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寻找破局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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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来帮忙。” 孟钰放下随身物品，洗净双手后便参与进来。 “爸，特意给您挑了两瓶好酒。” 杨健送上自己的心意。 孟德海依旧居住在单位分发的旧居中，家庭的温情于此刻静静流淌。 即便有人见到这位老人，也难以想象他便是京海市的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孟德海。 他在这座城市的地位根深蒂固，警务系统里的许多人都是他的门生或是得他提携。 安欣被戏称作“警界太子爷”，只因孟德海是他的叔父。 “真没想到会有今天。” 系着围裙的杨健一边帮忙包饺子，一边意味深长地说。 孟钰看着丈夫，又望向父亲，似有许多话想倾诉。 孟德海轻笑一声：“家里嘛，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遮遮掩掩。” 孟德海一句话，便让室内紧张的氛围消散不少，展现出他在家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孟钰问：“爸，安欣真的要调查你吗” 孟德海笑而不语：“你一会儿自己去问他不就知道了” 孟钰与杨健对视一眼，满是疑惑。 这时，门铃响起。 杨健正欲起身开门，却被孟德海阻止：“还是我来吧。” 杨健心想，可能是贵客来访。 可门外竟然是安欣，身旁还站着一位年轻人——祁同伟。 “领导，让您亲自开门，是不是来晚了”祁同伟问道。 “叔。” 安欣打了个招呼。 “呵呵，小祁，来了就来了，还带东西干什么”孟德海客气地说。 “一点水果，不成敬意。” 祁同伟回答。 “快进来，别换鞋了。” 孟德海引着两人入屋，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孟钰，这是她的丈夫杨健，市供电局的。” “祁局。” 杨健急忙擦净双手，与祁同伟寒暄。 “杨局。” 祁同伟也微笑着与杨健握手。 杨健谦虚地说道：“哪里敢称什么局，我只是负责拉闸的。” 祁同伟笑道：“可别小看了这拉闸，它的一开一合，关乎京海的经济命脉呢。 还得靠杨局长护航，否则我们警局年底分红可就悬了。”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杨健没想到祁同伟如此幽默。 “祁局！”孟钰早已在一旁等候。 祁同伟点头微笑，看看孟德海，又看向杨健：“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才好。” “叫孟吧，又怕辜负了杨局；叫孟侄女吧，又怕怠慢了领导。” 祁同伟开玩笑道。 “罢了，咱们还是直呼名字吧，孟钰，你好你好！”祁同伟说道。 屋内笑声不断，连一向严肃的安欣也忍不住嘴角微扬。 这一幕，孟德海看在眼里，轻轻拍了拍安欣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回来了就好。” 安欣微微弯腰，不知如何回应，只是表达了态度。 很快，五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一起包起饺子。 在一个欢乐的夜晚，笑声此起彼伏，仿佛屋内的对话总显得有些局限，却依旧充满融洽。 作为唯一的外地人，祁同伟自然成了大家询问的焦点。 再加上杨健曾是缉毐战线上的重要人物，当过缉毐支队队长，所以整晚的讨论几乎都被缉毐话题占据。 孟德海笑着打趣道：“听说小祁投身缉毐，是为了和女朋友在一起吧” 祁同伟笑着答道：“年轻时谁能抗拒呢但真正进入这个领域后，想法就不同了。” 孟德海紧接着问：“那姑娘呢你们现在还好吗” 祁同伟坦然回答：“分手了，我去东山后就分开了。” “完全没有联系了吗” “之前还通电话，但最近一年我把她拉黑了。” “为什么” “担心影响前途。” 听罢，众人哄堂大笑。 孟德海指着祁同伟笑道：“你呀！” 孟钰也嘟囔着嘴，半开玩笑地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祁同伟笑着把问题推给杨健：“这种话我可不敢接，还是让杨局来回答吧。” 杨健急忙表示：“老婆别担心，我绝不会像祁局那样！” 祁同伟适时补充道：“孟钰，看看他转移话题的技巧，只说不会和我一样，可没说不会和其他人一样……” 孟钰听后，轻轻捶了杨健一下，杨健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指着祁同伟抱怨。 众人又一次被逗乐，就连安欣也忍不住笑了。 祁同伟心里暗暗思索。 