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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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虫娘收到了王柔雪送来的笔墨纸砚。老太太看了一眼道：“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呢，特别是这砚台可是瑶水的砚台呢。” 虫娘抱着那些东西，咬着下嘴唇：“祖母，我要不要送些什么东西感谢大姐姐，祖母，你快帮我想想，送些东西给大姐姐才是最好的。” 老太太拍了拍虫娘的手道：“你不是绣活儿好嘛，给你大姐姐绣一张手帕，给你两个小侄女小侄子绣一些衣裳。你大姐姐肯定会很高兴的。” 管嬷嬷喜气洋洋的进来道：“老太太，四少爷回来了。” 老太太也高兴：“今年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快请。”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会读书的孙子了。 王诚生比二哥王云生更俊俏一些，身量也更高一些。一双多情的眼睛像极了白兰君，只是薄薄的嘴唇显得薄情了些。 王诚生一进来就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祖母，孙儿回来了。” 老太太扶起王诚生心疼的道：“怎么磕得那么实诚啊，磕疼了吧。” “不疼。”说着，王诚生拿出一个护额来：“祖母，这是孙儿进城时买的，你戴上看看。” 虫娘站了过来，帮老太太戴护额。 王诚生瞥了一眼虫娘，半晌移不开眼，耳朵微红，怯懦着开口讨要：“祖母，哪里找来的那么标致的小丫头，孙儿房里正缺一个…” 王诚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太太凌厉的目光吓住了。 虫娘也诧异的看向王诚生，后退了两步低下头，知是他误会了。 王诚生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试探的问：“祖母，是不舍得吗”区区一个小丫头，祖母怎么可能不舍得给自己，王诚生觉得自己想多了。而且自己洁身自好，房里干干净净的，这小丫头跟了自己也不辱没她。 “她是你妹妹，你房里缺人叫你母亲帮你买几个来。咱家里不至于缺了这点子人。”老太太拉过虫娘：“穗雪，快见过你四哥哥。” 虫娘规规矩矩的行礼：“穗雪见过四哥哥，四哥哥万安。”行完礼后，又站回了老太太的身后，盯着自己的鞋面瞧。 王诚生被震惊到无以复加：“这是爹在外面的妹妹”王诚生越发纳闷，老太太最讲规矩了，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宠妾灭妻的三叔赶出去啊。 “这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老太太加重了语气。 “这怎么可能，祖母，别开这样的玩笑了。”王诚生越发觉得这世界癫了，自己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妹妹来。 “当年你娘的事你还有记忆吧，你娘为了自己心上人的孩子，混淆了王家血脉。”老太太不得不说出实情。 “这怎么可能，娘为什么要那么做啊”王诚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你娘是被糊涂脂油蒙了心，当年的事受伤最重的是你四妹妹，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你娘非要那个冒牌货。”老太太语气冷漠，满满失望：“对你亲生的四妹妹不管不顾，还多次找茬儿。如今你五妹妹因为气不过，也被你娘关起来了。” 王诚生觉得天旋地转：“您是说淳雪她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是，不是我们家的孩子。”老太太肯定的点头。 “是我娘亲手换了两个孩子还是别人别有用心”王诚生又问道。 “是你娘亲手换的！”老太太心疼的看着自家的孙子。她知道这些消息很难接受，可必须接受，不然对虫娘是种伤害。 王诚生难以接受，匆匆忙忙的行了礼：“祖母，孙儿身子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虫娘看着踉跄的王诚生，觉得不可思议：“祖母，为什么只有四哥哥那么难以接受，其他哥哥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我的出现” “你其他哥哥，你大哥是庶出，早就已经出府另住，多一个妹妹少一个妹妹，也影响不了他什么。你二哥最爱附庸风雅、自命不凡，实际上庸人一个，凡事只看心情，谁会讨好他，他就喜欢谁，有没有你也不要紧。你三哥是二房的人，也不打紧。唯独你四哥，老实认死理，这回怕是够呛。”老太太点评着这些孙儿。 王诚生回了自己的院里，把自己关了起来。 白兰君到了晚上才发现小儿子还没有向自己请安，便问道：“四少爷人呢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过来” 桂香回道：“四少爷一回来就去了老太太屋里，听说从老太太屋里回来就把自己锁了起来，谁也不愿见。” 白兰君握紧了拳头，掰断了自己精心养护的指甲也没有知觉，愤恨的道：“这个老虔婆，又离间我与孩子们的感情。” 桂香问道：“那去看看四少爷吗” “罢了，他现在肯定不想见我。对了，明儿再去打探一下那个什么什么道长，听说他手里有一款祛疤痕的药膏，不管开价多少，尽量买来。”白兰君疲惫的揉着额头，这些天她一直陪着王淳雪，寻医问药事必躬亲。 桂香点头：“哎。” 桂兰见状劝道：“夫人，那药膏实在太昂贵了。现在还有两位少爷两位小姐没成事呢。要是银子都花在这上面了，以后怕是…” 白兰君死死的盯着桂兰：“你说什么，王家还会亏待自家血脉不成。淳雪已经很苦了，要是脸上有那么一块疤，她还怎么嫁人。桂兰，你的心怎么能那么狠啊。” 桂兰只觉得背后都是冷汗，连忙下跪道：“是老奴多嘴了，是老奴多嘴了。” “罢了，你这几日就在外面伺候着吧，别到我跟前来了。”白兰君厌烦的道。 桂香扶着白兰君起身：“夫人，早点休息吧。这几日为着淳雪小姐的事都没有睡好。” “我怎么睡得着啊，淳雪那样。哎～，都是孽障。我就不该要小五。”白兰君扶着自己的腰，这几日腰酸得不行，可惜没人可以替自己分担。 王诚生把自己关进屋里，心里的苦闷实在无处发泄。 书童泰哥儿提了一盒点心进来道：“少爷，这是穗雪小姐送过来的，说是吃些甜的心里也甜，日子也就不苦了。” 王诚生苦笑：“这苦日子都是她带来的。”说着，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尝，确实甜。 泰哥儿笑道：“少爷，穗雪小姐是真好看，长得也像你。你们俩的眼睛一模一样，鼻子也是一样的，就是嘴巴不一样，穗雪小姐的嘴巴比你的好看。” 王诚生踹了一脚泰哥儿：“胆子肥了，敢对主子评头论足了。” 泰哥儿护着屁股：“哎，少爷，你笑了不是。”继续开解道：“多一个妹妹没什么不好的，而且穗雪小姐温柔懂事，还知道心疼人呢。这不，送了一对护膝过来，说是天冷。之前表小姐和五小姐可没送过呢。” 王诚生拿过护膝，又想起自己今日的冒犯：“得了，我那里有一对金坠子给你的穗雪小姐送过去。” “那不是打算送过夫人的吗”泰哥问道。 “叫你送就送，别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