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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津的晨光带着几分慵懒，透过宿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高羽睁开眼时，手机屏幕刚跳至七点半——昨晚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梦里苏晚的脸始终模糊，只留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他揉了揉眉心，翻身下床，今天要去见师父公孙青俊，得先备齐礼物。 商业街的早市刚散，沿街的店铺陆续拉开卷帘门，春联和红灯笼还挂在门楣上，残留着年味。高羽停好车，先走进那家专卖高端酒水的店铺。师父公孙青俊爱喝茅台，却总舍不得买年份久的，上次师徒俩喝酒时，他盯着酒瓶上的“三十年陈酿”看了半晌，那眼神高羽记在了心里。“老板，五十年陈酿的茅台，要两瓶。”高羽指着货架最上层的酒盒，声音干脆。 老板连忙搬来梯子取下酒，笑着说：“小伙子孝顺啊，这酒现在可不好买。”高羽付了钱，抱着酒盒走出店门，又拐进旁边的美妆专柜。师母赵凌云皮肤敏感，上次听她抱怨说护肤品快用完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高羽特意提前问了专柜柜员，挑了一套主打温和修复的高端系列，柜员包装时还特意加了个粉色的蝴蝶结：“送长辈这个最合适，看着就贴心。” 最后一站是皮具店，高羽站在女鞋专区前，手指划过一排黑色高腰皮靴。花仙子公孙婷总爱穿这个牌子的鞋，上次去花卉世界找她时，他趁她弯腰整理花盆，偷偷看了眼她脚上的鞋码——37码，不偏码。“麻烦拿一双37码的，就要这款。”高羽指着那双鞋面绣着暗纹的皮靴，店员刚递过来，他就认出这是公孙婷上次在朋友圈晒过的款式，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买完礼物回到宿舍，已经快十一点。高羽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开车往“羽真家常饭店”去——这是他在西津开的第一家店，名字里的“真”字，原本是苏晚的“晚”，后来改成了“真”，却还是藏着他的心思。饭店在大学城附近，虽然还没开学，但留校的学生和周边居民不少，刚到门口就看到停着好几辆电动车。 推开玻璃门，熟悉的菜香扑面而来，收银台后，陈圆圆正低头核对账单。过了一个春节，她好像长开了些，头发留长了，用一根木簪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皮肤比以前更柔嫩，像剥了壳的鸡蛋。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是高羽，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站起身：“老板，你回来了！” 高羽朝她笑了笑，没走过去——他知道陈圆圆对自己有好感，可他心里装着苏晚，不想给她错觉。他径直走向靠窗的包间，刚坐下，一个长头发的女服务员就端着水杯跟了进来，是去年招的实习生林晓，平时干活很勤快。“老板，您点菜吗”她把菜单递过来，声音甜得像蜜，眼睛却一直盯着高羽的脸，脸颊微微发红。 “来份红烧肉，一份清炒时蔬，再来碗米饭和一瓶橙汁。”高羽随意翻了翻菜单，抬头时正好撞见林晓躲闪的目光，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饭店里有几个女服务员都对自己有好感，上次聚餐时，林晓还偷偷给她夹过菜，可他只能装作没看见——他给不了她们想要的，就不能给任何暗示。 林晓点点头，转身出去时，脚步都有些飘，还差点撞到门口的花架。高羽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苏晚的球球头像还是灰色的，昨晚发的两条消息依旧石沉大海。他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红烧肉炖得软烂入味，是他最爱吃的口味——这是陈圆圆特意吩咐厨房做的。高羽吃了两口，就看到陈圆圆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老板，刚切的草莓，您尝尝。”她把水果盘放在桌上，站在旁边没走，手指紧张地绞着围裙边角，像是有话要说。 “饭店最近生意怎么样”高羽主动开口，打破了尴尬。 “挺好的，昨天营业额有九万多，比去年同期涨了不少。”陈圆圆的眼睛亮了起来，说起工作时的她格外自信，“我按照您说的，推出了‘学生套餐’，很受欢迎，还有不少回头客。” “做得不错。”高羽赞许地点点头，“辛苦你了。” 陈圆圆的脸颊更红了，低声说：“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犹豫了一下，又说：“老板，你……你最近还好吗看你好像有心事。” 高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吃完就走，你去忙吧。” 陈圆圆点点头，转身走出包间，脚步却有些沉重。她回到收银台，看着高羽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自从上次高羽为了安慰被客人刁难的她，给了她一个拥抱后，她就再也忘不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晚上躺在床上，她总会想起高羽的样子，想起他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想起他认真工作时的专注——她知道自己和高羽之间不可能，可这份喜欢，却像藤蔓一样，悄悄缠上了心。 