第2章 校园文里的白月光－暗恋是苦涩的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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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教室，午后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来，在深棕色的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粉笔灰和旧书本特有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隐约传来的桂花香。头顶的老式吊扇正“吱呀吱呀”地转着，送出微弱而闷热的风。 她正趴在一张课桌上，脸颊贴着微凉的、有些磨损的木质桌面。视线所及，是一个摊开的笔记本，上面用蓝色水笔工整地记着物理公式，字迹青涩。旁边放着一个沾了些许墨渍的笔袋，上面印着早已过时的卡通图案。突然感受到光亮十分不适应。看了看自己身上，蓝白校服上写着海城四中”四个字。林薇撑着头缓了缓，看着课本上的必修一三个字，林薇明白，现在应该是高一刚入学没多久的时间，她是班长，顾思明是副班长。 同桌李倩问道“薇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薇笑了笑，回答：“没有呢，只是可能睡懵了吧，我缓缓就行” 林薇转过头，四处搜寻着那道身影，终于在靠窗的一个角落，触及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只是在看到她的视线之后，顾思明迅速将脸转到一侧，盯着窗外。 顾思明的侧脸，就这样安静地落在光里。 光线是柔和的，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温柔，描摹着他的轮廓。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唇与下颌，那条线条干净利落，像山脊，也像一道无声的分界，将光亮与阴影切割得清明。他的皮肤在光下显得有些透明，仿佛能看见底下淡青色的血脉，一种沉静的脆弱感，便从这细腻的肌理中无声地渗出来。 他的鼻梁很高，挺拔地撑起了侧脸的弧度，却在鼻尖处收得有些过分秀气，让整张脸的俊朗里，掺进了一丝不容亵渎的精致。嘴唇很薄，此刻正微微抿着，嘴角天然地带着一点向下的弧度，不显苦涩，倒像是一种对世界的疏离与审度。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似乎泄露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林薇笑了笑，转过头，起身去接水。 顾思明常舒一口气，青春时的暗恋是一颗苦涩的杏。 总在不设防时，被命运信手递来。或许是在那个日光澄澈的午后，她斜倚廊边，轮廓被镀上一层柔光；或许是她回头时发梢扬起的一个弧度，带着洗发水的淡香。那一瞬间，心弦被无声拨动，那颗青涩的、毛茸茸的果实，便不由分说地落入了你的掌心。 初时，只感到一种懵懂的甜。偷偷凝望的背影，作业本上并排的名字，人群中偶然交汇又迅速闪避的目光——这些微不足道的琐碎，都成了滋养果实的糖分。在心中将它捂得温热，像守护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在独处的寂静里，悄悄品咂着那层薄薄糖霜带来的、微小的眩晕与欢喜。 然而，暗恋的核，终究是苦的。 开始不自觉地模仿她的笔迹，当她无意的一句话成为你一整天的晴雨表，这枚果实便露出了它真实的内里。那是一种饱满的、坚硬的、无法被消化的苦涩。它沉淀在每一次欲言又止的沉默里，蜷缩在每一句精心准备却终未发送的问候中。像怀揣一个易碎的珍宝，既怕人知晓，又盼她察觉。在与她相关的任何风吹草动里，提前预演了千万种悲欢。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心底也藏着关于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