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指破万法，天地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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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然鬼爪，携带着足以腐蚀钢铁的漆黑魔气，撕裂空气，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悲鸣，以超越音速的恐怖威势，直取凌霄天灵盖！ 快！ 快到了极致！ 在场上千名武者，包括那些成名已久的化劲宗师，竟无一人能完全捕捉到这道鬼爪的轨迹！他们只能看到一道扭曲光线的黑影，一闪而过，所过之处，连坚硬的黑曜石擂台表面，都留下了一道被腐蚀的浅浅黑痕！ “完了！” 这是在场几乎所有人，心中同时冒出的念头。 在他们看来，这场闹剧已经结束。那个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将会在下一瞬，被这堪比魔神一击的鬼爪，连同他那可笑的尊严，一同撕成碎片！ 林霸天和林枫父子俩，脸上的狞笑已经攀至顶峰，眼中充满了即将目睹血腥盛宴的变态快感。 萧红雪俏脸血色褪尽，想惊呼却发不出声音，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然而，就在那森然鬼爪即将触碰到凌霄发梢，距离他头顶不足三寸的前一刹那—— 在全场所有人惊骇、怜悯、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凌霄，终于动了。 没有惊人的爆发，没有迅捷的闪避。 他的动作，甚至可以说有些缓慢，慢得与那电光石火的鬼爪形成了无比诡异而又强烈的对比。 他只是缓缓地，仿佛拂去肩头的一片落叶般，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 食指。 一根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温润如玉的手指。 - 这样一根手指，更像是属于一位从未干过粗活的贵公子，一位挥毫泼墨的文人雅士，而不是一个站在生死擂台上的武者。 它看起来，是那样的干净，那样的优雅，不带一丝烟火气，更不带半分力量感。 就是这样一根看似脆弱无比的手指，迎着那毁天灭地的漆黑鬼爪，轻描淡写地，向上一抬，点出。 指尖与爪心，在万众瞩目之下，轻轻地，触碰在了一起。 “噗……” 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气劲交锋的恐怖波澜。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发出声响的，不是碰撞，而是……破灭。 那足以开碑裂石、摧金断玉的漆黑鬼爪，那缠绕其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邪恶魔气，在接触到凌霄指尖的刹那—— 就如同阳光下的冰雪， 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湮灭！ 从爪尖开始，那凝若实质的魔气寸寸崩溃，化作最原始的粒子，消散于无形。紧接着，是那干枯如鬼魅的手掌，也在一种无形伟力的作用下，从指骨到掌骨，再到手腕，如同风化的沙雕，化作飞灰！ 整个过程，快到了极致，却又在每个人的脑海中被放慢了无数倍。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不可一世、凶威滔天的至强一击，就这么……没了。 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幻觉。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彻底静止。 空间，在这一刻，也仿佛完全凝固。 全场一片死寂！ 场中落针可闻。 山顶的风，停了。 众人的呼吸，停了。 心脏的跳动，似乎也停了。 所有的嘲笑、议论、惊呼、担忧……戛然而止！ 上千名来自江南各地的武道精英，此刻，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个个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林霸天那狰狞的狂笑，僵硬在了脸上，嘴角还在抽搐，但眼神已经从残忍的快感，变成了活见鬼的、深入骨髓的惊恐！ 林枫更是“咯”的一声，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观众席上，那些之前还在摇头晃脑、评头论足的所谓名宿前辈，此刻一个个如同木雕泥塑，手中的茶杯滑落，“啪”地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如此刺耳，却依旧没能唤醒他们失神的灵魂！ 擂台之下，作为裁判的武道联盟盟主秦百川，这位化劲巅峰的一代宗师，此刻瞳孔已经收缩到了针尖大小，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看到了什么！ 那不是化劲！那甚至不是任何他所理解的武学范畴！ - 那是道！ 是以一种绝对的、更高维度的“理”，去抹除低等层面的“力”！ 那是神迹！是真正的，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手段！ 而萧家席位上，萧擎苍那张苍老的面庞上，已经满是震撼到极致的狂热泪水，他激动得浑身哆嗦，嘴里反复念叨着：“神仙……真乃神仙中人……我萧家何德何能……” 萧红雪那双清冷的秋水明眸中，所有的担忧与恐惧早已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亮得惊人的璀璨光彩！她痴痴地望着擂台上那道依旧云淡风轻的身影，那颗冰封的心彻底融化，滚烫地剧烈跳动起来！ 整个天武山顶，在经历了长达半分钟的绝对死寂之后，终于，被一阵此起彼伏，却又被死死压抑在喉咙里的、仿佛即将窒息的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打破！ “嘶——！” “嘶——！”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擂台的中央。 凌霄缓缓收回了那根依旧干净如玉的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在他对面，那不可一世的黑袍人，还保持着前冲扑击的姿势，僵立在原地。 他低着头，用一种见了鬼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空空如也的右臂。 他的整条右臂，从指尖到肩膀，已经彻底消失了，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 “不……不可能……”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沙哑的嗓音里，再无半分之前的残忍与嚣张，只剩下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与恐惧！ “我的‘魔神之爪’……我的力量……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睛，第一次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阳光下，里面充满了血丝、疯狂与彻底的崩溃。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声嘶力竭地问道，声音都变了调。 凌霄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淡漠，如同神明在俯视一只妄图撼树的蝼蚁。 -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