高羽吃完饭，走到收银台结了账，拍了拍陈圆圆的肩膀：“好好干，等开学了，给你涨工资。” “谢谢老板。”陈圆圆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目送他走出饭店。直到高羽的车消失在街角，她才收回目光，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还是那么快。 高羽开车往公孙家去，路上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得知公孙青俊和师母都在家，心里松了口气。公孙家在城郊的别墅区，院子里种着不少花草，冬天虽然都枯萎了，却透着几分雅致。高羽刚把车停稳，就看到公孙青俊站在门口抽烟，旁边还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花仙子公孙婷。 “师父。”高羽下车，把手里的礼物递过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公孙婷，心里暗喜：还好把她的皮靴带来了，不然又要跑一趟花卉世界。 “你小子，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公孙青俊接过茅台，眼睛都亮了，他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爱喝两口，五十年陈酿的茅台，他只在参加武术交流会时喝过一次，一直念念不忘，“这酒可是宝贝，今晚咱们师徒俩好好喝一杯。” “师母，这是给您的。”高羽把护肤品递给赵凌云，“我问过专柜的人，说这款很温和，适合您的皮肤。” 赵凌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护肤品，接过礼盒笑得合不拢嘴：“真是个有心的孩子，比小婷还贴心。”她转头瞪了一眼公孙婷，“你看看你，过年都不知道给我买份礼物。” 公孙婷撇了撇嘴，目光却一直盯着高羽手里的另一个礼盒，心里嘀咕：这小子给爸妈都买了礼物，总不能没我的吧要是敢忘了，看我怎么收拾他。她故意走到高羽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喂，我的礼物呢” 高羽笑了起来，把装着皮靴的礼盒递过去：“师姐，你的眼光高，我特意挑了你常穿的那个牌子。” 公孙婷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手指在礼盒上摩挲着，虽然还没打开，却已经喜欢得不得了：“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码” “猜的。”高羽一本正经地说。 “鬼才信。”公孙婷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清楚，上次她在花卉世界换鞋时，高羽肯定偷偷看过她的鞋码，“要是不合脚，我非揍你不可。” 几人走进客厅，公孙婷迫不及待地打开礼盒，一双黑色的高腰皮靴静静躺在里面，鞋面的暗纹在灯光下闪着光泽，正是她喜欢的款式。她连忙脱下脚上的棉鞋，试了试，不大不小正合适，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两步，裙摆飞扬，像只快乐的小鸟：“算你小子有眼光。” “师姐，你今天怎么没去花卉世界”高羽笑着问，他记得公孙婷每天都要去花卉世界照看她的那些花，比照顾孩子还上心。 “我上午去了，又回来了。”公孙婷得意地扬起下巴，走到高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猜你过年期间肯定没好好练功，特意回来挑你的毛病。要是你的招式练得不好，我就当场教训你。” 高羽无奈地笑了笑——他这位师姐，总是爱和他对着干，却又在关键时刻帮他。两人跟着公孙青俊上了三楼的练功房，这里宽敞明亮，地上铺着厚厚的练功垫，墙角放着不少兵器，墙上还挂着公孙青俊年轻时的练武照片。 “你先把醉花拳练一遍，让我看看。”公孙青俊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目光落在高羽身上，带着期许。 高羽点点头，走到练功房中央，深吸一口气，摆起了醉花拳的起手式。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师父教他招式时的要领，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醉花拳看似飘逸，实则刚柔并济，每一个招式都藏着力量。高羽的动作流畅自然，转身、踢腿、出拳，一气呵成，衣角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像朵盛开的花。 公孙婷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高羽的动作，手指不自觉地跟着比划。她原本想挑些毛病，可看着高羽标准的招式，心里的不服气渐渐变成了欣赏——高羽的天赋很高，又肯下苦功，假以时日，武功肯定能超过她。 一套拳练完，高羽微微喘息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走到公孙青俊身边，笑着问：“师父，我练得怎么样” “很好。”公孙青俊站起身，拍了拍高羽的肩膀，“招式都练到位了，比年前又进步了不少。现在我教你醉花拳新的招式，你看好了。”