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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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更需将其剿灭！”完颜宗望冷声道，“宋廷将如此多床弩交予他，必是精锐之师！” “灭了他，便是断了宋军脊梁！” “届时我大金拿捏宋国，易如反掌！” “哼，宋人表面软弱，竟也会暗度陈仓！” 几人一番臆测，柴皓莫名成了宋朝暗藏的将领，而大宋朝廷更是无辜受累。 完颜宗望决意不惜代价歼灭柴皓，当即挥旗催促仆从军进攻。 仆从军连遭两轮床弩，死伤千余，早已胆寒，却不敢违抗军令，只得硬着头皮冲锋。 “杀！冲过这二百步，床弩便无用武之地！” “快冲！南人装填弩箭需时，趁现在！” “他们绝无第三轮床弩，随我上！” 几名凶悍的头目高声鼓动，试图壮胆。 然而话音刚落，第三轮弩箭破空而至！ “！” 仆从军纷纷破口大骂，心中骇然——这南人简直不讲道理！床弩之多已匪夷所思，竟还分批施放！ 却分作三波轮番出击！ 接连不断的攻势，彻底击垮了仆从军的斗志。 就连完颜宗望也忍不住皱眉，暗骂柴皓手段阴损，专攻人心。 “痛快！主公的三段击当真厉害，瞧那些金狗的脸色都青了！” 解珍解宝兄弟位列天罡末席，本是山中猎户，精通 器械操控，被柴皓委以床弩阵指挥之职。 此刻依照柴皓所授的三段击战法，兄弟俩连连叫绝。 “洒家从不知床弩还能这般使！主公智谋无双，竟创出此等阵法！” 出身西军的鲁智深摸着光头，瞪圆了环眼，只觉耳目一新。 昔日西军对阵西夏铁鹞子，床弩仅能齐射一轮，敌军便已冲至阵前，何曾有过这般层层削敌的战术 但如今对付以步兵为主的金国仆从军，此策堪称绝妙。 众将赞叹声中，柴皓朗声道：“为将者，当智勇兼备！ 兵法之要，在于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存己之力灭敌之威！ 能用谋略器械制胜，便莫教将士白白流血。 然该死战之时，亦当寸步不退！ 我等身后，是万千黎民的身家性命！ 战之一道，既是杀伐艺术，亦是男儿砺刃之所！ 为将者的本事，便在这刚柔分寸之间！” 这番话，是要点拨麾下将领向统帅之才迈进。 纵非人人可成大将，但能开悟几分，便多几分胜算。 余者纵资质有限，亦当牢记爱兵如子、慎打呆仗之理。 柴皓授课间，三万仆从军又挨了两轮弩箭。 若非女真督战队刀斧相逼，早已溃不成军。 折损近四千人后，仆从军终于逼近弩阵。 床弩手见状，立即有序后撤。 “没了这弩阵，看你柴南蛮还有何能耐！” 完颜宗望冷哼一声，眉宇间尽是扳回一城的快意。 “神臂弩预备——放！” 战场之上，柴皓的怒吼骤然炸响。 三千名手持神臂弩的战士突然从后撤的床弩手后方杀出，列阵迎敌。 的！ 完颜宗望脸色骤变，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柴皓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能拥有如此多精良武器 简直不像叛军首领，也不似宋军将领，倒像个专门贩卖 的商人！ 当金军仆从军满怀希望冲到阵前，以为终于能避开床弩威胁时，迎接他们的却是三千张蓄势待发的神臂弩。 神臂弩准备——放！ 随着柴皓一声令下，三千张神臂弩同时发射。在如此近距离下，这些单兵操作的强弩威力丝毫不逊于床弩。 神臂弩射程可达三百四十步，二百四十步外仍能穿透重甲。此刻敌军近在咫尺，根本无需精确瞄准——平射近敌，仰射远敌。 每张弩机装载五六支箭矢，三千张神臂弩瞬间倾泻出近两万支利箭。箭雨遮天蔽日，仆从军顿时乱作一团。 为躲避床弩，许多士兵早已丢弃盾牌。此刻面对穿透力极强的弩箭，单薄皮甲根本无力抵挡。