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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谁”李灵看着进来的小伙子问道。 小伙子一愣，他随后笑呵呵的问李灵：“你是灵灵” 李灵听到对方这么说话，她打量着对方。 这个小伙子很瘦，他的模样就是一般人，他脸色很苍白，似乎身体不是很好。 小伙子见李灵没说话，他这才反应过来，李灵没有认出来他，于是，他对李灵说， “我是你大姨家的洪波大哥啊，咱们多少年没见面了！你居然长这么大了！” 李灵一听小伙子的话，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对李洪波尴尬的笑了一下说，“大哥，我们快十年没见了！” “是啊，我长大了很少去我姥家，即使我去了，也看不到你！对啦，你妈呢” “我妈上班呢，她得晚上才能回来。” “我老姨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李洪波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李灵一看，李洪波今天来是有事情，她急忙问道：“哥，你找我妈有事啊” “嗯，我肚子疼……寻思让我老姨陪我去医院看看。” “哪里疼啊”李灵看着李洪波苍白的脸色，她顿时担心起来，毕竟……大姨只剩下这一根独苗了。 当年，小红死的时候，李灵虽然很小，但她依然听家人说过，大姨当时伤心欲绝的模样，甚至哭瞎了双眼。 “就是这里。”李洪波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下腹说。 “哎呀，这不是阑尾嘛，哥，你有阑尾炎吗” “小样，看来多念书是有好处，我一说哪里，你就知道是啥病了！”李洪波笑着说道。 “天，真的是阑尾炎啊” “是啊，我去过一次医院，医生说是阑尾炎，让我先打两天针试试，如果不行就得动手术了！现在我肚子还是疼，所以就得手术了！刚才我自己去医院，我看到一个人受伤了，他浑身都是血，给我吓得跑回家了！你大姨说我要是各个害怕，她让我找你妈跟着我去医院。” “那还等啥啊，阑尾炎严重了，就该穿孔了，我和你去医院吧”李灵急忙对李洪波说，其实，她心里突然想起一句老话，那就是人如果太老实，那就是窝囊。 “哎呀，你能行吗你自己都是个孩子！你到医院就该害怕了，那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哥，赶紧的吧，我可以的。” “那行吧。”李洪波有点不太相信李灵的能力。 李灵怕母亲担心，她特意写了一张字条，告诉母亲她陪着洪波大哥去医院了，并嘱咐母亲下班后去医院。 随后，李洪波和李灵去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检查，李洪波的阑尾炎很严重，马上就要到了穿孔的阶段。 “你什么时候吃的饭”医生面色凝重的问李洪波。 “我疼的一天都没有吃饭。”李洪波此刻已经很虚弱，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马上手术吧。” “医生，我自己能给自己签字吗” “当然能，这都啥时候！” “可是，我的家属就我妹妹自己，她还没成年呢。”李洪波有些为难的说道。 医生听到李洪波的话，他抬起头，看了一下李灵问， “认识字吧” 李灵被医生的话，问的愣住了。 她随后问医生：“你有啥话就直说吧” “那你去你收费处交了费用，然后给你哥哥办一下住院手续，你能行吧” “没问题。”李灵接过医生手中开的单子。 “大夫，我老妹儿……”李洪波依旧认为李灵是个小孩子。 但，李洪波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灵就已经，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十五分钟后，李灵拿着办完的手续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给李洪波手术的钱，是李灵从奶奶给的钱里拿出来500块钱。 临出门前，李灵怕发生特殊情况，还好这个钱派上了用场。 由于手续办的很顺利，李洪波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 两个小时后，李洪波被医生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医生确认了李灵是家属后，他便把李洪波推去了病房。 到了病房后，他对李灵交代了术后注意事项后，他便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李洪波醒了。 