他走到练功房中央，演示起来，动作比高羽的更迅猛，却又不失飘逸。 高羽认真地看着，记住每一个细节，公孙青俊演示完一遍，他就跟着学。新的招式难度更大，需要更强的爆发力和协调性，高羽练了好几遍才掌握要领。公孙婷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出声提醒他：“出拳的时候再快一点，转身要稳。”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高羽一直在练功，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公孙青俊和公孙婷坐在一旁聊天，说起了手下的医院和花卉世界的生意，公孙婷抱怨说最近花卉世界的生意不好，不少花因为天气冷都冻死了。 “等天气暖和了就好了。”公孙青俊安慰她说，“实在不行，让高羽帮你想想办法，他脑子活。” 公孙婷眼睛一亮，看向高羽：“听到没以后花卉世界的生意，你也得帮我操心。” 高羽笑着点头：“没问题，师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又练了快两个小时，高羽才停下来，跟着师父和师姐下楼。师母赵凌云已经做好了饭菜，红烧肉、糖醋鱼、清炒时蔬，满满一桌子，都是高羽爱吃的。几人围坐在餐桌旁，公孙青俊打开高羽送的茅台，倒了两杯，递给高羽一杯：“来，陪师父喝一杯。” “师父，我下午还要开车，就不喝了。”高羽推辞说。 “少喝一点没事。”公孙青俊把酒杯塞进他手里，“你小子，现在越来越拘束了。” 高羽没办法，只好喝了一口。茅台的酒香醇厚，顺着喉咙滑下去，暖融融的。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公孙青俊问起高羽和苏晚的事，高羽的脸色暗了下来，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她不肯理我。” “别急，慢慢来。”赵凌云安慰他，“苏晚那孩子，性子倔，心里肯定还是有你的。” 吃完饭，公孙婷站起身，走到高羽身边，朝他使了个眼色：“高羽，你跟我上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高羽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花样，却还是跟着她上了楼，走进了她的卧室。刚进门，一股独特的香气就涌了过来——是公孙婷常用的百合香水，混着淡淡的花香，很清新，却又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柔。高羽的身体下意识有了反应，连忙别过脸，不敢看公孙婷。 公孙婷坐到沙发上，姿态有些傲慢，却又带着几分不自然。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也坐吧。” 高羽坐到她身边，尽量保持距离：“师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公孙婷耸耸肩，故意放慢了语速，“就是练了一下午武功，有点累了，想让你给我揉揉肩。” 高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这位师姐，明明是关心他，却总爱用这种别扭的方式。他伸出手，放到公孙婷的肩膀上，轻轻揉捏起来。她的肩膀很软，隔着薄薄的毛衣，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高羽的手指不自觉地放轻了力度。 公孙婷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你和苏晚的关系，真的一点缓和的迹象都没有” 高羽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嗯，我给她发消息，她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苏晚的父母，应该还不知道你们闹成这样吧”公孙婷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高羽的侧脸，“她那性子，肯定不想让父母担心。” “应该不知道。”高羽说，“可迟早会知道的。” “这就是机会。”公孙婷坐直身体，眼睛亮了起来，“如果她的父母请你去家里吃饭，她肯定会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跟你演戏。到时候你就假戏真演，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能挽回她的心。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们可能就真的没希望了。” 高羽的脑海里瞬间亮堂起来——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苏晚孝顺，肯定不想让父母操心，只要能有机会和她近距离接触，他就有信心让她回心转意。“师姐，你真是我的救命稻草！”高羽激动地抓住公孙婷的手，“太谢谢你了！” 公孙婷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连忙抽回手，没好气地说：“别动手动脚的。我只是不想看你天天愁眉苦脸的，影响练功。”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高兴——能帮到高羽，她比谁都开心。 