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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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放纸鸢的女孩子一时多了起来，免不得要起争执。 为了纸鸢闹了几句，因为有陆婉茹的调停大家又都散开了。 虫娘的纸鸢不知是被谁的纸鸢切断了，虫娘将手中的线卷交给绣春道：“算了，我们回去坐一会儿吧。” 绣春十分惋惜：“放那么高了，忽然就断了线。要不要找人捡回来” 小夏踮着脚昂起头想看看纸鸢会飞向何处，虫娘拉着小夏的手道：“小夏，陪我去池子边坐坐吧。说不定池子边的荷花开了，我最喜欢荷花了。” 小夏也不惦记纸鸢，想到荷花，必定会有莲子。点头：“好，我陪小姐去。” 绣春交代道：“小夏看好小姐，别让陌生男子近身。” 虫娘笑了笑：“我们知道的，那边假山多，我们躲着人走。”说着，就拉着小夏跑远了。 穿过百花争艳的花园，虫娘绕到了假山里面，想着这样就能避开人。 不曾想，刚进去就听到一对男女暧昧的声音，小夏紧张的攥紧虫娘的衣袖，带着哭腔问道：“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呀。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就死定了。” 虫娘带着小夏蹲了下来，有些好奇的道：“别出声，让我听听怎么回事。” 小夏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喃喃：“小姐，这是男女之事，你是未出阁的小姐怎么能” “怎么不能看，他们都能做我们为什么不能看。”虫娘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的声音。 小夏把头埋在虫娘的后背，不敢看也不敢听，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虫娘越听越觉得男子的声音熟悉，是穆公子，虫娘越发鄙夷他了。女子是谁，虫娘悄悄把头探了出去，只一眼她便看见了女子头上戴着的石榴花步摇，上面缀着颗颗饱满的红宝石。 虫娘把头缩了回来，那女子她见过，今天早上坐在太尉夫人身边女子，似乎是太尉夫人的大儿媳妇。因为晨光撒下时，红宝石的火彩闪到了虫娘的眼睛。 女子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冬郎，冬郎。慢点，慢点。奴家受不住了。” 虫娘红了脸，退又不敢退，只等他们的事结束了，所有声音都停了，虫娘的腿也麻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夏抖着身子，颤颤巍巍的道：“小姐，要是被别人发现我们就死定了。” 虫娘连忙去堵小夏的嘴：“没有人发现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穆池宴凑了过来：“还有我知道！” 虫娘和小夏被他吓得半死，失声尖叫。 穆池宴捧腹大笑：“就你们俩这胆子，还敢偷看人家行房事。” 小夏抱着虫娘，直起身子和穆池宴对峙：“你们做不要脸的事，难道还怕别人看吗” 穆池宴也没有计较：“行了，起来吧，赶紧离开。” 虫娘和小夏连滚带爬的起身，虫娘的腿麻得不行，和小夏搀扶着离开。 穆池宴见状起了玩弄之心：“等等，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说着，穆池宴就走到了虫娘的身边。 虫娘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刚刚才来的，你们穿衣裳时才到的。” 穆池宴踩了一脚虫娘：“是吗那么一小会儿腿就麻了” 虫娘推开了穆池宴，呵斥道：“滚开！” 穆池宴一把抓过虫娘腰上佩戴的香囊，放在鼻尖嗅道：“哟，这香囊味道不错嘛，我的了。” 虫娘愤恨的瞪着他，不敢出手，生怕这泼皮对她们做不利的事。 穆池宴威胁道：“你们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拿着这个香囊上你们家去提亲。知道了吗王四小姐。” 虫娘点头，只是一脸嫌弃。 穆池宴摸了摸虫娘的脸，虫娘偏着脸，避无可避，只能闭上眼睛。 “我把你娶回家，三天一打，五天一骂。保准你身上没一块好皮肉。所以，你知道怎么做，是吧”穆池宴的语气淡淡。 穆池宴的气息喷到了虫娘脸上，虫娘举起手发誓道：“我王穗雪发誓，此生绝不向第四个人提及今日之事，否则就叫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小夏也举起手发誓：“我也一样！” 穆池宴笑了：“滚吧！” 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走了，穆池宴将手中的香囊捏紧。这个妮子胆子真大，也十分有趣，娶回家去想来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虫娘和小夏走出假山，还心有余悸。 小夏问道：“那女子是谁啊” “是太尉的大儿媳妇。”虫娘压低了声音。 小夏愕然：“什么” 虫娘连忙捂住了小夏的嘴：“嘘，这件事我们要烂在肚子里。” 小夏点头，二人连忙往回廊那边去了，人多安全。 二人刚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打算平复好心绪才回梨香院去。刘侨适从竹林处走来，见主仆二人魂不守舍的坐在廊下。 “王四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刘侨适上前问道。 男子的声音吓得虫娘直冒冷汗，虫娘僵直的转过身子去看刘侨适，眼泪滚落。小夏也一脸菜色的看着他。 刘侨适被她的眼泪吓了一跳，忙问道：“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虫娘摇头，哽咽出声：“没！”虫娘把眼泪擦了，强装镇定问道：“二哥哥怎么在这，不去陪客人吗” 刘侨适坐在了距离虫娘不远的地方，笑了笑：“这场宴会王四妹妹可知道是为谁办的吗” 虫娘摇头：“不是为了大家吗” 刘侨适为虫娘的天真感到可笑：“谁家没事了，劳财费力办这劳什子宴会啊。这场宴会是为了我相看未来妻子举办的。” 虫娘顺口问道：“那二哥哥看中了谁这些名门闺秀个个都好，我都快看不过来了。” “对了，你喜欢绿梅吗那盆绿梅我赢了下来。你若是喜欢便带回去吧。”刘侨适并没有告诉虫娘答案，只是换了一个方式。 “喜欢归喜欢，可是我家里没有能养绿梅的花匠。还是算了吧。”虫娘婉拒了刘侨适的好意。 “哦，听闻你二姐姐要出阁了，什么时候”刘侨适垂下眼眸，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虫娘未必不是拒绝了他。 “大概今年九月份吧，两家已经交换了庚贴。”虫娘有些紧张，面对刘侨适这样的人物，虫娘总是不自在，生怕自己的礼仪规矩错了一星半点，惹他们笑话。 “那四小姐的婚事家里怎么说”刘侨适直白的问。 “我家里没说。”虫娘低下头，有些羞涩。 “那四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虫娘仔细想了一下石头的身影：“我喜欢…我喜欢…” 虫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福缇打断了：“二表哥，你们叫我好找啊！” 刘侨适收起期待的目光，又转换成那副温柔和善的目光。 虫娘也起身去拉福缇：“福缇，你来了。”低声在福缇耳边道：“我身子不舒服，先回梨香院了，你见了大姐姐帮我告罪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