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亚马逊的“滑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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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欧洲的古老与庄严，下一站是南美洲。 私人飞机降落在巴西利亚，旋即换乘直升机，一头扎进那片被称作“世界之肺”的广袤雨林。 螺旋桨的轰鸣声被浓密的树冠吞噬。 亚马逊独有的潮热空气，像一张湿透了的毛毯，蛮横地裹住每一寸皮肤。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原始、野蛮的生命力。 腐殖土的腥甜，与不知名巨花的浓香，霸道地钻入鼻腔。 参天古木的树冠在头顶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绿网，阳光被切割成破碎的光斑，稀疏地洒在厚厚的落叶层上。 温柒柒换上了一身方便活动的短袖短裤，脚上的轻便登山靴是陆景辞亲手为她穿上的。 她的小脸因为闷热而泛着健康的红晕，琉璃色的眸子盛满了对这片陌生世界的好奇。 “老公，这里的树好高呀。” 她抓着陆景辞的手，每一步都踩得格外轻巧，生怕惊扰了什么。 “嗯。” 陆景辞随手为她拨开一根垂落的藤蔓。 他的神识早已如水银泻地般铺满了方圆百里，任何毒虫猛兽，甚至一粒躁动的孢子，都无法靠近两人三尺之内。 灵气复苏的浪潮，同样唤醒了这片星球上最古老的生态系统。 许多沉睡在地脉深处，被时光遗忘的古老意志，正在苏醒。 就在两人深入雨林约莫十公里时。 周围所有的虫鸣鸟叫，戛然而止。 一种绝对的、令人心悸的死寂，笼罩了整片丛林。 连风都停了呼吸。 一股源自血脉源头的恐怖威压，从雨林深处弥漫开来。 古老、蛮荒，带着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威。 陆景辞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将温柒柒护在身后。 他感觉到，一个沉睡了至少数千年的强大意志，被他们吵醒了。 温柒柒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抓紧了陆景辞的衣角，小声问。 “老公，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没事，有只大虫子醒了。” 陆景辞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话音刚落。 前方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树木摇晃，落叶如雨般簌簌而下。 轰隆—— 一棵需要十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木，被一股巨力从中断裂，轰然倒塌。 一个庞大到颠覆人类想象的头颅，从那片阴影中缓缓探出。 那是一条蛇。 一条长达百米的巨蛇。 它的身躯比水桶还粗，身上覆盖的鳞片五彩斑斓，在林间的斑驳光影下，流转着金属与宝石混合的妖异光泽。 这不是凡物。 这是行走在人间的传说。 羽蛇神，库库尔坎的血脉后裔。 它沉睡在亚马逊的地脉核心，汲取着最原始的自然之力，直到今天，被两股闯入其领地的至高气息所惊醒。 一股，是万古玄冰般的死寂，却暗藏着冻结神魂的恐怖。 另一股，纯粹、本源，是让它血脉都为之颤栗的至高位阶。 对它而言，这两股气息都是前所未有的顶级补品。 只要吞噬掉这两个渺小的人类，它的力量就能再上一个台阶，甚至有机会挣脱这颗星球的束缚。 巨蛇金色的竖瞳，冰冷地锁定了陆景辞和温柒柒。 它高高昂起头颅，神性威严的头颅几乎要触碰到天空的绿网，俯瞰着地上的两个“入侵者”。 狂风因它的动作而起，吹得周围树木疯狂摇摆。 它张开了血盆大口。 那张嘴足以轻松吞下一辆汽车，锋利的毒牙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一股混杂着硫磺与腐肉的腥臭气息喷涌而出。 陆景辞的眼底，一片漠然。 他体内的仙帝之力已经开始流转，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湮灭黑芒即将弹出。 他准备将这条不知死活的长虫，连同它存在过的“概念”，一同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然而，他身后的温柒柒，却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尖叫。 “哇！” 她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恐惧，全是纯粹的、看到新奇玩具的兴奋。 “好大一条长虫！” 温柒柒从陆景辞身后探出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条正准备发动攻击的羽蛇神。 五彩斑斓的，好漂亮。 像游乐园里那种超级大的充气滑梯。 她完全没把对方那足以吓破神明胆的血盆大口放在心上。 看着那条巨蛇吐着信子，一副要扑下来的凶恶模样。 温柒柒甚至拍了拍小手，像是在逗弄公园里看见的小狗。 她用清脆软糯的声音，开心地喊道。 “趴下，趴下给我玩！” 一瞬间。 言出法随。 凌驾于万界所有法则之上的至高规则，再一次因为她最直观的愿望而发动。 正准备发动雷霆一击的羽蛇神，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一股它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凭空出现，狠狠烙印在它的神魂与肉体之上。 那不是力量层级的碾压。 那是“规则”层面的强制定义。 仿佛“水往低处流”，“火必定灼热”一样，它的神魂被烙上了一个绝对的铁则：趴下。 这不是命令，是真理。 羽蛇神发出一声愤怒不甘的嘶吼。 它疯狂地扭动身躯，神力沸腾，试图反抗这道荒谬绝伦的“真理”。 地面在它的挣扎下寸寸龟裂，周围的树木成片倒下。 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股力量，不容任何生灵忤逆。 “砰！” 最终，羽蛇神那颗高傲的、神圣的头颅，被一只看不见的无形大手，死死按在了地上。 它百米长的庞大身躯，不受控制地重重砸在地面，激起漫天烟尘。 整片雨林，都为这一砸而剧烈震颤。 羽蛇神懵了。 它屈辱地趴在地上，金色的竖瞳里，原初的凶光与神性威严，已经褪得一干二净。 剩下的，只有纯粹的恐惧、茫然，以及一种……浓到化不开的委屈。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它堂堂羽蛇神后裔，沉睡万古的雨林之主，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对一个人类小女孩的命令做出了回应 它甚至屈辱地发现，自己现在连抬一下眼皮，都做不到。 “耶！它趴下了！” 温柒柒欢呼一声，迈开小短腿就朝着巨蛇跑了过去。 “柒柒！” 陆景辞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但随即又停下。 他看着女孩兴奋雀跃的背影，眼底的冰霜彻底融化，染上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暖意与纵容。 温柒柒跑到巨大的蛇头前，伸出小手，好奇地摸了摸那冰凉坚硬的彩色鳞片。 “滑溜溜的。” 羽蛇神庞大的身躯，因为她的触碰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它想躲，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像块被钉死在地上的石头。 温柒柒似乎觉得很有趣，干脆手脚并用，毫不费力地爬上了那颗比她整个人还大的蛇头。 她站在蛇的头顶，看了看它一直延伸到雨林深处的、光滑起伏的巨大身体。 一个绝妙的主意，在她小脑袋里诞生。 “呀呼——！” 女孩发出一声清脆的欢呼，双脚一蹬。 她把羽蛇神光滑起伏的巨大身体，当成了一个天然的、超长版的豪华滑滑梯。 她从蛇头一路尖叫着、欢笑着，向着蛇尾的方向滑了下去。 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死寂的雨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被当成“滑滑梯”的羽蛇神，身体僵硬得像一具神尸，一动不敢动。 神魂深处，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恐惧。 它能感觉到，那个女孩身上没有任何恶意，她是真的……在玩。 陆景辞缓步走到一旁，靠在一棵还算完整的树干上。 他看着温柒柒像个快乐的小松鼠，在百米长的神明后裔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滑来滑去，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精彩的【神级宠物】收服记，就这么上演了。 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或许，带她环游世界，是个很不错的决定。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剩下多少古老的存在，够她当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