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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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为慈悲圣人，平日难得流露如此神情，“劫运，对我而言同样至关重要。” 轮回之道，最重劫运。 从高维世界到偏僻角落里发生的小事，皆有“气运”流动。有人出门便捡到宝物，有人跌落悬崖却意外获得先天灵宝，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由此引发的杀伐因果，即为劫运。 这类劫运，轮回之道最为熟悉。 这本就是轮回之主统御的领域。 “魂蛋鸿钧，竟敢觊觎我的权柄！” “实在可恨！” 真正可怕的是慈悲之人动怒。 平心心中怒意翻涌，她怎能不怒 洪荒之中，天道与轮回之道原本并驾齐驱。 圣人之间有约定，不可主动创造轮回。 因天道本身亦在轮回之内，而轮回，则是凌驾于天道之上的独特之道。 平心应劫而生，本为洪荒中的轮回主宰，却被鸿钧暗中算计，困于六道轮回之中，永世不得脱身。 昔日那般强大的轮回之主，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换作是谁也无法忍受 “不可动怒，一怒便失理智。” “现在正是我破劫的关键时刻，绝不能坏了眼前大势。” “这是我自诞生以来迎来的最佳时机，万万不可被他所激。” 平心娘娘心中暗暗感激通天圣人。混沌轮回本源之力，丝毫不逊色于天道级圣人的果位。未曾想到，通天道兄竟然毫无犹豫，将这份机缘全然让与自己。 此等因果，浩大无比。 也正因此，更让平心娘娘看清了通天圣人的觉悟！ 一旦选定自己的道，通天从未有过半点动摇，始终坚定前行。“从无到有，从有到无，有无之间！” 细细想来，通天所走之道，与平心的轮回之道虽有相似之处，却不尽相同。 通天重宏观之势，平心则精微之控，两者形似而神异，互补而不冲突。 平心娘娘脸上微微发热，不知想到了什么。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心中已有决断：“劫运之道，乃是我掌控的权柄，想要从我手中夺走，借助天地之力，简直是妄想！” 天，指的是鸿钧掌控的天道。 地，便是六道轮回之力。 天地联手，自然无人能敌。 “就看我的手段吧！”平心娘娘悄然落下一颗闲棋。 在六道轮回之中，无论她施展何种手段，都不必担心其他圣人察觉。 毕竟，在这里，即便是天道鸿钧，也无法窥透她的布局。 她对此有着十足的信心。 圣人落子，悄无声息，唯有待时机成熟，才能显现其真正意义。 …… 封神大劫依旧按部就班地推进。 姜子牙率领的联军一路上势如破竹，攻克孟津后，下一座关隘便是夷门。若夷门告破，朝歌之前再无屏障可守。 姜子牙、申公豹以及阐教诸弟子皆是喜上眉梢。 在他们看来，夷门并无险要可言，拿下它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当夜，杨戳带着灵珠子悄悄拜见姜子牙与申公豹：“两位师叔，此次封神大劫，乃是难得一遇的无量大劫！” “可这一路行来，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最惊险也不过是孟津城下的梅山七怪拦路而已。” “西方教乃是与我阐教齐名于当世的大教……” 杨戬与灵珠子皆生出一丝莫名的不安，仿佛冥冥之中有危机临近，令他们心神不宁。 “两位师叔，不知此兆何解” 姜子牙与申公豹听后神色骤变：“元神示警！” 此言如一桶冰水泼下，彻底浇灭了二人先前的乐观情绪。封神之战至今，这两位大罗金仙已然察觉，杨戬与灵珠子分明是阐教中肩负护道重任的先锋人物。 他们的修为虽未必胜过姜子牙等人，但对危险的直觉、对战斗的本能，远超寻常修士。如今连他们都感到不安，可见夷门之下必藏大凶。 申公豹望向姜子牙，只见他面色沉凝，开口道：“杨戬、灵珠子，明日你二人须寸步不离我左右，无我号令，不得擅自行事。” 并非姜子牙贪生怕死，需他人护卫。身为大罗金仙，想要取他性命绝非易事。相反，他是要护住这两位阐教未来的栋梁。 杨戬与灵珠子皆为阐教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便是韦护、雷震子也难与之比肩。 姜子牙曾执掌朝政，行事自有谋略与格局，目光所及之处，不止眼前胜负，更有未来长远。 申公豹亦深以为然，叮嘱二人：“明日务必小心应对。” 杨戬与灵珠子互视一眼，拱手应允。 次日清晨，西岐大军兵临夷门城下，远远便见一座大阵横亘于城外，将通往夷门的道路尽数封锁。