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岁旦，祭门神，洛阳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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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一过，己吾县的年味愈发浓郁起来。 刘复站在刘府的庭院中，望着忙碌的下人们，心中也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负手而行，片刻立在内院门前，看着仆人们踩着木梯往屋檐下悬苇索——那是用来缚鬼的辟邪之物， 粗粝的草绳在霜风中微微摇晃，竟比平日里的朱红廊柱更添几分肃杀。 “公子，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岁旦的到来。” 王申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刘复微微点头， “嗯，传我命令，令县衙的衙役们也放假三日，让他们也能好好过个节。” “再从库房取些粟米腊肉，给牢里的犯人也添顿年饭。” “算了，腊肉就算了，就加一碗粟米饭吧。” 本来刘复打算给牢里犯人弄点肉尝尝，忽然又想起现在牢里原本无辜的基本都被自己放了出去， 现在还剩下的也没什么好东西了，立马改了主意。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社稷庙飘来的青烟，乱世将至，这些小恩小惠虽不能收买人心，却也能在百姓心中种下几分善缘。 “是，公子。” 王申领命而去。 随着岁旦的临近，刘府也变得热闹非凡。 元婉带着一群丫鬟精心准备着各种美食佳肴。 厨房里飘出的阵阵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府中烟火气渐浓，元婉指挥着厨娘将新宰的肥羊架在铁炙上，油脂滴入炭火腾起噼啪声响，混着枣泥糕的甜香在长廊间流转。 此刻刘复正带着李勇、周大等人沿着丈高的夯土院墙巡查，惊起檐下几只缩成毛团的寒鸦。 虽说己吾县暂时还算太平，但在这乱世之中，还是小心为上。 “公子放心，府中的防御已经十分严密，定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 李勇拍着胸脯保证道。 刘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你们务必提高警惕，不可有丝毫懈怠。” 光和四年， 十二月二十九。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酉时。 刘复双手捧起盛着新酿黍酒的古朴陶盏，躬身将酒洒于地面，酒水洇湿脚下青砖，他口中念念有词：“ 维大汉光和四年，岁在辛酉，腊月廿九，今有虔诚奉祭者，谨以清酒、豚肉、时蔬、黍稷之奠，致祭于神荼、郁垒二位尊神座前。 今逢岁除，阴阳更迭。 二位尊神执苇索于度朔，镇鬼门以安黎庶。 缚凶邪于幽壤，驱魍魉于八荒，护佑人间清平，功德昭昭。 吾辈感怀尊神庇佑之恩，备此薄仪，虔心祭拜。 愿新岁之中，邪祟不侵，灾祸远遁。 无论营生市井，抑或行于阡陌；无论安居闾巷，抑或奔波四方，皆蒙尊神护持。 使吾等阖家康泰，诸事顺遂；使四方安宁，风调雨顺。 伏惟尚飨！” 仆人们远远观看，刘复没有非得拉仆人一块儿祭祀以凸显宽仁随和。 这祭祀本身就是为了安仆人们的心。 “元婉，你带领大家祭祀一遍二位尊神。” 刘复祭祀完之后交代元婉。 众仆皆感激涕零。 时光飞逝，转瞬就到正月十五。 汉代对新年的重视是远不如后世的，虽然也有庆贺，这时候最主要的节日是冬至日，就连正月十五也一样，没太重视。 不知道洛阳城怎么样，但己吾的正月十五称的上冷冷清清，月光苍白如纸，照得空荡荡的街巷愈发清冷。 唯有后世记忆里的元宵灯会热闹得想起来就心烦。 刘复转身将木简推到案边，烛光映亮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要在这乱世立足，钱财、人脉、兵力缺一不可。 刘复岁旦刚过完就待不住了，勉强待到正月十五，一番安排，交代典韦几句，就带着王申和五十名私兵四十辆牛车出发洛阳买官去了。 不过这买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三互法。 汉朝正常情况官员不能在户籍地任官，他这县尉都是本身名声传播出去之后再加上诚意十足，才获得的。 同时也得益于时政混乱。 这也需要解决。 经过一段时间的收纳，私兵也到了一百多人，当然这是私下里的说法，对外的名头都是家仆宾客。 十四岁以下的都被扔到张口那里学医识字了，张口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当时竟然能为田老三拖延十二时辰死亡时间。 当然这些少年也少不了训练。 预计七年后能用得上。 这车队除了五十私兵，还有四十个车夫，几十名负责水、草、饮食卫生等杂务的仆人。 总共有一百二十来人。 除了刘复的坐骑之外还有二十匹马，打算路上训练一下私兵骑行。 牛车上都是从周边买来的特产，这多亏了郑裕郑东家。 多亏他介绍，刘复才知道周边几县什么东西外人喜欢。 可惜没有弄到当初在叶县附近弄到的老药，要知道当初一辆牛车就赚了十几万钱。 现在四十辆牛车估计也就赚几十万。 选不好品的话弄不好甚至只有十几万，只抵得上当初的一辆牛车。 而且他把从几家恶霸家族敲来的物资和田家那些东西挑了一番，选能在洛阳出手的装了几车。 小恶霸放走了，臭名昭着的大恶霸除了个别有些太抽象的“出意外”了， 其它的弄了笔钱也放了，只有田家众人一直关着，打的还是谋害郡守使者的名号。 他一个县尉能直接处死的人和条件有限，弄不好就被抓住把柄了，现在实力不够，还得忍忍。 当然田雍已经被弄死了，毕竟外人不知道它是被刘复抓的。 怕是都在疑惑这老小子跑哪里了。 前段时间凑到了八十点能量点，本来打算再凑二十点能量点个出神入化级别的技能。 不过为了这次出行还是花了十五点把枪法技点到了熟能生巧级别，这是普通人辛辛苦苦一辈子通常还要有一点天赋或者运气才能踏足的层次。 而枪法自然早就出现在系统界面上了，这些天他刘复肯定不会吃吃喝喝就完事儿了。 包括水战，跑酷，等几个都肝了出来 只要有能量点，有需要，随时能顶上去。 这次带五十私兵就是打算随身教导培训一下长枪用法，骑术训练等。 至于买官，虽然刘复也想有个好名声，但相比于实权，刘复肯定优先选实权！ 而且名声而已，一个穿越者，水军运用那不是本能吗 如果需要，他在黄巾来时甚至照样也能一番操作让己吾百姓自愿随他逃跑。 “公子，前方就是颍川阳翟城。王申策马近前，马鞭指向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墙。 刘复握紧缰绳，胸中翻涌着后世史书里的记忆：这里是荀彧、郭嘉的故乡，是藏龙卧虎之地。 他目光扫过路边冻得皲裂的田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买官不过是权宜之计，若能在此处招揽些落魄士人，才是真正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