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铁舰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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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尚未散尽，新亚特兰的海湾便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嗡鸣”——不是海风掠过礁石的声响，也不是海浪拍打船身的轰鸣，而是带着金属冷意的低频震颤，像一头远古巨兽从深海苏醒，正缓缓逼近。 城墙上的陆军哨兵率先发现异常，他猛地挺直脊背，手中的青铜长矛指向海面，声音因恐惧而发颤：“敌……敌舰！好多！” 守卫们纷纷涌到城墙边缘，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海平线上，十艘银灰色的金属战舰正破浪而来，舰身光滑如镜，没有风帆也没有船桨，两侧喷射着淡蓝色的水雾，推进速度远超共和国的任何船只。更令人胆寒的是，每艘战舰的甲板上都架着数根长杆武器，武器顶端的金属管泛着冷光，正缓缓对准新亚特兰的码头。 “鸣号！通知执政厅！”守卫队长嘶吼着拔出青铜剑，城墙上的青铜号角立刻发出急促的警报，声音穿透晨雾，在聚居点内回荡。 执政厅内，苏朗伽刚与桑姆的侦查小队通过信号烟确认“暂无敌踪”，警报声便骤然响起。他猛地站起身，腰间的青铜剑“呛啷”出鞘，朝着码头方向狂奔：“快！去码头支援海军！” 此时的码头早已乱作一团。老赫姆站在“破浪号”的甲板上，望着越来越近的敌舰，脸色凝重如铁。他挥手下令：“所有战舰列阵！源晶炮装填，瞄准敌舰船头！” 海军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源晶碎片嵌入炮座凹槽，蓝色的能量在炮口汇聚。随着老赫姆一声“开火”，数道蓝色光束从共和国战舰的炮口射出，直奔敌舰而去。然而，光束击中敌舰的瞬间，却只在舰身表面激起一层淡蓝色的光晕，连一道划痕都未留下。 “怎么可能……”一名年轻水兵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源晶碎片“啪嗒”掉落在甲板上。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敌舰便发起了反击。数十道刺眼的光束从敌舰的武器中射出，速度快如闪电。“破浪号”的船帆首当其冲，光束击中帆布的瞬间，帆布便燃起熊熊大火，火星四溅，落在甲板上引燃了堆积的干草。 “灭火！快灭火！”老赫姆嘶吼着扑向火团，手中的青铜斧劈断燃烧的绳索。但更多的光束接踵而至，“轰隆”一声巨响，“破浪号”的船尾被击中，木屑与碎片飞溅，数名水兵被气浪掀入海中。 “弃舰！快登岸！”老赫姆看着摇摇欲坠的战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指挥着剩余的水兵跳上救生艇，自己则断后，用青铜斧砍断系船的绳索，任由“破浪号”朝着远处的礁石漂去。 码头上的陆军士兵们也陷入了苦战。敌舰放下登陆艇，身着硬壳甲胄的敌兵手持长杆武器，如潮水般涌上码头。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被操控的木偶，手中的武器每一次喷射光束，都能击倒一名共和国士兵。 阿隆带领着火裔族战士死守码头入口，他手中的青铜斧已砍得卷了刃，身上沾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兄弟们，守住！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他嘶吼着冲向一名敌兵，青铜斧劈向对方的甲胄，却被甲胄表面的光晕弹开，反被敌兵的光束击中肩膀，踉跄着后退。 一名火裔族战士立刻冲上前，用身体挡住阿隆，光束击中他的胸膛，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手中的石斧“哐当”落地。阿隆红着眼眶，捡起石斧继续战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退，绝不能让敌人踏入聚居点一步。 聚居点的东门也遭遇了袭击。从山脉方向赶来的敌兵绕过了陆军的第一道防线，正朝着东门发起猛攻。桑姆带领着卫队士兵在城门后搭建了临时防御工事，用巨石与硬木堵住城门。敌兵的光束不断击中工事，石块碎裂，木屑飞溅，防御工事渐渐松动。 “用源晶匕首！集中火力攻击一个点！”桑姆大喊着举起源晶匕首，蓝色的光芒在匕首上汇聚。士兵们立刻效仿，数十道光束集中射向一名敌兵的甲胄，终于在甲胄上打开一个缺口，敌兵踉跄着倒下，身体很快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有效！继续攻击！”桑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然而，敌兵的数量实在太多，倒下一个，立刻就有另一个补上。东门的防御工事最终还是被攻破，敌兵涌入东门，与卫队士兵展开近身搏斗。 缇斯高犬们也加入了战斗。黑石扑向一名敌兵，咬住对方的腿甲，却被敌兵一脚踹飞，重重撞在石墙上，口中渗出鲜血。它挣扎着爬起来，再次冲向敌兵，眼中满是不屈的光芒。 执政厅内，阿丽斯正组织医护人员救治受伤的士兵与民众。她的素色长袍上沾满了血污，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也散乱下来，却依旧镇定地指挥着：“把重伤员抬到地下密室，轻伤员在这边包扎，注意节省草药！” 一名医护人员哭着跑过来：“阿丽斯大人，码头和东门都快守不住了，敌兵太多，我们的士兵……” 阿丽斯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码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很快坚定下来：“告诉苏朗伽，我们还有最后一道防线——执政厅。只要我们还在，就绝不会让敌人轻易占领新亚特兰。” 夕阳西下时，战斗依旧在继续。新亚特兰的码头与东门已被敌兵占领，共和国的士兵们退守到聚居点的中心区域，依托石屋与敌兵周旋。街道上到处是散落的武器与血迹，青铜盔甲的碎片与敌兵的甲胄残骸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 苏朗伽站在一处石屋的屋顶上，望着四处激战的战场，心中满是沉重。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比他想象的更惨烈，敌人的科技远超共和国，若继续硬拼，只会徒增伤亡。他握紧手中的青铜剑，目光扫过下方坚守的士兵与民众，心中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退守执政厅，保存有生力量，等待反击的机会。 夜幕降临，新亚特兰的街道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枪声与士兵的嘶吼声还在回荡。敌兵暂时停止了进攻，在占领区搭建起临时据点，银灰色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头头蛰伏的野兽，等待着黎明时分的最后一击。 苏朗伽与阿丽斯在执政厅的地下密室内汇合，清点剩余的兵力——不足三百人，其中半数以上受伤，源晶武器仅剩不到五十把。他们看着密室内蜷缩的老人与孩童，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敌兵脚步声，心中都明白：新亚特兰的生死存亡，就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