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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许憨勇相当委婉的表达，李尔福星目闪过一抹暗光，喃喃低语道：“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数了。” 许憨勇心里一咯噔，他怎么像跟领导告同事的黑状似的。感觉李尔福本想对宋晖委以重任，但听他一唠叨，中途改变了主意。 这时，宋晖动作很快地把乔畔君招供的情报确认妥当，拿给李尔福做汇报说：“侦查队已经在东城各条街道展开搜查，目前尚未发现异常情况……” “具体细节还是让【东风】和【纸鸢】主持吧，我审乔畔君，只是被【纸鸢】临时抓过来做壮丁了。”李尔福打趣般地说。 宋晖立马又把文件收回怀里，看着李尔福起身要走，他犹豫地问：“李局，乔畔君刚才说的明丞和我父亲一起被捕，你们怎么没对我说过当年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李尔福表情有些生硬，心说这宋晖真是直肠子，当着一群人的面儿就大咧咧地问出来。 回头一看，许憨勇识趣地端着铁饭盒挪到另外一张桌子上，并招呼着周围的警察一起吃饭，为李尔福和宋晖留出谈话空间。 看着宋晖面露狐疑之色，李尔福眼珠一转把需要保密的部分过滤一遍，跟宋晖言简意赅地解释一通。 末了，李尔福拍着宋晖的肩膀说道：“你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勇敢、值得尊敬的人，当年我们仨都听过他宣传的红色革命思想，明丞——【东风】受他影响很深，他的死对【东风】打击太大，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你别冒失地去问他了。” 宋晖表情变得严肃，挺直腰板认真地说：“我明白了，李局。” 李尔福欣慰一笑，看了一眼手表，眼底的欣慰变成惊恐。 “崴泥了！组织会要迟到了，公安部里领导还来查岗，楠哥坑死我不偿命……” 李尔福一边故作恼怒地抱怨，一边像个赶着上课的学生似的一溜烟溜走了。 看得宋晖表情呆若木鸡，惊讶地说：“李局变脸咋跟翻书一样快，上一秒还和蔼可亲地跟我谈话，下一秒遛得比我都欢腾，跟猴子似的。” 这话说的许憨勇仿佛生起不妙的预感，又觉得自己刚才和李尔福多嘴多舌的，可能坑了宋晖一把，有些心虚。 许憨勇心想李尔福和沈楠、明丞，三个人都是大忽悠，甚至温徇财是忽悠中的祖师爷，他们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这是许憨勇这些年总结出的血的教训。 看着宋晖一脸懵懂，许憨勇点到为止，叮嘱说道： “宋队长，以我被李局忽悠十几年的经验来看，他跟你聊天和蔼，他心里肯定另有打算……咱少说多看多听，一切行动听指挥就行了呗。” “明白，服从命令，遵守纪律。”宋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并未领悟到许憨勇弦外之音。 许憨勇心里有些不落忍的， 宋晖比他还心实，几位前辈忽悠几句都能当成金科玉律，只希望李尔福的布置不要太打击宋晖的热情。 日过中天，反特特调组办公室的组员们一边吃着午饭，一边谈着刚接手的工作。 明丞跟沈楠睡了一觉，精神焕发，看着文件的视线都觉得清晰许多，没有熬夜时候的重影现象。 “宋晖排查东城街道共有五处重要公共设施和领导部门，发现了硝酸炸弹，可惜都没抓着人。”沈楠看着宋晖刚递上来的报告说道。 “那些炸弹放置的地方太容易被人发现，我怀疑是万中庸放出的迷雾弹，玩的疑兵计。”明丞在地图上画着圆圈，眉头紧蹙地说。 沈楠从现场照片就能看出这批炸弹做的很粗糙，硝酸铵计量不足万中庸从化工厂购买的七分之一，那就意味着还有七分之六的硝酸炸弹在城里埋伏着，时时刻刻都威胁着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 “万中庸这孙子醉翁之意不在酒，指不定憋的什么坏呢。”沈楠一边愤愤地骂着，一边不忘吃着新鲜出炉的素炒三丝，把醋熘白菜推给明丞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吃饱再谈工作。” 沈楠无论何时都不会因为敌人委屈自己的肚子，当然也舍不得让明丞饿肚子，唯恐明丞又犯低血糖，于是在吃的方面上厌贵不厌精。 在结海楼被炸后，沈楠想着法子搜寻味道正宗的素菜馆子，给明丞带回来，一如两人租住在结海楼时似的。 看到都是自己爱吃的素菜，明丞微微一笑，刚刚紧皱的淡眉舒展了些，从善如流地接过沈楠手中的筷子，一边吃一边说：“这味儿地道，是长安街东头那家餐馆做的吧” “嗯，最近为了开国大典清街大扫除，里里外外都是人，为了买这份饭，我被人群挤得差点儿回不来。”沈楠心里觉得好笑地说，“回来正好碰见福子，被他乐着挤兑说我‘好家伙，跟刚打完突围战的逃兵似的，那叫一狼狈’！我看他就是不忿早上我坑他一把，故意拿我开涮呢。” 明丞听着只是笑了笑，不对他俩张三奔四的年纪做的幼稚行径有所评价。 忽而，明丞夹着醋熘白菜的手一顿，目光微凝地看着沈楠问：“你说长安街为了举行开国大典正在大扫除” 沈楠瞥见明丞神情凝重，心中一惊：“咋了，二哥儿” “距离开国大典不到三天，万中庸此时频繁行动，而且藏了一门迫击炮，其用意不言自明。”明丞瑞凤眼中冷凝成霜，语气不同于以往的温和，愈发严肃道，“抗战时期我和万中庸组队锄奸，他每次行动代号都有寓意，比如刺杀石上健太是【丧钟行动】这次他利用炸弹搞破坏命名是【戮首行动】……” 细思极恐，想到开国大典参加的领导首脑和宫廷广场上聚集的数万名观礼群众。 沈楠背后惊起一身冷汗，猛然站立说：“万中庸真是疯了！这一炸要波及到多少无辜群众丧失性命，咱行动必须要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