他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正在看书的李灵说， “老妹儿，大哥这条命，是你救的……” 李灵听到李洪波说话，她急忙抬起头笑着说， “哥，你言重了，你不是我哥嘛。” “我没想到，你办事这么明白啊，我对你的记忆，还停留在你七八岁时呢。” “对啊，我过了七八岁，我就没去过你家了，也很少去姥姥家。” “是啊，一眨眼，你都成了大姑娘了。” “哥，我还记得大姨父，以前一上梯子，他的腿只要上三个称的时候，他腿抖的就像筛糠似的，他现在还是那样吗”李灵只要想起，她七岁那年，她去大姨家，看到大姨父上梯子时的滑稽场面，她就忍不住笑。 “唉，你觉得他成了一个老头子，还能出息了吗我就一直想不明白，我妈咋想的，她怎么能嫁给一个窝囊废呢！如果，她不嫁给那个窝囊废，我大姐也不能死，我也不至于卖苦力！” “哥，也许，大姨当年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她要是真有苦衷，那就不应该生下我，让我来这个世界干啥呢来遭罪吗”李洪波的脸上有了愤慨和无奈的表情。 “哥，一切都过去了，你不是已经长大了嘛，对啦，哥……你在李家过得好吗”李洪波的身世，已经早就不是秘密了，李灵犹豫半天，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没啥好不好的，我上学就上到了初中毕业，然后就跟着村里包工头四处干体力活，我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李洪波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带着很深的失落。 “哥，你没想过去找那个人吗” 李洪波愣了一下，他自己明白李灵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李灵说的那个人，是他的生父孙得富。 他叹了一口气说， “很多年前，我写过一封信给他，但没有任何回音。” “哥，写信不把握，万一，他没有看到呢” “我……我不敢见他，又或者害怕见面，见了面，我不知道能和他说啥，毕竟，他还不知道我的存在。” 李灵回味着李洪波话里的意思，她想了一下后说， “哥，如果我是你，我要问明白，他这么多年，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吗而且，你应该让他知道你的存在，他应该对你负点责任，难道，你真的甘心这么过一辈子吗” “我……” 就在李洪波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高燕华急匆匆的走进了病房。 “哎呀，洪波啊，你咋样啊”高燕华能看出来很着急，她脸上都流出了汗水。 李灵看着母亲这个样子，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在她的认知里，母亲对所有人都很好，但除了她这个唯一的女儿。 “老姨，我没事，就是个阑尾炎，都手术了。” “哎呀，多悬啊，这要是穿孔了，能死人的。” “幸好李灵啊，要不然你这大外甥的命，就真报销了。”李洪波苦笑一下。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大夫说没说，你啥时候能吃饭呢” “医生说，得排气了才能吃饭。”李灵说完这句话后，她站了起来说， “妈，哥我回家了，明早我还得上学。” “行，你走吧！”高燕华看了李灵一眼。 “老妹儿，你慢点，骑车子加点小心！”李洪波眼里写满担心。 李灵出了门，她在心里想，她即使有一天上月球，母亲应该也不会担心吧。 李洪波一个周后，他身体便恢复了。 他出院后，他把李灵给垫付的住院费还给了李灵。 从此，李洪波又从李灵的世界里消失了。 李灵本以为，她和李洪波以后的交集不会很多，但在李灵高考结束后，李洪波再一次出现在李灵面前。 又到了伤感的六月。 这一年的六月，李灵格外的紧张。 还没等考试，她就已经失去了信心。 她紧张的月经都提前来了，并且来了就一直不走。 她每次在月经期时，她都格外的烦躁。 她的理科成绩，还是那么差。 无论她怎么害怕，那一天，还是来了。 李灵看着她的同学们，父母都陪着进考场，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其实，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只不过她浑然不觉。 三天的高考，李灵感觉无比的漫长。 出了考场，李灵知道，自己的命不由自己做主了。 她其实最初也只是抱着一丝幻想，她能够上清华。 现在，她这个幻想彻底破灭了。 她自己估计，她也就五百来分左右。 当初父亲对他说，除了她考上清华，如果考不上，她只能选择吉林大学。 其实，李灵考虑过去军校。 但，很多人都说，她五叔是她的直系亲属，还在一个户口本上，估计政审会有麻烦。 等待分数的日子，对于李灵来说，格外的漫长。 高考后的第三天，李灵父亲回来了，并且，李灵的爷爷也回来了。 李灵知道，爷爷和父亲回来，就是给自己填志愿的。 她其实现在很想笑，她的志愿有什么可填的呢 除了清华，就是吉林大学。 虽然，在别人眼中，两个都是好大学，但李灵更想去清华。 那里，对于李灵来说，还有一个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