若欲入城，必先破阵。 正当众人凝神之际，一名道人缓步而出。其身形俊逸，气质非凡。在西方教那贫瘠之地竟有如此人物，令不少修士暗自惊讶。 那道人稽首行礼：“诸位阐教道友，贫道药师王，奉西方圣人座下，特来相迎。” 阐教众弟子闻声心中皆是一震，原来是此人！ 西方教中最为着名的二代弟子，正是药师王。传言他极有可能继承西方教主之位。 其地位之尊崇，在西方教中可比广成子于阐教。 谁也没有料到，他竟也出现在此地。 姜子牙与申公豹顿时感到压力陡增。 哪怕东方修士再如何轻视西方教，它毕竟乃是由两位圣人所立之大教。而作为下一任教主继承者的药师王，携带着庞大气运而来，岂是他们这两个寻常二代弟子所能比拟 他们尚不知晓，元始天尊早已有所布局，十二金仙的命运在他眼中早已悄然改变。 圣人落子，往往无声无形，却能在平静之中掀起惊天波澜。 元始从未明言自己的谋划，甚至还在表面给予几位金仙重任，使他们依旧认为自己只是普通弟子。 因此，姜子牙与申公豹仍不知自己身陷怎样的棋局之中。 药师王笑道：“阐教的诸位道友为何如此不明事理大王奉天承运，执行天命，从未有丝毫背离。你们竟敢违逆天意，真是胆大包天！” 阐教众人闻言皆是愤怒不已，正欲反驳，药师王却又开口笑道：“不过这次三教之争，也不必说这些无谓之言。” 阐教弟子心中暗想，西方教真是无耻至极，正话反话都被你说尽了，还能如何回应 药师王指着眼前的大阵说道：“这次封神劫难，三教终究要一较高下。” “我设有一阵，只要你们能破去此阵，我自会离去，退出这场劫数，让阐教诸位道友畅通无阻。” 他说话之时，神情悲悯，周身似有慈悲光辉流转。 “道友颠倒黑白的本事果然高明！”申公豹冷笑着说道，“封神劫难因何而起，你我心知肚明。” “没想到道兄竟敢质疑道祖与六圣，实在令人惊叹！” “原来在道友眼中，诸位圣人也是违背天道之人。” 药师王心中顿时一惊，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洪荒之中，圣人至高无上。他方才虽是在指责阐教众仙，但话语之间所指，不也暗含了圣人之意 只要无人点破，便安然无事。 一旦被揭穿，便是滔天大罪！ 药师王避而不谈，转而说道：“道友何必逞口舌之利，请来破阵便是。” 申公豹冷笑着不语。 灵珠子正欲上前，他是先锋将领，性格好战，却被杨戬一把拉住。只见杨戬神情凝重，传音提醒：“别忘了昨日两位师叔的交代！” 灵珠子顿悟，立刻站在杨戬身旁，不再轻举妄动。 姜子牙并未理会药师王的言语挑衅。他久居丞相之位，自有威严气度：“李靖、韦护、金吒、木吒、土行孙，你等前去探查一番！” 李靖等人领命而去。 药师王站在一旁笑意盈盈，显得胸有成竹。 不久之后，几人归来，还未等姜子牙询问，便见他们齐声说道：“终日蒙昧昏沉沉，一朝得见真如在，自此方知我是我！” 他们恭敬地向药师王行礼，口中称道：“见过上师。” 对阐教众人，则视若无睹。 药师王大笑：“诸位道友今日弃暗投明，实乃善事！” 阐教弟子个个脸色大变！ 李靖等仙人，竟然背叛师门！ 真是好大的胆子！ 申公豹正欲怒斥，却被姜子牙拦住：“师兄稍安勿躁。” 姜子牙冷笑：“西方教果然手段高明。” “鸣金收兵！” 西岐城头挂起免战牌。 阐教众仙愤懑不已，回到营帐后，申公豹才问：“师弟，你为何阻止我” 杨戬、灵珠子也都带着疑惑看向姜子牙。 他们明白，师叔一定有所发现，否则不会如此果断退兵。 姜子牙神色罕见地凝重：“那大阵绝非寻常。” “你们有没有察觉，李靖等五人现身之时，一身法力已然尽数转为纯正的西方教功法！” “他们彻底背离师门，成了叛徒。”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帐中响起。申公豹、杨戬、灵珠子皆是震惊莫名。怎样的阵法竟能在短短片刻之间，令五位阐教修士彻底改换修为，连根基都全然翻转 这般手段实在骇人听闻！ 申公豹回想方才的情形，额头渗出冷汗。李靖、金吒、木吒、土行孙也就罢了，可韦护不同。他可是阐教第三代中屈指可数的大罗金仙之一，竟然也陷了进去 果然不愧是封神大劫，才刚刚开始，三教已经折损数位大罗金仙 申公豹语气急促：“难道就这样被这药师王拦住”那阵法如此诡异，连韦护都无法抵挡，他们四人恐怕也难以抗衡。 此阵一旦进入，便再无回头之路。 姜子牙长叹一声：“眼下，只能请求师尊出手了！” 众仙沉默不语。 别无他法，唯有如此。 其实，不等姜子牙上报，事情已震动整个洪荒中的高人！ 李靖、金吒、木吒、土行孙、韦护，这些人皆是阐教第二代或第三代弟子，竟集体背叛师门归附西方教，简直是前所未有之事。 诸位大能想不通，西方教用了什么方法。 但他们知道，元始天尊必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