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光和五年，大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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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复让王申整理队伍回己吾，同时邀请各位经常一块儿吹牛的士子去己吾。 毕竟历史上光和五年的大疫非常恐怖，这些人真染上了可没钱看病。 不过最后只有王奎，周书二人愿意，其他人要么就是学业未成，想再学几年，要么是家里父母要照顾不能远行。 对此刘复也只能表示遗憾了。 不过还是拿出了篇名为《元晦防疫备急篇》的文章让众书生抄写。 同时给出了三万钱做工本费用，要求抄完后让人送到过往行商处。 除了木简竹简抄录外，同时还拿出十匹帛让人分成一百份，每份抄录一篇送给商队负责人随身携带宣传一下。 当然，到底带不带，宣传不宣传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了。 刘复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刘复带着王申、王奎、周书等人快马加鞭赶回己吾。 光和五年二月，料峭春寒尚未褪去，一场可怕的伤寒疫情却悄然在大汉的土地上蔓延开来。 起初，不过是邻县传来零星有人恶寒、发热的消息，可谁也没想到，这竟是一场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灾难序曲。 一回到己吾县衙，刘复便立即召集县中官吏，紧急商议防疫之事。 县城卫生状况堪忧，虽然刘复之前也采取过措施，但他当时毕竟是县尉，不是县长，不好太过分。 现在正式得任县长之后立马开始行动，首先就是粪便污水废物必须运到城外，违令者直接鞭刑。 为此刘复特地定制十辆去污车，专门每天早上运送屎尿废物。 并且让人在城外四方几里处各挖几个大坑，根据风向轮番使用。 确保每个大坑都有被太阳晒干的机会，水分蒸发只余干燥物之后可以在地里做肥料。 不过这些工作刚做完疫病已经开始蔓延了。 “诸位，如今伤寒来势汹汹，邻县已有不少人因此丧命，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刘复神色凝重，目光扫视着在场众人。他将《元晦防疫备急篇》分发给众人， “此乃应对伤寒之策，大家务必仔细研读，尽快落实。” 然而，尽管刘复已经全力准备，可伤寒还是如同汹涌的潮水，迅速席卷了己吾。 短短十几日，城中便陆续出现了感染的病例。 患者们起初只是畏寒战栗，紧接着高热不退，体表滚烫如炭，头痛如裂，浑身酸痛乏力。 随后，许多人开始频繁呕吐、腹泻，排泄物秽臭难闻，整个人迅速脱水，形容枯槁。 一时间，哀嚎声、哭泣声充斥着大街小巷，恐慌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刘复每日都穿梭在县城的各个角落。 他亲自指挥搭建隔离场所，将感染的患者集中安置，防止疫情进一步扩散。 同时，让人按照《元晦防疫备急篇》中的方法，清理人畜粪便，搞好卫生。 强行逼迫百姓禁喝生水，要求喝开水。 组织人手熬制汤药，免费分发给百姓。 他还让医工以麻黄、桂枝、芍药等药材配伍，煮出驱寒解表的汤药 。 可随着感染人数的不断增加，药材开始紧缺，熬制的汤药也远远满足不了需求。 好在百姓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也积累了一些用草药治疗伤寒的经验。 比如，用生姜、葱白等具有辛温解表作用的药物，煮水饮用，以缓解伤寒引起的发热、恶寒等症状。 生姜能温中散寒、解表止呕，葱白可发汗解表、散寒通阳，对于轻度的伤寒表症有一定的疗效。 同时刘复也到己吾乡村巡视，并且每到一村镇皆换一套新隔离衣物。 这是刘复设计的简易防护服，设计为长袍连帽款式，类似宽大衣袍，长及脚踝，以覆盖全身大部分皮肤。 整体采用直筒剪裁，方便穿着和行动，在领口、袖口、下摆处进行收紧处理，减少病菌进入缝隙。 同时，有条件的可在腰带内侧缝上小口袋，放置一些具有芳香辟秽作用的草药， 如艾叶、苍术等，借助草药散发的气味抵御病菌。 而且搭配有简易面罩，此外，制作有一副长及肘部的麻质手套。 手套与袖口通过系带相连，确保手部也得到防护 。 防护服用多层麻布叠加，清洗时，将衣物浸泡在加有少量石灰或草木灰的水中。 利用其碱性消毒去污，然后用清水漂洗干净，在阳光下暴晒晾干，利用阳光中的紫外线进一步杀菌。 这在《元晦防疫备急篇》中进行了记载。 不过饶是刘复采取了各种措施，仍有不少人感染。 一路上，不少村落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死寂。 本该热闹的村口，不见往来的行人，偶尔能瞧见几个面色灰白、身形佝偻的村民， 裹着厚重的衣物匆匆赶路，不知是外出求医，还是为了躲避疫情。 不过刘复的巡视还是起到了安定人心的作用。 并且每到一村刘复都宣讲防疫手段，并让大家距离六尺以上。 每天几个村子十几个村子的跑，刘复也是疲惫不堪，好在他也有底气。 毕竟他的金手指系统提升锻体境界时能修复身体损伤，当然这身体损伤也包括疫病等病症。 这也是刘复一直以来只提升技能熟练度，暂不提升锻体境界的原因之一，除了锻体境界的提升并没有压倒性优势，就是为了应对汉末疫情了。 这时代处于小冰期向温暖期过渡阶段，气候波动频繁。 这一时期的特殊天气情况在史书中有多种记载和描述。 如“夏大暑而寒气交错”“当温而寒”等，这种天气加上天灾人祸，致使瘟疫频发。 如果不留点保命手段，死于瘟疫就特么亏大了！ 毕竟就算医术达到登峰造极也不可能短期研发出针对各种疫情的药物！ 汉末这疫情并不是单一疫病，而是多种疫病混合，只是伤寒致死最多，伤害范围最广。 戏志才看着日益憔悴的刘复，心疼地说道： “主公，您已经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还是先回去歇一歇吧。” 刘复摆了摆手，声音沙哑： “兄长，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怎能安心休息如今药材短缺，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 于是，刘复派王奎、周书带着人马，前往周边县城采购药材。 可此时，周边地区也都陷入了伤寒的恐慌，药材价格飞涨，且大多被囤积起来。 王奎、周书费尽周折，也只采购到了少量药材。 就在刘复为药材发愁时，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 城中一些百姓听信谣言，认为这场伤寒是鬼神作祟，只有祭祀神灵才能消除灾祸。 于是，大批百姓聚集在一起，准备举行祭祀活动。人群的聚集，无疑会加速伤寒的传播。 据调查，是部分小豪强妄图邀名，并趁机捞上一笔。 这简直给刘复气笑了，直接带队围了百姓聚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