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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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娘收到了王诚生送来的耳坠子，随手放进了妆奁里。祖母给她的首饰已经够多的了，其他人送的她不愿意戴。 王诚生一回来就被王云生拉着参加各种宴会，也没有机会跟虫娘再相处一会儿。 王慧雪拿了一套红色的衣裳过来：“虫娘，我们俩过年的时候就穿这件衣裳行不行。” 虫娘看着两套一模一样一大一小的衣裳，开心的点头。 “那发饰也用一样的，梳一样的头。”王慧雪兴致勃勃的描绘着。 “好。”虫娘已经开始练琴了，只是呕哑嘲哳难听得很。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但在年节上大家都喜气洋洋的也不觉得冷了。 唯有王敏雪的拢纱阁无人问津，哥哥们想不起她来，姐姐们也只有王如雪一个来看自己，母亲更是一心一意扑在王淳雪身上。屋子里的炭火已经用完了，整个屋子冷得像冰窖一样。 王敏雪神色不明的坐在床上，小丫头进来看见她，只能畏手畏脚的缩在一边。 王敏雪拿起床上的摆件就向着小丫头丢去，小丫头不敢躲也不敢闪，生生挨了那一下。 门外看守的嬷嬷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小丫头，讥讽道：“五小姐，你拿小丫头出什么气啊，这都是大夫人吩咐的。谁敢违拗大夫人的意思啊。” 王敏雪听到大夫人几个字，脸上更加阴沉和扭曲：“少给我提那个贱女人！” 王敏雪发泄了一通，想到了一个主意。她安静了，沉默了。 喝着腊八粥，虫娘眯着眼睛，这放了糖的腊八粥就是好喝。 老太太看着满脸幸福的虫娘，也开心的笑了，这孩子就是容易满足。 王敏雪是过年的前一夜放出来的，安静乖巧得不像话。白兰君有些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你这傻丫头怎么那么犟呢，认个错的事儿，你瞧瞧这脸蛋都瘦成什么样了。” 王敏雪压下心里的仇恨：“母亲，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嫉妒表姐了。” “那便好，母亲给准备了新衣裳，快换上看看。”白兰君催促道。 “母亲，给四姐姐也准备了新衣裳吗”王敏雪问道。 白兰君有些尴尬：“啊，她啊。她有你祖母准备的，你祖母那儿都是好东西，自然是瞧不上我准备的。” “哦，那真是四姐姐不知道珍惜，没有眼色了。”王敏雪换上了新衣裳，空空荡荡的，看来她还真是瘦得厉害。她也知道母亲肯定没有给四姐姐准备什么所谓的衣裳。 过年那天，孙辈都聚在老太太那里，老太太一人封了一个大红包，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磕头谢恩。 随后，大家又准备去父母房里磕头。王慧雪拉着虫娘对王云生道：“四妹妹就不去你们大房那边了，保不齐你们家那位表姐表妹肚里还有什么坏水呢。” 王云生干笑着道：“二妹妹这是什么话，哪里来的什么表姐表妹。四妹妹是我们的亲妹妹，都是一家子骨肉，不去也没有什么的。” 老太太招来绣春道：“绣春，你跟着四小姐去。别让人欺负了她去。” 王慧雪对着老太太撒娇道：“祖母，你就让四妹妹跟着我们去吧，我真是想要四妹妹这个妹妹的。” 老太太拍了拍王慧雪的手：“到底是隔了一层的，叫虫儿跟着去吧。” 虫娘还是跟着王云生三人去了大房那边，一路上王诚生都在跟虫娘说话：“四妹妹，最近在做些什么呢” “也没有做什么，祖母在教我学琴，只是我天赋不足。”虫娘低着头回话。 王云生和王敏雪一路上都没有话，只低着头走路，他们这个家勉强在一起罢了，细数下来没有人能够幸福。 王如雪主动挑起话题来，王敏雪没有搭理她，王云生更不屑跟她讲话。 白兰君拥着王淳雪，看她脸上的疤，如今消得差不多了，只是天气变化时，脸上会有红痕。 孩子们来时，白兰君开心的起身，却看见了虫娘顿时没了好脸色。又不得不说几句场面话：“等你们爹爹来了，再一起行礼吧。”随后，又开心的对着王诚生说：“诚生快过来，让娘看看你。” 王诚生脚步不动，已然没了之前的乖巧温和：“母亲，如今儿子大了，儿大避母。便不能像从前一样与母亲亲近了。” 王淳雪上前泪眼汪汪的看着王诚生：“四哥，你之前对淳雪那么好，如今也要跟淳雪疏远了吗” 王诚生后退了一步，板着一张脸：“你既不是王家的骨血，我们就没有手足之谊。再不疏远便有瓜田李下之嫌。” 王淳雪大受伤害，喃喃的叫了一声：“四哥。” 白兰君还是笑着说：“诚生，你也太实诚了一些。你们同淳雪一起长大的，自然是手足啊。日后还是要守望相助，相互爱护才是。” 王云生和王敏雪站在一旁，像不关自己的事一般。 虫娘也低着头不说话，想着什么时候回去，明日大姐姐就要回来了，自己回去要把东西准备好。 王诚生突然拉住了虫娘和王敏雪的手：“母亲，儿子有自己的亲妹妹，有自己的亲手足。虽与淳雪一同长大，可到底男女有别。” 白兰君被气笑了：“你，你真是狼心狗肺。” 王子安带着新纳的小妾走进来：“谁狼心狗肺啊” 看到了泪眼汪汪的王淳雪，王子安的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谁把她带来的，今儿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怎么让一个外人留在这里，打发出去。” 白兰君捏紧了拳头：“夫君，淳雪好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你不要跟我说这个，要不是你偷换了两个孩子，她一个农户之女怎么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如今我们还愿意养着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她不知感恩就算了，整日里就知道挑唆你为她花银子。听说你为她花光了半个库房呢！”王子安坐下来，冷冷的看着白兰君。 王云生一听就急了，死死的瞪了一眼王淳雪问道：“母亲，父亲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把银子都花在这个野种身上了。母亲，你知不知道我媳妇年后就过门了，你要给她留一个空壳子吗” 王淳雪缩了缩脖子，她的脸本来就是王敏雪伤的，理应由王家治好。 白兰君委屈的用帕子捂住脸：“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母亲，你便这样质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