最前排的士兵连人带甲被射穿，箭矢余势未减，接连贯穿数人。 后方部队遭到箭雨覆盖，如同麦浪般成片倒下。更可笑的是，他们的弓箭还背在身后，根本来不及取下还击，只能呆立原地任人宰割。 这已非两军对垒，而是单方面的 ！ 柴皓麾下将士无一损伤，金军仆从军却已倒下六七千具 。中箭负伤哀嚎待毙者，更是数不胜数！ 放眼望去，仆从军前阵已如秋收后的麦田，被收割得干干净净。此刻床弩手再度就位，绞弦声令人毛骨悚然。 阎罗王来索命了！ 快逃！宋人会妖法！ 这是天兵天将啊...... 幸存的仆从军魂飞魄散，哭嚎着向后溃逃。逃命时自相践踏，又折损无数。最终三万仆从军仅半数逃脱，余下万五千人横尸疆场，哀鸿遍野。 这场惊变不过盏茶工夫，金军仆从军竟已折损过半。这般伤亡，在 时代堪称全军覆没！ 嘶—— 金军后阵，完颜宗望面颊抽搐，倒吸凉气声如毒蛇吐信。副将完颜习古乃等将领亦面露骇然，这些见惯生死的老将，此刻竟生出几分惧意。 仆从军的命本不值钱，但像割草般被成片放倒的场面，着实令人胆寒。柴皓这支军队哪是软柿子分明是浑身带刺的铁刺猬！ 床弩与神臂弩暴雨般倾泻，这哪是打仗分明是柴皓这 贩 女真万夫长蒲察哈奉命率千名重甲精骑出阵，在柴皓军阵前纵马盘旋，高声叫阵。 对面军阵中，柴皓见状轻蔑一笑：若是完颜宗望亲率万骑而来，倒还值得我费些思量。如今区区千骑，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说罢猛夹马腹，高举苍龙曜日枪喝道：羽林军何在随我冲锋！ 羽林军在此！ 八百羽林军闻令而动，原本静若山岳的军阵瞬间化作奔腾洪流。齐声应和如惊雷炸响，紧随柴皓杀出军阵。林冲、史文恭两员大将各持长枪护卫左右，师兄弟三人并驾齐驱。 但见柴皓白马银甲，手中长枪寒光耀目，恍若天神下凡。身后林冲、史文恭犹如左右 ，八百羽林军头盔白羽迎风招展，恰似一片移动的森林，气势磅礴竟胜似千军万马。 金军帅旗下，完颜宗望眯眼远眺，望着那支白袍银甲的骑兵赞叹道：那持枪小将英姿勃发，所率部众亦皆骁勇，莫非是中原杨家将后人 身旁降臣时立爱躬身答道：此乃辽国驸马、幽州王柴皓。这位原辽国南院汉官不卑不亢，与谄媚逢迎的同僚李处温截然不同，深得完颜宗望赏识。 完颜宗望闻言颔首：年纪轻轻便通晓兵法，麾下精兵强将，确实堪称人中龙凤，这幽州王的名号当之无愧。 完颜宗望凝视着不远处英姿勃发的柴皓，心中念头急转，忽然朗声道：若能令他归顺大金，助我攻破宋廷，莫说幽州王之位，便是扶持他做中原傀儡皇帝又有何妨！ 此刻他竟直呼其名，再不以柴南蛮相称，显是起了招揽之意。 时立爱闻言立即上前进谏：大帅明鉴！柴皓虽年少，却胸怀鲲鹏之志，心性坚如磐石。此人非但不会归顺，反倒会与我大金死战到底。 他目光灼灼地补充道：纵使他假意投诚，也绝不可令其执掌中原。此人若得根基，便似蛟龙入海，再难制衡。当趁其羽翼未丰，及早除之！ 这位曾与柴皓有过数面之谋的谋士，此刻毫不掩饰忌惮之情。当年他选择投奔金国，正是认定柴皓难敌大金铁骑。如今既已对立，索性力劝完颜宗望斩草除根。 完颜宗望握紧拳头，眼中寒光闪烁：好个幽州王......本帅定教你葬身于此！ 阵前忽起狂风，金军猛将蒲察哈率领千骑精锐，已与柴皓八百羽林军轰然相撞。 南朝小儿纳命来！ 这敦实如铁塔的悍将身披重甲，胯下辽东骏马疾驰如雷。那柄染血巨斧破空劈落时，斧刃竟在阳光下划出凄艳弧光——这一记凝聚毕生战技的杀招，曾斩落无数辽国名将头颅。 就在斧锋即将触及柴皓眉心的刹那，蒲察哈忽觉双臂剧震，咽喉处掠过刺骨寒意。 柴皓的苍龙曜日枪如闪电般架住巨斧，枪尖寒光一闪，已刺入蒲察哈的咽喉！ 蒲察哈瞪大双眼，喉间发出含糊的声响，身躯轰然坠地。 柴皓长枪一挑，将蒲察哈的尸身高高甩飞！ 千名女真铁骑瞬间屏息，完颜宗望瞳孔骤缩——金国猛将蒲察哈，竟被这白衣南人一枪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