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绝地天通与“禁止随地大小便”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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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黑暗漩涡的瞬间，并非想象中的撕裂感，而是一种……被强行塞进滚筒洗衣机，还他妈是坏了的那种的极致晕眩。 周六安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不是黑，而是无数扭曲、破碎、毫无意义的色块和线条在疯狂闪烁，耳边是亿万种噪音混合成的、足以让圣人发疯的尖啸。他胃里翻江倒海，要不是嘴里含着定魂木，他怀疑自己的脑浆子都能被甩出来。 “呕……大师……我……我不行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被无数只看不见的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抽耳光。 陈续的情况稍好，但系统视界也彻底花了屏，无数乱码和错误提示疯狂刷过。他只能死死守住灵台一点清明，依靠定魂木的力量，勉强维持自我认知不散。他能感觉到顾青鸢的虚影紧紧贴在自己身边，那股“空”的气息成了这片混乱中唯一的锚点。 风老爷子则是骂骂咧咧，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用祖传的某种秘法对抗规则碾压，但看他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显然也不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那疯狂的旋转和噪音骤然停止。 几人踉跄着落地，周六安直接趴在地上干呕起来，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等他们勉强抬起头，看清周围的景象时，全都愣住了。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 他们仿佛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由无数面破碎镜子构成的迷宫之中。每一面“镜子”里映照出的，都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有的是鸟语花香的山林，有的是烈焰滔天的战场，有的是冰冷死寂的星空，有的甚至是某个凡人正在吃饭睡觉的日常片段……但这些景象全都是破碎的、扭曲的、不断变幻的。 光线从无数个方向射来，影子杂乱无章地重叠在一起。空间感完全失效，上下左右失去意义。有时往前走一步，可能会瞬间出现在头顶的某块碎片里；有时想触摸面前的碎片，手指却从身后的碎片里伸了出来。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周六安看着一块镜子里正在洗澡的古代美女（虽然是马赛克画质），又看了看另一块镜子里正在啃噬尸体的怪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扔进榨汁机里搅了一遍。 “这就是‘绝地天通’……”风老爷子脸色苍白，拄着木杖的手在微微颤抖，“规则碎片化的具现……小心！别乱碰任何东西！这里的每一个碎片，都可能代表着一条完全不同的、甚至互相矛盾的物理法则！”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旁边一块映照着熊熊烈火的碎片突然波动了一下，一股真实不虚的热浪扑面而来，差点燎了周六安的眉毛！ “我靠！”周六安连滚带爬地躲开。 陈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尝试运转权限感知。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心头沉重——这里的规则不是混乱，而是彻底的“粉末化”。时间、空间、因果、能量……所有构成世界的基础要素，在这里都成了互不关联的碎片，如同打翻了的拼图，而且每一块拼图的形状还在随时变化。 “指冥针”在这里也失灵了，指针像抽风一样乱转，根本无法指向任何明确的方向。 “老爷子，现在怎么走”周六安带着哭腔问，“这跟进了巨型违章建筑似的，连个安全通道指示牌都没有啊！” 风老爷子也没辙，苦着脸：“祖上只传下来怎么找到入口，没传下来进去以后怎么认路啊！这鬼地方每次进来都不一样！” 就在这时，顾青鸢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指向迷宫深处一个方向：“那边……‘父亲’的悲伤……还有‘蓝图’的波动……虽然很微弱，很破碎……” 有方向就好！ 小队开始朝着顾青鸢指引的方向艰难跋涉。这绝对是一场噩梦般的旅程。 他们不得不像走钢丝一样，在一块块相对稳定、能承载他们的规则碎片上跳跃。有时需要从一个冰天雪地的碎片，跳进一个熔岩河流的碎片，还得计算好落脚点，避免掉进那些映照着虚无或者更恐怖景象的碎片里。 周六安在一次跳跃时，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映照着强重力环境的碎片边缘，整个人瞬间像被无形的大手拍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差点被挤出来，还是陈续和风老爷子合力才把他像拔萝卜一样拽出来。 “咳咳……这地方……也太不友好了……”周六安瘫在一块相对平稳、映照着草原景象的碎片上，欲哭无泪，“连个‘小心地滑’的牌子都不立！” 更离谱的遭遇还在后面。 当他们经过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映照着普通书房景象的碎片时，走在最后的周六安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尿意袭来，憋都憋不住。 “等等……大师……老爷子……我……我得方便一下……”他夹着腿，脸色尴尬。 风老爷子皱眉：“憋着！这鬼地方谁知道拉屎会触发什么规则！” “憋……憋不住了啊！”周六安感觉膀胱快要爆炸了，也顾不得那么多，看到旁边一块映照着荒芜沙漠景象的碎片，觉得那里应该没问题，赶紧冲过去解开裤子。 然而，他刚释放到一半，异变陡生！ 那块“沙漠”碎片突然波动起来，上面浮现出一行歪歪扭扭、仿佛用火焰烧灼出的远古符文！ 虽然看不懂文字，但一股明确的、不容置疑的规则意念瞬间传入每个人脑海： 【检测到生命排放行为！】 【此地禁止随地大小便！】 【违规者，将遭受‘生命之泉逆流’诅咒！即刻执行！】 “啥玩意儿！”周六安还没反应过来，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刚刚撒出去的尿，竟然违背了重力法则，如同倒放的镜头一样，原路返回，精准地……浇了他自己一身！ 温热、骚气…… 周六安：“！！！” 他僵在原地，保持着解裤子的姿势，整个人石化了。脸上、身上，滴滴答答…… 陈续、风老爷子，甚至连顾青鸢，都沉默地看着他。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和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几秒钟后。 “噗——”风老爷子第一个没忍住，笑得直捶地，“哈哈哈哈！小胖子！你他娘真是个人才！‘生命之泉逆流’！哈哈哈哈！老子活了这么多年头回见！” 顾青鸢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周六安：“周六安，你的液体……为什么会回去” 陈续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强行压下那不合时宜的笑意，沉声道：“这里的规则碎片，可能承载着上古先民设定的某些……奇葩律法。小心点，别触发更多。” 周六安欲哭无泪，带着一身骚气，悲愤地咆哮：“谁他妈这么缺德啊！在这种地方立‘禁止随地大小便’的牌子！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 他的咆哮声在规则的迷宫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在这片连拉屎放屁都可能触发未知诅咒的绝地，他们的寻宝之路，注定充满了“味道”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