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横渡归墟，虚无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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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骸骨龙陨落之地，冰寒死寂的能量尚未完全散去，便被秦墨的混沌道域残余之力缓缓同化，更添几分苍茫。 李逍遥看着秦墨收起那枚蕴含着磅礴龙魂本源与死亡冰寒之力的水晶龙珠，以及那几块价值无可估量的星辰核心碎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老秦，你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境界了” 半步真仙级的星骸骨龙，竟被如此干脆利落地斩杀，这实力已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苏慕雪与林清漪虽未开口，但美眸中的震撼与探寻之色同样浓烈。 秦墨微微摇头，感受着体内因全力催动混沌道域而传来的阵阵虚弱感，坦言道：“境界未变，仍是大乘。只是对自身之‘道’的运用，略有精进罢了。此战亦是侥幸，若非它灵智不高，且被混沌道域克制，胜负难料。” 他这话并非完全谦虚。混沌道域初成，威力固然惊人，但消耗亦是恐怖，且尚不稳固，无法持久。若非星骸骨龙恰好被其属性克制，又轻敌冒进，想胜之绝不会如此轻松。 “先离开此地。”秦墨不再多言，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浩瀚无垠、吞噬一切的归墟之海。斩杀星骸骨龙的动静不小，难保不会引来北冥更深处的恐怖存在。 他盘膝坐于虚空，双手虚抱，混沌轮回舍利自眉心飞出，悬浮于胸前，散发出温润而浩瀚的暗混沌色光华。 “凝！” 秦墨低喝，周身虚无道韵与混沌青莲虚影的力量被尽数调动，源源不断地注入舍利之中。同时，他引动周遭北冥之地那无处不在的寂灭道韵与极寒之力，以舍利为核心，开始构筑那横渡归墟的“道舟”！ 只见混沌轮回舍利光芒越来越盛，其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折叠，无数细密的混沌道纹凭空浮现，交织、蔓延，最终勾勒出一艘长约三丈、通体呈现暗混沌色、外形古朴、仿佛由最原始的混沌之气直接凝聚而成的小舟。 小舟之上，隐隐有星河流转、轮回生灭的虚影闪烁，船身表面流淌着寂灭雷霆与极寒道纹，散发出一种万法不侵、诸邪辟易的稳固气息。 这便是秦墨以自身大道为基，以北冥寂灭之力为材，以混沌轮回舍利为核，凝聚出的混沌道舟！ 道舟成型，秦墨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气息也明显跌落。凝练此舟，对他而言负担极重。 “上舟！” 秦墨率先踏入舟中。李逍遥、苏慕雪、林清漪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三人一踏入道舟，便感觉周身一轻，那无处不在、侵蚀神魂的北冥寒意与归墟引力仿佛被隔绝开来。道舟之内，自成一方稳定的小天地，唯有秦墨身上散发出的混沌道韵与舍利光芒，是这片天地唯一的光源与支柱。 “走！” 秦墨心念一动，混沌道舟微微一震，随即化作一道暗混沌色的流光，不再依靠灵力飞行，而是以一种融入虚空、顺应归墟引力的特殊方式，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那片吞噬一切的“虚无之海”！ 甫一进入归墟，即便有道舟庇护，四人仍感觉心神猛地一沉！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空无”。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物质，没有能量，甚至连“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里都变得模糊、扭曲。神识探出，如同石沉大海，瞬间便被那纯粹的“无”所吞噬、同化。 唯有混沌道舟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勉强照亮了方寸之地，但也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四周那无边的黑暗与死寂所淹没。 道舟在秦墨的操控下，沿着一种玄妙的轨迹，缓缓向着归墟深处前行。速度并不快，因为在这里，速度本身已失去意义，强行加速只会更快地消耗道舟的力量，甚至可能偏离那冥冥中感应的“归墟之眼”的方向。 死寂，绝对的死寂。 在这片连思维都仿佛要停滞的虚无中，不知前行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忽然，一直闭目操控道舟、感应方向的秦墨，猛地睁开了双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到了！” 李逍遥三人精神一振，顺着秦墨的目光向前望去。 只见在无垠的黑暗与虚无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坚实”的光点，突兀地出现在感知之中！ 那光点并非发光，而是一种“存在”的证明！它仿佛是所有“虚无”的源头，也是所有“虚无”的终点。它不散发任何能量波动，不遵循任何已知法则，它就那样“存在”于那里，亘古不变。 越是靠近，那种“存在”的感觉便越是强烈。与周围吞噬一切的“虚无”形成了极致而诡异的对立统一。 “那就是……‘虚无之实’”林清漪喃喃道，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极寒剑气，在靠近那光点时，竟隐隐有种被“固化”、“定义”的感觉。 苏慕雪亦是神情震动：“果然……物极必反，寂灭的尽头，或许便是新生，虚无的极致，反而孕育出了最绝对的‘实’！” 李逍遥挠着头，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感觉那东西非同小可：“天机子老儿指的就是这玩意看着是不凡，可怎么拿走” 秦墨没有回答，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那“虚无之实”上。在他的感知中，那并非一件具体的物品，而更像是一道概念，一种规则的具象化！是“存在”本身于绝对“虚无”中凝结出的奇点！ 想要获取它，绝非易事。 他操控着混沌道舟，小心翼翼地靠近。越是接近，道舟承受的压力便越大，舟身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嗡鸣，表面的混沌道纹明灭不定。 在距离那光点仅有百丈之遥时，道舟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仿佛有一堵无形的、绝对无法逾越的墙壁，阻挡在面前！ 而那“虚无之实”，就在墙壁之后，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秦墨能感觉到，混沌道舟的力量正在被飞速消耗，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你们守住道舟！” 话音未落，秦墨竟一步踏出了混沌道舟的保护，直接暴露在了那绝对的归墟虚无之中！ “老秦！”李逍遥惊骇欲绝！没有道舟庇护，大乘修士在这归墟之中，恐怕瞬间就会被化为乌有！ 然而，预想中秦墨被虚无吞噬的场景并未出现。 在他踏出道舟的刹那，他丹田深处的混沌青莲虚影自动浮现，将他周身笼罩。那蕴含着一丝开天辟地之初奥秘的混沌之气，竟勉强抵御住了归墟的侵蚀！ 但这也极其艰难，混沌青莲虚影在剧烈摇曳，光芒迅速黯淡。 秦墨无视自身急速消耗的本源，目光死死锁定前方的“虚无之实”。他伸出右手，并非去抓取，而是将自身对“虚无”大道的所有感悟，对“存在”的理解，尽数凝聚于掌心，化作一枚不断生灭、介于虚实之间的道印，缓缓推向那无形的壁垒，推向那“虚无之实”！ 他不是在强行夺取，而是在以自身之道，去“沟通”，去“印证”！ 当那道印触及无形壁垒的刹那—— 没有轰鸣，没有光芒。 那阻挡一切的无形壁垒，如同遇到了同源之水，悄然融化、消散。 而那点代表着“虚无之实”的光点，仿佛受到了牵引，微微一动，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秦墨掌心那枚生灭不定的道印之中！ 道印猛地一震，光华内敛，变得凝实无比，仿佛化作了一枚真实的、非虚非实、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晶体，落入秦墨手中。 就在晶体入手的瞬间，秦墨感觉到，自己与这片归墟之海，仿佛建立起了一种玄之又玄的联系。他对于“虚无”与“存在”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也就在这一刻，异变再生！ 整个归墟之海，仿佛因“虚无之实”的被取走而……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