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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清照作品集后，金小山就开始打听酒的事情。 有了印书的经验，他也知道酒，可能也没有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没有网络，没有熟人，也没有常识，想打听消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不是人人读书的年代，知识也是非常宝贵的东西，连带着信息保密都成了本能，金小山在矾楼和镇安坊流恋了近一个月，才弄清酒的情况。 本来他还想买个酒坊，弄个蒸馏器，自己生产酒，自己提纯呢。 结果打听一圈后，才发现，卖酒的生意太好了，谁会卖酒坊啊，人家讲的是百年老店，祖传基业，多少钱都不会卖的那种。 别说生意好，就是快饿死了，祖传家来也不能动。 这酒水的生意有多好呢 皇家在生产酒，专供皇宫用和祭祀典礼用，是最好的酒，因为他们不用考虑成本，只管挑口感好的造就行了。 皇家厂商，法酒库和内酒坊，有好酒，可人家不卖，想喝等皇帝赏赐吧！ 官府在生产酒，你没看错，这是地方专营，你以为开封府只审案吗不，它还在酿酒卖酒，而且占的市场份额巨大。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现象，各州府的衙门都在酿酒，都在卖酒，是市场的有力占有者。 官府拥有大部分的酒坊，这是国企啊。 国企之下才是私人的酒坊，个个都是百年老店，买酒可以，买店，免谈。 “真是麻烦啊。” 金老爷不想从头开始弄个产业，他懒得管。 只是想弄点好酒喝，还得自己加工，这委实有点头痛。 这就跟厨师很少吃自己做的菜一样，做的时候兴致勃勃，等做好了，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金老爷只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想自己动手做。 整来整去，还得自己买酒自己提纯，难受。 就在金小山无病呻吟的时候。 三味书屋卖的《清照词女集》也渐渐在京城火了起来。 这书店不出名，这书也不出名，定价也不合适，想卖的话，很困难。 但是，金老爷会卖啊，随便找了两伙正在聚会饮酒的读书人，远远的扔进去两本书，连面都不用露就打开了市场。 这书比正常的书小三分之二，正好一手掌大，做工精细到了极致，用的纸也是上品宣纸，拿到手中不像是一本书，更像是一件收藏品。 这外观和质量就收获了大批的喜爱者。 里面的十首诗词，更是令人一看就是赞不绝口，好比是八块金砖带着一块铁锭还有一颗驴粪蛋子，八首词是金砖，那首绝句是铁锭，金小山魔改的那就是驴粪蛋子，这个搭配，让所有读书人都停不下来口中的称赞。 好好好，好你吗 不错不错，不，错！ 这些读书人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混搭方式啊，对前面几首好词交口称赞的人数不胜数，对后面垫底的一首发出内心真实感情的更是不计其数。 仅仅是半个月时间，这本书就卖出了两千多册，李清照也是瞬间名满京城，成了青年一代词人中的老大，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拿她和苏轼王安石这类大佬开始比较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谁强谁弱不知道，但大部分没到顶尖的词人都当场认输了。 三瘦、声声慢、这都是千古流传的东西，不会因为是刚出炉的就没人看出它们的价值。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知否知否，绿肥红瘦。”“人比黄花瘦。” 这种能一直流传下去的佳句更是以灾难式的方式在少女们的闺阁中蔓延开来。 李清照火了。 不过她不知道！ 不仅她不知道，她爹也不知道。 大家都默契的回避了李家的人。 一首《晚来一夜风兼雨》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要怎么跟李清照说话了，难道要问，你在和谁风兼雨 还有，你做就做了，你为什么要写出来啊 写出来你放在自己闺房之中不就行了，你还印成书卖 渣女啊！ 要不是最后那首驴粪蛋子存在，大家不确定这是不是李清照本人所写，心中存疑，李清照就是太平公主一样的存在了。 就算是这样，大家看李清照和李格非的眼神也变了。 大概率，这父女两人是被人坑了。 李清照能感觉到别人眼神变了，但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最近没有去三味书屋，甚至她都是躲着那个地方走。 刚拿到了两千贯，这可是她父亲两三年的工资，这么大的数量，得花完了才能去金小山那里，不然的话，被抢回去了怎么办 花完...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就算是有文玩古物金石刻碑这种东西供她挑选，非常贵的东西也是很少的，大多都是几贯到几十贯，这里面还有和文字历史没有关系的，她不喜欢。 逛街听曲，打牌下酒楼，一个月了，她手上还有八百多贯呢。 连钱都不会花，不是一个合格的衙内啊。 “人比黄花瘦...好句！” 一处临街酒楼中，李清照品着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一句自己的词，称赞不已。 别人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词火了，街上总会有人谈论，她也就听到了几句。 “能听此佳句，人生美事啊，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做，对女儿心事甚是了解，难得难得，当浮一大...” 酒杯还没递到自己唇边呢，她就看到了窗外自己的老父亲正大步流星的走过。 出事儿了 这个念头不自觉得就从脑海里闪过。 李格非出门是坐轿的，二人抬的小轿，也就上班回家这点路线，其他地方去的很少。 五十多了，不爱逛。 今儿，不坐轿，还走的这么急，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正好，这会儿李格非也看到了李清照。 京城的酒楼，除了矾楼是三层之外，其他的大多都是两层，李清照坐的是一层靠窗的位置，窗户大开，通风又凉快。 “父...” “滚回去，不许出来！” 李清照刚开口，老李强压愤怒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话。 滚回去 这要在是金小山说的，李清照敢信，毕竟他经常说。 这话从自己父亲嘴中说出来，让她难以置信，您，不爱我了吗 “令千金有空暇的话，也可以一起前往。” 一个三十多岁的便服青年人出现在李格非身边，插入了两个人的对话。 “张叔，发生了何事” 李清照认识这个人，开封府张叔夜，京城的治安官。 “不许问，滚回去，闭门思过，敢私立出来，我打断你的腿。” 李格非声音不大，怒气却是拉满了。 《清照词女集》的事儿是没有人告诉他，可是开封府找上门了。 这书火的太快，《夜来风兼雨》要是一个少妇写的，顶多就是有点艳，可这要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写的，这就是社会风气问题了。 整个汴梁城中喜欢李清照的少男少女都可以组成一个营了，这么一首不清不楚的词一出来，顿时打碎了无数少年少女的心，清照，你不干净了 没人敢去问李清照，但有人向开封府举报啊。 举报的角度也很新奇，这书在污蔑官员家属，你们开封府是怎么预审的 开封府一下子就头大了，这是京城，能跑过来问话的都是各种大臣家中的公子或者是管家，没办法，查吧。 这一查就傻眼了，这书是私刻，根本没有进行预审。 私刻不犯法，很多官员都会把自己的作品印上一些在自己家里收藏起来。 私刻拿出卖，还有争议，这就不行了。 张叔夜只能跑到李格非那里去问，这是你家千金私自印的，还是被人诬陷了 李格非当场就表示，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要不你拿一本给我看看 张叔夜怎么会有书，那书卖的贼贵，他才舍不得买呢。 两个干脆决定去卖书的地方去私访一下。 这不，还没走到三味书屋呢，就遇到了事主李清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