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厌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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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敏雪孤身一人走在萧瑟的花园里，如今只有几株梅花开着，其他的花草被霜冻死，枯拉拉的倒在路旁。 王敏雪心里的恨意越发强烈，却无处发泄，只能在花园里乱走。 王淳雪带着王如雪找来，王淳雪率先出声：“五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你拿到大姐姐的礼物了吗” 说话间，王淳雪和王如雪已经走到了王敏雪跟前，王敏雪拔下头上的发簪藏在手里，死死的打量着王淳雪。王淳雪只是清秀，听说她的五官像极了死去的生母。 王淳雪被王敏雪的眼神吓了一跳，试探的问道：“五妹妹，可是大姐姐说了你你心情不好。” 王如雪也跟着道：“对啊对啊，你跟我们说说呗，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当心憋坏了身子。”王如雪拢了拢身上半新不旧的披风道：“站在这风地里面怪冷的，我们不如回去吧。” 王敏雪惨笑一声：“回去，回哪里去啊” 王如雪和王淳雪对视一眼，王如雪上前拉了拉王敏雪的袖子：“要不去你的拢纱阁，你那里有地龙，比我们俩的住处要暖和多了。” “哦，淳雪表姐的蔷薇院不也有地龙吗”王敏雪的声音冷酷无情。 王淳雪听到表姐二字，瞬间红了眼眶：“五妹妹，我们不是说好要一直当姐妹吗” 王敏雪抬手就刺向王淳雪的脸：“野种就是野种，永远上不得台面。”说完，丢下带血的金簪就走了。 王淳雪捂着脸，疼痛难忍，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她也被王敏雪突如其来的攻击吓懵了，还是小丫头们反应过来了：“来人啊，救命啊。” 王如雪被吓坏了，摔了一个屁股墩大喊道：“血，好多血。” 白兰君和王子安都赶到了王淳雪的住处，王淳雪的脸已经包扎好了，此时哭得正伤心呢。 “父亲，母亲，你们千万别怪五妹妹，她也是无心的。”王淳雪柔弱的看着二人。 白兰君把王淳雪搂入怀中：“好孩子，你受苦了。这个孽障，还不快把人叫过来。” 包扎的大夫行了一礼道：“令千金的伤怕是会留下疤痕了。” 白兰君担忧的问道：“要紧吗” “伤口倒是不要紧的，小孩子恢复能力强。只是这伤口太长了，一定会留疤的。”说着，大夫摇了摇头。 王淳雪真的着急了，她的脸上不能留疤，她本来就不美，脸上要是留疤了，日后如何能嫁得高门。王淳雪死死的拉住白兰君的手：“母亲，你帮帮我，我脸上不能留疤的。” 王子安也失望的摇头，看来王淳雪算是废了。一边将大夫请出去，一边对白兰君道：“都是孩子间的玩闹，不要太过苛责了。”王淳雪已经没用了，不能再废了王敏雪。 白兰君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什么叫孩子间的玩闹，这分明就是王敏雪在泄愤。 王淳雪无助的拉住白兰君的手：“母亲，我该怎么办啊父亲，他是不是放弃我了” 白兰君安抚道：“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王敏雪刚好走了进来，看见母女情深的场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哟，你们倒在这里演上母女情深了。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这份情深意重到叫人感动啊。” 白兰君瞪着王敏雪：“你给我跪下！她是你的亲姐妹，你怎么能对她下如此狠手” 王敏雪站得笔直：“亲姐妹，哪门子的亲姐妹。我的亲姐妹被你丢在尼姑庵里不管不问十四年啊。母亲，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白兰君被王敏雪的质问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这个孽障，我是你母亲，你竟然如此顶撞于我” “呵呵，母亲这话好没有道理。俗话说，母慈子孝，母不慈自然子不孝了。我没闲工夫陪你们在这儿演戏，母亲有什么话要说直接说了便是，要怎么罚直接罚了就是。”说完，王敏雪转身离开了。 “给她关禁闭，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白兰君用吼说出这几句话来。 王敏雪回头嘲讽的看向白兰君：“那母亲就做好关我一辈子的准备吧。” “都是孽障，都是孽障。”白兰君差点被气晕过去，王淳雪替白兰君顺着气：“母亲，你消消气。” 白兰君回过神来，又捧着王淳雪的脸保证道：“你放心，母亲一定治好你。” 王淳雪连忙垂下眼眸：“多谢母亲了。”王淳雪生怕自己的怨恨被白兰君看见。 老太太那边自然听说了这事，王柔雪还没走，闻言只皱皱眉头：“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老太太惋惜的道：“五丫头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王慧雪只觉得心有余悸：“五妹妹也实在太狠了些，这要是传扬出去了，谁还敢上门提亲啊” 虫娘一直在逗弄小侄女和小侄子，顾不上和她们说话。 王柔雪起身道：“得，去瞧瞧吧。毕竟在家里，不能装作没看见。” 老太太道：“是这个理儿，不过我一直讨厌那丫头，你们几个姐妹去吧。” 王慧雪缩了缩脖子，她不想去。她与王淳雪关系本来就一般，王淳雪还不是王家的血脉，自此更没有关系了。 王柔雪随手拿了几样东西，带着王慧雪和虫娘去了蔷薇院。 蔷薇院里白兰君正在处置下人，打板子的声音和哀嚎声此起彼伏，连主子都保护不好，要她们有什么用啊。白兰君坐在廊下，目光凌厉都盯着管事们用刑。 王柔雪一进去，就叫那些人停手了，忍着厌恶道：“大夫人好气性啊。” 白兰君看见王柔雪来还是有些高兴的，忙起身道：“柔雪，你来了。难得你还记挂你妹妹。” 虫娘和王慧雪站在王柔雪的身后，不情不愿的问安。大姐姐是大姐姐，她们是她们。 “什么妹妹，不过是借居在我们府上的穷酸亲戚罢了。哦，也不能算是亲戚，毕竟不沾亲，不带故的。哎，这话也不能这样说。这丫头毕竟是大夫人奸夫之子，也算带故了。就算是穷酸亲戚吧。”王柔雪一边皱眉一边想她们与王淳雪的关系。 白兰君白了脸色，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说什么，我是你母亲。” 王柔雪长长的叹息一声：“哎，要是可以选择母亲谁愿意当你的孩子啊，大夫人在的地我是一点也不想踏入。只不过，运气不好罢了。” 白兰君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我给了你生命，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王柔雪把礼盒摔在地上：“生命，当年那个男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时，大夫人心心念念的可不是我这个女儿的生命。” 虫娘扶着浑身颤抖的王柔雪，王慧雪也搀扶住了王柔雪。 “你，你果然都记得。”白兰君的脸上无一丝血色。 “多年来的梦魇岂敢忘怀。”王柔雪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兰君：“大夫人的命就是好啊，与人私奔，混淆家族血脉，还能留你一条命已经是王家的仁慈了，如今还要我们捏着鼻子认下一个野种，实在是欺人太甚。” 白兰君指着王柔雪：“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母亲。你这样对我就是不孝。” “哦，那大夫人大可以去告我啊，我们来个鱼死网破。反正我的夫君又不会休弃我，但是大夫人你就不一样了。你样样都是死罪！”王柔雪收起厌恶的神色，对着两个妹妹说：“我们走吧，这样的地儿我总觉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