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初次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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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谷场边缘的火把烧得 “噼啪” 响，火星子被夜风卷着，落在沾满血污的草垛上，又很快熄灭。林渊握着青竹剑的手沁出冷汗，剑鞘上的竹纹被攥得发烫 —— 眼前的妖兽潮比他预想的更凶，刚加固的临时木栏已经被黑鬃熊撞出了三道缺口，青鳞蛇像黑色的藤蔓，顺着栏缝往里钻，吐着分叉的信子，信尖的毒液滴在地上，蚀出小小的坑。 “快！用木矛扎！别让蛇爬进来！” 王虎的吼声里带着沙哑，他手里的猎刀已经砍卷了刃，刀身上挂着蛇鳞和熊毛，后背的衣襟被烈焰狼的火燎出了大洞，露出渗血的伤口。几个猎户跟着他往前顶，可妖兽太多了，一只青鳞蛇突然从斜刺里窜出，朝着王虎的小腿咬去 —— 林渊眼疾手快，左手猛地抓住身边一根带刺的树枝，朝着蛇头狠狠砸去，“啪” 的一声，蛇头被砸得变形，身体却还在扭动着缠上树枝。 “林渊小哥，你先顾着自己！” 王虎刚说完，又一只黑鬃熊朝着木栏扑来，巨大的熊掌拍在木头上，发出 “咔嚓” 的断裂声，木栏晃了晃，眼看就要塌。栏内的村民们发出惊呼，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手里的锄头攥得更紧，却不敢上前 —— 他们一辈子在山里采药打猎，从没见过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妖兽，更没见过浑身燃火的狼。 林渊深吸一口气，将青竹剑从鞘中拔出。剑身在火把光下泛着淡青色的光，他闭上眼，指尖轻轻贴在剑刃上，运转《九渊诀》—— 丹田内的冰珠瞬间转动起来，丝丝缕缕的寒气顺着手臂流到指尖，再渗入剑刃。原本温凉的剑身很快覆上一层薄霜，霜花顺着剑纹蔓延，连空气都仿佛被冻得慢了半拍，周围的热气明显淡了些。 “大家让开！” 林渊睁开眼时，眼底已凝起一丝冷光。他手腕轻扬，青竹剑突然从手中脱开，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朝着最前面那只青鳞蛇飞去。剑刃带着冰雾，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蓝残影，“噗” 的一声，精准地刺穿了蛇的七寸。蛇身瞬间僵住，鳞片上的光泽迅速褪去，紧接着被剑身上的寒气冻成了冰壳，“哗啦” 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冰碴。 栏内的村民们瞬间静了，连王虎都停下了动作，愣愣地看着那把悬浮在空中的青竹剑 —— 他们只知道林渊 “力气变大了”，却从没想过他能让剑自己飞起来，还能用剑冻住妖兽。李狗蛋攥着木矛的手紧了紧，眼里闪过兴奋的光，之前被妖兽吓出来的恐惧，竟被这一幕冲散了大半。 “还有蛇！”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又有三条青鳞蛇顺着木栏的缺口钻了进来，朝着离得最近的张婶扑去。张婶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洗衣棒都掉在了地上。林渊眼神一凛，捏动御物诀，青竹剑立刻调转方向，剑刃划过一道弧线，冰雾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轨迹。第一条蛇刚抬起头，就被剑刃削掉了脑袋，冰碴和黑血溅在地上；第二条蛇想绕到侧面，却被剑身上散出的寒气冻住了身体，动弹不得；第三条蛇见势不妙，转身想逃，林渊手腕一沉，青竹剑像箭一样射出去，从蛇身中间穿过，将它钉在了地上，蛇身很快也被冻成了冰柱。 青竹剑缓缓飞回林渊手中，剑身上的冰雾渐渐散去，只留下一层薄薄的霜。林渊的额头上渗出了细汗 —— 御使飞剑本就耗灵力，还要附着寒气，对现在炼气三层的他来说，并不算轻松。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停，一旦他露怯，村民们刚提起来的士气就会垮掉。 就在这时，一阵灼热的气浪突然从左侧涌来，伴随着狼的咆哮声。林渊转头看去，只见一只烈焰狼突破了猎户的阻拦，浑身的火毛燃着橘红色的火焰，每走一步，地上的草就会被烤得焦黄，它的目标是栏内几个吓得发抖的孩子，孩子们缩在草垛旁，哭声都发不出来。 “不好！” 王虎举着猎刀冲过去，可烈焰狼的速度太快，他刚跑两步，狼就已经扑到了草垛前，张开嘴，带着火星的 saliva（唾液）滴在草上，眼看就要咬下去。林渊心里一急，猛地将青竹剑再次掷出，同时调动丹田内大半的寒气，顺着灵力注入剑中 —— 这一次，剑身上的冰雾不再是淡淡的一层，而是凝聚成了厚厚的冰霜，剑刃周围的空气都结起了细小的冰粒。 “嗡” 的一声，青竹剑带着冰雾撞上了烈焰狼的侧腹。狼痛得发出凄厉的嚎叫，身上的火焰瞬间被冰雾压制，“滋滋” 声不断，白色的水蒸气弥漫开来。它身上的火毛被冰霜冻住，原本灼热的身体变得冰凉，动作也慢了下来。林渊趁机冲过去，一把将孩子们拉到身后，同时召回青竹剑，握着剑柄，朝着狼的脖子狠狠砍去 —— 冰刃划过狼的喉咙，黑血喷溅出来，落在地上，很快就结成了冰。 烈焰狼倒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冰冷的尸体。林渊喘着粗气，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丹田内的灵力消耗了大半，有些发空。但当他看到孩子们感激的眼神，听到栏内传来的欢呼声时，心里的疲惫瞬间被冲散了。 “林渊小哥太厉害了！连火狼都能杀！”“我们有救了！跟着林渊小哥，肯定能守住！”“我也来帮忙！我这把锄头还能砸死几只蛇！” 村民们的情绪彻底被点燃了，之前的恐惧和退缩消失得无影无踪。张婶捡起地上的洗衣棒，朝着一只刚钻进来的青鳞蛇砸去；几个后生跟着李狗蛋，举着木矛冲向缺口，虽然动作还有些笨拙，却再也没有后退；王虎更是精神大振，提着猎刀，朝着另一只黑鬃熊冲去，嘴里喊着：“兄弟们，跟妖兽拼了！守住我们的家！” 林渊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握紧青竹剑，感受着丹田内残留的寒气，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但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 他的身边，有愿意跟他一起拼的村民，有愿意守护家园的同胞。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运转《九渊诀》，指尖的寒气重新凝聚，朝着下一只扑来的妖兽迎了上去。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脸，有汗水，有血污，却都带着坚定的眼神。晒谷场的木栏旁，人潮与兽潮的对抗还在继续，但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朝着守护家园的人们，缓缓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