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虎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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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莽山的深秋，风里总裹着股枯叶的碎渣子，刮在脸上又干又凉。林渊背着半篓刚采的霜叶草，正沿着山腰的小路往回走 —— 这草能治咳嗽，李大夫说最近村里老人总犯咳喘，他特意多采了些，打算送些给李大夫。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沙沙” 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他的脚步比往常轻快了不少，炼气一层的灵觉让他能轻易避开路面的碎石和湿滑的青苔，连远处几只窜过的野兔，都能透过树影看清它们的毛色。 忽然，一阵沉闷的熊吼从前方的峡谷传来，紧接着是人的惨叫声，混着树枝断裂的 “咔嚓” 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林渊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 这声音像是王虎的！ 他没多想，立刻把药篓往旁边的灌木丛里一藏，拨开树枝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灵觉散开，前方百米外的景象渐渐清晰：峡谷入口处，一只黑鬃熊正扒着一块巨石咆哮，熊身足有两人高，棕色的皮毛上沾着血污，左前掌似乎受了伤，一落地就忍不住龇牙，显得格外暴躁。巨石旁，王虎的徒弟阿力躺在地上，肩膀肿得老高，脸色惨白，显然是被熊拍伤了；王虎则握着猎刀，背靠着悬崖边的一棵歪脖子树，刀尖对着熊，双手却在微微发抖 —— 悬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沟壑，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阿力，撑住！” 王虎的声音带着颤，却还在硬撑，“这熊受了伤，撑不了多久！” 可那黑鬃熊像是被彻底激怒了，前掌在地上刨了刨，扬起一阵尘土，猛地朝着王虎扑了过去！ 王虎急忙举刀去挡，可熊的力气太大，猎刀刚碰到熊的前掌，就被拍飞出去，“当啷” 一声掉在远处的草丛里。王虎脸色骤变，往后一缩，后背已经贴到了悬崖的岩壁，再退一步就要掉下去了。 “王叔！” 林渊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刚突破炼气一层，没什么实战经验，可眼睁睁看着王虎遇险，他不能不管。目光飞快扫过周围，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块拳头大的尖石，棱角锋利，像是刚从岩壁上脱落的。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弯腰捡起尖石，指尖紧紧攥着，同时运转《九渊诀》—— 丹田处的冰蓝色灵气瞬间涌到手臂，顺着指尖往尖石上聚，一股冰凉的气息裹住了石块，连指尖都泛起了淡淡的白霜。以前修炼时，他只知道灵气能滋养身体，却从没试过用在攻击上，此刻灵气顺着手臂流转，竟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仿佛这股寒气本就该这样用。 黑鬃熊已经扑到了王虎面前，腥臭的气息喷得王虎满脸都是，王虎闭着眼，已经做好了被拍中的准备。就在这时，林渊猛地将手里的尖石掷了出去！ 尖石带着冰寒的气息，像一道小箭，直奔黑鬃熊的左眼。“噗” 的一声闷响，尖石精准地砸中了熊眼，冰冷的灵气瞬间渗入熊的眼部，黑鬃熊疼得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猛地后退，前掌疯狂地扒拉着眼睛，鲜血顺着它的指缝流下来，染红了胸前的皮毛。 “王叔！快带阿力走！” 林渊大喊着，趁机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王虎的胳膊。王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渊拉着往旁边的树林跑，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狂的黑鬃熊，又看了看身边的林渊，眼神里满是震惊 —— 刚才那一下，力道又准又狠，哪里像以前那个连劈柴都费劲的少年 阿力还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林渊弯腰，一手架起阿力的胳膊，对王虎说：“王叔，你扶着他另一边！” 王虎这才回过神，连忙扶住阿力的腰，两人架着阿力，快步往树林深处跑。黑鬃熊在后面嘶吼着追了几步，可眼睛受了伤，看不清方向，撞在好几棵树上，渐渐被他们甩在了后面。 三人跑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直到听不到熊吼了，才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停了下来。阿力靠在树上，疼得满头大汗，王虎赶紧解开腰间的布条，给阿力的肩膀做简单的包扎，一边包一边问林渊：“渊娃子，刚才那石头是你扔的” 林渊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 —— 刚才运转灵气掷石，虽然没费太多力气，却也让他有些心跳加速。“我路过听到声音，就过来看看，刚好看到那熊要扑您，就随手捡了块石头扔过去。” “随手扔的” 王虎停下手里的动作，直勾勾地看着林渊，眼神里满是疑惑，“你以前连柴刀都挥不利索，今天扔石头的力气，比我这常年打猎的人都大，还扔得这么准，你老实说，是不是练了什么本事” 林渊心里早有准备，他知道王虎肯定会起疑，于是装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前阵子听村里老猎户说，有个粗浅的发力技巧，就是扔东西时先把力气聚在手上，我试着练了几天，没想到还真有点用。” 他没提《九渊诀》，也没说修仙的事 —— 不是信不过王虎，只是这事太特殊，他怕给王虎惹麻烦，也怕被更多人知道。 王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眉头皱了皱，却没再追问。他知道林渊这孩子老实，不会说瞎话，或许真的是练了什么技巧。他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感激：“不管怎么说，今天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我和阿力今天都得交代在那里。以后在李家坳，有我王虎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林渊笑了笑：“王叔，您客气了，您以前还送我野兔呢，我帮您是应该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冰凉的灵气 —— 刚才掷石的时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灵气加持在石块上，不仅让力道变大了，还能精准控制方向，这《九渊诀》的寒气，竟然还能这么用！以前他只把灵气当修炼的根基，现在才知道，灵气还能用来战斗，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意外的收获。 王虎又检查了一下阿力的伤势，皱着眉说：“阿力的肩膀可能裂了，得赶紧送回村里找李大夫治。” 林渊点点头，帮着王虎扶着阿力，慢慢往山下走。路上，王虎还在念叨刚才的事，说那黑鬃熊一看就是受了伤，才会这么暴躁，以后上山打猎得更小心。林渊听着，心里却在琢磨 —— 青莽山最近怎么总出怪事先是妖兽下山，现在又遇到受伤发狂的黑鬃熊，难道和黑风渊有关 夕阳渐渐西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渊扶着阿力，脚步稳而有力，丹田的灵气缓缓流转，驱散了赶路的疲惫。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的弱小平民了，有了《九渊诀》，有了炼气一层的实力，他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身边的人。只是他也清楚，青莽山的异常恐怕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