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才不当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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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市la brasserie餐厅内。 轻柔的爵士乐静静流淌。 情侣们微笑交谈，整个餐厅都洋溢着浪漫的氛围。 周楚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那颗因期待而躁动的心。 他特意挑选了这家以精致法餐闻名的餐厅。 为了今晚。 藏在西装内袋里的丝绒戒指盒，此刻正硌着他的胸口，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五年了。 他和陈茜，从青涩的校园到纷繁的职场，一路相伴。 他觉得，是时候了。 然而，这份精心准备的浪漫，却被不速之客的到来搅得粉碎。 徐秀丽，陈茜的母亲，此刻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他的五脏六腑。 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没有丝毫笑意，嘴角紧绷着，透出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周楚啊。” 徐秀丽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餐桌上微妙的平衡。 “我们家茜茜，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过是餐后甜点般随意。 “要娶她，也不是不可以。” “房子，深市的，全款，至少三室一厅，名字写茜茜和冬冬的。” 徐秀丽每说一个字，周楚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车子，不能太差，bba入门款总要有吧，也写茜茜的名字。” “还有彩礼，八十万，一分不能少。”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菜市场白菜的价格，而不是一个年轻人倾尽所有才能勉强凑齐的巨款。 周楚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下意识地看向陈茜。 他的女友，此刻正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一言不发，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的柠檬水，冰块碰撞杯壁，发出细碎而冰冷的声响。 坐在陈茜身旁的陈冬冬，陈茜的亲弟弟，一个二十出头，在深市一家小公司晃荡的年轻人，此刻却显得格外亢奋。 他染着一头时下流行的亚麻色头发，耳朵上还戴着闪亮的耳钉，嘴角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算计。 “妈说得对！” 陈冬冬提高了音量，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引得邻桌食客投来不满的一瞥。 “我姐这么漂亮，学历又高，在炎兴科技那也是骨干，追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关外去！” 他夸张地比划着，眼神轻蔑地扫过周楚。 “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房子车子彩礼，那都是最基本的，不然我姐凭什么跟你受苦” “就是，我可不能让我女儿嫁过去吃亏。” 徐秀丽满意地瞥了一眼儿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周楚的目光从陈茜身上移开，缓缓落在徐秀丽和陈冬冬的脸上。 他觉得荒谬。 更觉得心寒。 今天，他原本计划的是一场浪漫的求婚。 为此，他提前半个月就预订了这家餐厅，甚至拜托餐厅经理帮忙布置了靠窗的最佳位置。 那枚钻戒，是他省吃俭用大半年的积蓄，只为给她一个惊喜，一个承诺。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味。 陈茜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她母亲和弟弟过来的。 电话里，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母亲和弟弟来了深市，想一起吃顿饭。 周楚当时没有多想，只觉得既然是未来的岳母和小舅子，一起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他甚至还想着，正好可以当着他们的面求婚，让他们见证这份喜悦。 然而，从他们踏入餐厅的那一刻起，周楚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徐秀丽和陈冬冬看着餐厅奢华的装潢，眼中闪烁着贪婪。 陈茜解释说，他们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想来“凑一顿”。 “凑一顿”这三个字，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了周楚一下。 点餐时，徐秀丽毫不客气地点了菜单上最贵的几道菜，丝毫没有顾及周楚的经济承受能力。 那时，周楚还安慰自己，也许只是长辈爱面子。 直到他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拿出那枚精心准备的钻戒时。 徐秀丽却先开了口。 她先是旁敲侧击地打听周楚的工作、收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小周啊，你现在这工作，一个月能有多少够养家糊口吗” “茜茜可是我们家的宝贝，不能让她跟着你吃苦受累。” 当周楚坦诚自己目前只是普通白领，虽然收入尚可，但并非大富大贵，并表示未来会努力赚钱时。 徐秀丽的脸当场就沉了下来。 “努力赚钱说得轻巧！” “等你赚到大钱，茜茜都人老珠黄了！” “我告诉你，没有房子车子，没有足够的彩礼，我们茜茜是不会嫁的！” 然后，便有了先前那番咄咄逼人的“条件”。 周楚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再看看始终沉默的女友。 多年的感情，在赤裸裸的金钱面前，似乎变得不堪一击。 他甚至开始怀疑，陈茜带他们来，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她们母女商量好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在周楚心中迅速滋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越看陈茜，越觉得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模糊，那么的遥远。 那个曾经在他加班晚归时，会为他留一盏灯，温一杯牛奶的女孩。 那个曾经在他失意沮丧时，会温柔地抱着他，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孩。 此刻，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周楚的视线扫过陈冬冬那张洋洋得意的脸。 他突然平静了下来。 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拿起桌上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深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 “阿姨，冬冬。” 周楚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们说的这些，房子，车子，还有八十万彩礼。” 他顿了顿，目光逐一扫过徐秀丽和陈冬冬。 “都可以。” 徐秀丽脸上的表情瞬间由阴转晴，眼中满是得逞。 她就知道，这小子不敢不答应。 陈冬冬也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甚至得意地挑了挑眉。 “不过。” 周楚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也有个条件。” 徐秀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什么条件” “房子，车子，我可以买，彩礼，我也可以给。” 周楚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但是，我们要做婚前财产公证。” “所有这些，房子，车子，包括那八十万彩礼，都属于我和陈茜的婚后共同财产。” “房产证上，可以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但明确一点，这些财产，只能用于我们两个人的婚姻生活。” 周楚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什么” 徐秀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财产公证” 她猛地拔高了声音，气得胸脯剧烈起伏，颤抖着手继续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相信我们茜茜，还是不相信我” “我辛辛苦苦把女儿养这么大，要点彩礼，让她婚后生活有个保障，难道不应该吗” “你居然还要搞什么财产公证你这是在防着我们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