从安欣进门起，他就发现无论是在他和孟钰之间，还是孟钰与安欣之间，似乎都在有意避开眼神接触。 这让他想起高启强当初对安欣说过的话：“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躺在别人怀里，你高兴吗” “坐下吧。” 孟德海示意祁同伟随意落座，同时吩咐孟钰：“孟钰，给小祁泡杯茶。” 此时，酒宴结束，正是切入正题的时候。 祁同伟微微一笑：“领导，我第一眼见到您，就觉得您很像一个人。” “哦” 孟德海接过女儿递来的茶杯，轻啜一口：“像谁” “谢谢。” 祁同伟接过孟钰递来的茶杯，对她报以微笑。 孟钰回以微笑，显现出的温柔与大方。 祁同伟转向孟德海：“我的老师。” “你的老师”孟德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可真抬举我了！” 祁同伟的老师是谁那是汉东地区的现任司法书记。 而自己只是京海市的一名副市长兼警局局长，与祁同伟口中提到的老师相比，还有不小差距。 于是，他继续追问：“具体哪里像” 祁同伟开口道：“当然是外貌，老孟，你应该去认识一下我的老师，肯定会有同样的想法。” 一阵明朗的笑声传来。 孟德海笑着回应：“好，承你吉言，这辈子能接近你老师的高度，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是必然！”祁同伟接过话茬。 忽然话锋一转，他问道：“老孟，关于重新调查5.27案件的事，你怎么看” 此言一出，室内氛围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正在厨房洗碗的杨建动作稍停，转头看向客厅。 削水果的安欣也微微一顿，视线投向祁同伟和孟德海。 孟钰更是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仿佛感觉到即将有大事发生。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孟德海轻轻一笑，显然对此早有预料：“外面都在传，你重启5.27枪击案是针对我，而非真的查案。” “孟钰刚问过这事，我说等你来了，让她亲自问你。” 孟钰脸上泛红，怎么当着这么多人质问！ 祁同伟转向孟钰，笑道：“那些全是谣言，5.27枪击案与领导有何关系” 孟德海轻笑一声：“也不能完全说没关系，毕竟当年这案子是我负责的。” “不过要是问我意见，我认为只要条件允许，重新调查没什么不可以。” “毕竟当年确实留下不少谜团。” “只是受当时情况所限，不得不草草结案。” “尤其是曹闯的案子，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始终悬而未决。” “人已故去，家属还在等待，加上缺乏更多指向性的证据，也只能如此。” 祁同伟点头：“但现在许多问题都跟5.27枪击案紧密相连。” 孟德海说道：“所以我支持你重启5.27调查，我也想知道当年这案子是否还有未知的秘密。” 说到这里，他感慨道：“你能开诚布公告诉我，我很欣慰。” “京海市的社会治安由我们负责。” “如果我们都不坦诚相对，京海市的社会治安又怎能得到保障！” “现在京海市混乱不堪，要找出问题的根源，必须从源头着手！” 祁同伟点头附和：“领导说得有道理，我今天来正是表明态度。” “重启5.27调查，就是为了揭开京海市乱象的根源。” “十多年来，两位刑事大队大队长非正常死亡，且都与本地涉黑势力有关。” “这让上级如何看待我们京海市” 孟德海坚定地说：“放手去查，大胆去查，我会全力支持你们！” “安欣，这起案件就交给你全权处理。” “如果刑事大队的人手不够，你可以去经济部门或缉毐队调派人手。” “如果有谁心存疑虑，让他直接找小祁谈。” “如果沟通不成，再找我。” 叹息一声。 安欣颔首感谢：“多谢前辈。” 呵。 祁同伟眼神凌厉地看向他，语重心长道：“公务场合，请以职位相称。” 安欣、孟德海、孟钰皆哑口无言。 祁同伟对仕途的野心昭然若揭！ 杨健送走祁同伟和安欣后，来到阳台与岳父孟德海攀谈，孟钰则在客厅专注地看电视。 孟德海望着渐行渐远的车灯，感慨道：“果然厉害。” 杨健郑重点头：“确实如此。” 孟德海评价道：“他很懂得借力。” “只要他站在司法的顶峰，体制内便无人能违逆。” “不愧是法律界翘楚，更有名师指点。” “我几乎被他说动了。” 杨健回忆起之前的对话，深感折服。 祁同伟的言辞与建议毫无破绽。 他公开表明调查5.27案并非针对孟德海，甚至在孟德海及其家人面前如此声明。 这既是职责所在，也蕴含私人情感。 此刻，你还能怎么辩驳 难道要阻止调查对方已明确立场，若再阻挠，岂非自证其罪 杨健追问：“今晚是他自己来的吗” 孟德海淡然一笑：“无关紧要。” 杨健仍心存疑虑：“那5.27案……” 孟德海双手扶住阳台栏杆，凝视着京海的夜景：“此案的确与我不相干。 即便我有错，他岂会不知京海的问题绝非我一人可掩盖你我手中的权柄，彼此心照不宣。 他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