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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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戏志才调派的三百兵卒分成数队，由熟悉地形的本地向导带领，扼守住了几条通往黑风林的主要和次要通道，设立暗哨和巡逻线。 己吾的游骑斥候活动范围也大大向外延伸，严密监视黑风林的一举一动。 效果立竿见影。 当赵莽派出的几支小股人马，试图到附近村落“打粮”时，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房屋，以及紧闭的坞堡大门和警惕的乡勇弓箭。 偶尔有队伍走远了些，立刻会遭到己吾巡逻队的迎头痛击，损兵折将，狼狈逃回。 粮食，成了黑风林贼寨最大的危机。原本就不多的存粮迅速消耗殆尽。 野菜、树皮成了主食，饿得发昏的贼寇开始抢同伴的食物，争斗随之展开…… 疾病也开始在饥饿、疲惫、惊恐和恶劣的卫生条件下蔓延。 绝望的情绪如同浓雾，笼罩了整个黑风林。 光和七年二月廿七日，己吾县衙。 刘复听着各方汇总的情报，脸上露出了成竹在胸的微笑。 斥候队长详细汇报： “禀主公！ 黑风林贼寨内讧加剧！ 昨日午后，赵莽亲信队与另一伙原张出旧部因争抢最后一点麸皮发生火并，双方死伤数十人，赵莽虽再次弹压下去，但其威信扫地。 寨中已是暗流汹涌，人人自危。 夜间，‘惊扰队’再次行动，贼寇反应迟钝，混乱不堪，甚至有贼兵因惊吓过度，自行跳入汳水溺毙。 据观察，贼寇已明显消瘦萎靡，寨内死气沉沉。” 负责封锁的军侯也报告： “我军巡逻队于昨日在通往李家集的岔路截杀一股约三十人的劫粮贼寇，斩首二十余，余者溃逃。 据俘虏零星供述，寨中断粮已三日，连赵莽本人都只能喝稀粥度日。 贼众怨声载道，已有零星逃亡，被我外围哨卡擒获数人，皆言寨中已成人间地狱，只求活命。” 戏志才捻须微笑： “主公，三策并用，其效卓着。 赵莽已成困兽，贼众离心离德，饥疲交加。 破绽已显，战机将至！” 刘复猛地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敲在黑风林的位置，眼中精光爆射，声音斩钉截铁： “好！‘间’已乱其心，‘扰’已疲其神，‘困’已断其粮！此獠气数已尽！” “传令！” “全军即刻进入战备状态！ 李勇所部八百精锐，饱餐战饭，检查军械！” “典韦！” “末将在！” 典韦声如洪钟，早已按捺不住。 “着你领私兵五百人，为全军先锋！ 破寨之时，给我直捣中军，务必生擒或斩杀赵莽！” “得令！ 俺定把那‘过山虎’揪出来，打成‘死猫’！” 典韦兴奋地摩拳擦掌。 “王禄先生！” “属下在！” “你的‘惊扰队’今夜最后一次行动！ 不必吝啬材料，给我把动静闹到最大！ 我要在总攻之前，彻底摧垮贼寇最后一点抵抗意志！” “属下明白！定让贼寇肝胆俱裂！” “李勇！” “末将在！” “你率主力紧随典韦之后！ 一旦先锋破开寨栅，立刻全军压上！ 降者不杀，顽抗者格杀勿论！ 务必速战速决！” “诺！” “志才！” “主公。” “你坐镇己吾，统筹粮秣后勤，并严密监视四方，谨防其他黄巾余孽趁虚而入！ 接收俘虏、甄别安置之事，也由你全权负责！” “属下遵命！必保后方无虞！” 刘复环视众将，玄色披风无风自动，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光和七年二月廿七，夜！ 兵发黑风林，犁庭扫穴，毕其功于一役！ 我要用赵莽的人头，祭我战旗，震慑黄巾群丑！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堂下众将齐声怒吼，战意直冲霄汉。 夜幕，再次降临。 这一次，己吾城不再仅仅是防御和骚扰。 一支沉默而锐利的军队，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出鞘的利剑，悄然指向了百里之外那已然陷入绝望深渊的黑风林。 刘复的最终一击，即将落下。 光和七年的二月底，汳水之畔，注定要用一场彻底的歼灭来洗刷贼寇的污渍。 刘复亲率八百步卒，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迫近了贼寨外围。 士兵们口衔枚，只有甲叶偶尔碰撞发出的细微铿锵，也被风声完美掩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远处那片在黑暗中如同匍匐巨兽般的简陋寨栅轮廓，以及栅栏后摇曳不定、稀疏昏黄的几点火光。 “时辰到了。” 刘复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寂静中格外有穿透力。 他身旁的王禄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与专注的光芒。 “动手！” 王禄对身边的典韦和惊扰队员们低喝一声。 刹那间，黑风林四周的黑暗被彻底撕裂！ “轰！轰！轰隆——！” 数团巨大的、裹挟着刺目白光的火球，带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猛地从不同方向砸向贼寨的寨栅和哨塔！ 这是王禄精心调配的“天火”终极版——加入了更多硝石和助燃物，爆燃效果远超以往！ “嗤嗤——呜——！” 几乎同时，大量特制的毒烟罐被奋力掷入寨中，浓烈刺鼻、带着硫磺和粪便恶臭的滚滚黄烟迅速弥漫开来。 “呜呜呜——咚咚咚——！” 凄厉的号角声、震天的战鼓声、金锣的刺耳敲击声，伴随着无数人模仿的鬼哭狼嚎、万马奔腾般的呐喊，从四面八方如同海啸般涌向黑风林！ “天罚又来了！更大！更凶！” “官军主力杀到了！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啊！” 这却是惊扰队点燃了更多分散的火把，在远处制造声势。 “张渠帅显灵了！索命来了！快跑啊！” 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贼寨，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彻底的疯狂！ “啊——！我的眼睛！” 有被烟熏伤眼睛的贼寇惨叫。 “咳咳咳……有毒！烟有毒！” 吸入毒烟的贼寇涕泪横流，剧烈咳嗽。 “完了！全完了！官军总攻了！” 精神早已崩溃的贼寇抱头鼠窜。 “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啊！” 被流言和饥饿折磨得只剩求生本能的贼寇直接跪地哭嚎。 一时间整个黄巾营地迅速崩溃，现在进攻的话恐怕连像样的战斗都不会发生。 真可谓恐怖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