高羽连忙道歉，手上的力度却更轻柔了：“师姐，舒服吗” 公孙婷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这句话，在她听来格外暧昧。她瞪了高羽一眼：“舒服不舒服关你什么事好好揉你的。” 高羽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认真地给她揉肩。他知道，公孙婷虽然有时候不讲道理，却是真心对他好。 从公孙家出来，高羽开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这里比宿舍宽敞，家具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客厅的墙上还挂着一幅苏晚画的山水画——那是去年他生日时，苏晚送他的礼物。高羽走到画前，手指轻轻抚摸着画框，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他打开电脑，又给苏晚发了两条消息，一条是问她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一条是告诉她自己练了新的武功招式，想演示给她看。可消息发出去后，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高羽发呆的时候，门铃响了。他打开门，看到刘芳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我猜你肯定没吃饭，给你带了点吃的。” 刘芳走进屋，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打开盖子，一股香气涌了出来——是高羽爱吃的酱牛肉和小米粥。“羽真酒楼今天的生意特别好，营业额有九万多呢。”刘芳坐到高羽身边，笑着说，“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高羽勉强笑了笑，“我在想事情。” “在想苏晚的事”刘芳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高羽的脸颊，“我知道你难受，可一直这么愁眉苦脸的也不是办法。以前你总开导我，说人要往前看，现在轮到我开导你了。” 高羽把刘芳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心里的沉重淡了些。“我没事，就是有点着急。”他说，“师姐给我出了个主意，说不定能挽回苏晚。” “那就好。”刘芳靠在他的怀里，声音软乎乎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高羽低头吻住她的唇，动作温柔。这个夜晚，两人都格外放纵，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发泄出来。刘芳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像团火，把高羽冰冷的心都暖热了。 第二天早上，高羽和刘芳一起吃了早点，刘芳去了羽真酒楼，高羽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反复琢磨着公孙婷的话。他不知道苏晚的父母什么时候会请他去家里吃饭，只能耐心等待。 而此时的苏晚家，气氛却有些凝重。孙美琴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苏晚的手机，眉头皱得紧紧的。苏同坐在她旁边，抽着烟，脸色也不太好看。“老苏，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小晚和高羽之间肯定出问题了。”孙美琴把手机递给苏同，“你看，高羽给她发了那么多消息，她一条都没回。” 苏同接过手机，翻看着高羽和苏晚的聊天记录，脸色越来越沉。“这两个孩子，到底怎么了”他叹了口气，“以前小晚天天跟我们念叨高羽，现在却连他的消息都不回。” “要不，我让小晚叫高羽来家里吃饭”孙美琴提议说，“趁我们今天都有空，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好。”苏同点点头，“你去跟小晚说，就说我想见见高羽。” 孙美琴站起身，走到苏晚的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小晚，你在吗” “妈，有事吗”苏晚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带着几分不耐烦。 孙美琴推开门，看到苏晚穿着睡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空白的文档，她根本没在干活。“小晚，你跟高羽到底怎么了”孙美琴走到她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妈，我都说过好几次了。”苏晚避开她的手，转过身，“高羽最近忙着练武功，没时间陪我，我们就是有点小误会，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孙美琴将信将疑，“那你把高羽叫来家里吃饭吧，今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也让高羽尝尝。我得好好说说他，就算练武功，也不能冷落了女朋友。” 苏晚的身体僵了一下，心里泛起一阵纠结。她不想让父母担心，可也不想见到高羽——一想到高羽和董姗姗的事，她就觉得心里像扎了根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