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白府暗流与科学探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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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癞头和尚身形滑溜，在省城错综复杂的小巷里三拐两绕，很快消失在一处挂着破旧“客栈”招牌的门帘后。林默没有贸然跟进，玄玦传来的污秽感表明对方并非善类，且可能只是个小角色，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他记下位置，转而将注意力放回白府。 次日，林默换上一身半新不旧的长衫，手持一幅仿作的古画，来到白府侧门，自称是外地来的书画商人，听闻白老爷雅好收藏，特来献宝求见。 门房见他气度沉稳，不似寻常骗子，又瞥见他腰间（实则是玄玦）隐隐有温润光泽，便进去通传。不多时，管家白福亲自出来，将林默引至偏厅。 白福面色憔悴，眼带忧色，显然为府中之事心力交瘁。林默没有直接提及驱邪，而是先与白福品评了一番手中仿画的“精妙”之处，言谈间不经意流露出对古物气韵、风水格局的见解。 “先生高见。”白福果然被引动了心思，叹道，“不瞒先生，近日府中颇不安宁，小姐更是…唉，若是寻常物件惹了忌讳倒也罢了，偏偏…” 林默顺势道：“在下早年随异人学过几分观气之术，方才入府，便觉贵府气象虽宏，却隐有滞涩阴郁之感，尤其水行方位，似有淤积。不知府上近来，可曾动过与水相关的土木或是添置了特别的…古玩” 白福脸色微变，压低声音：“先生真乃高人！月前府中修缮后花园池塘，确实挖出过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当时便觉不妥，请人做了法事，本以为已平息。至于古玩…老爷上月确实收了一尊前朝的玉雕‘鱼龙变’，晶莹剔透，小姐甚是喜爱，就摆在她闺阁外间的水景台上。” 鱼龙变水景台林默心中一动，玄玦似乎也感应到什么，传来一丝极微弱的、带着湿冷气息的波动。 “不知可否让在下一观那尊玉雕或许，症结便在于此。”林默提出请求。 白福犹豫片刻，想到小姐日益沉重的病情，终于咬牙点头：“先生请随我来，只是…莫要惊扰了小姐。” 白芷柔的绣楼位于府邸深处，环境清幽。还未靠近，林默胸前的玄玦便传来清晰而持续的警示，那种湿冷、阴郁的感觉愈发浓重，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水汽，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 绣楼外间布置雅致，靠窗设有一方白石水景，内有活水循环，几尾锦鲤游弋。水景中央的假山上，果然供奉着一尊尺余高的白玉雕件，雕的是一尾鲤鱼跃出水面，半身已化龙形，动态十足，玉质温润。然而，在林默的感知和玄玦的反馈中，这尊玉雕内部，却隐隐盘踞着一团不祥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暗色能量，不断散发着阴湿的寒意，并与整个白府，尤其是绣楼内的某种气息相互勾连。 “就是它！”林默几乎可以肯定。这玉雕绝非寻常古物，乃是被人做了手脚的“阴饵”，用以汇聚、滋生水行阴煞之气，缓慢侵蚀持有者的生机与神魂！白芷柔的怪病，根源在此！ 但他没有声张。这玉雕上的手法颇为隐蔽阴毒，绝非那癞头和尚之流能施展，背后定然还有高人。贸然点破，恐生变故。 他假意赞叹了一番玉雕的工艺，对白福道：“此物确是珍品，然其性属阴，摆放之位与水相合，阴上加阴，于小姐坤体恐有微碍。不若暂时移至向阳通风之处，或可见效。” 白福将信将疑，但见林默言之凿凿，又联想到小姐病情，便依言让人小心翼翼地将玉雕移到了隔壁书房的博古架上。 当夜，林默在客栈房间内，启动了玄玦的深度探测模式。玉玦中心紫铜基板上的微雕银丝亮起柔和白光，七颗净光水晶如同星辰般闪烁。他将精神集中在那尊“鱼龙变”玉雕残留的能量印记上。 玄玦反馈回来的信息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复杂。那不仅仅是一团阴性能量，更像是一种拥有简单本能、不断汲取环境中水汽与生灵微弱气息的“寄生体”。其能量结构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自我复制的纹路，与他在邪术残卷上看到的某些记载隐隐对应。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阴煞…是人为培育的‘水魈’之种！”林默心中凛然。培育这种东西，需要特定的环境、材料以及…活人精血为引！白芷柔，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培养皿”！ 必须尽快解决！但直接摧毁玉雕，可能会引发“水魈”反噬，加速对白芷柔的侵蚀。需要一种能将其从寄生状态完全剥离、并彻底净化的方法。 他想到了九叔。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或许…可以用高频谐振，模拟‘离火’之精，灼烧其阴质或者用特定频率的声波，震荡其不稳定结构”林默对着玄玦，飞速推演着各种方案的可能性。玄玦的辅助计算能力让他能更快地建模和模拟。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玄玦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示！ 不是针对玉雕，而是来自外界——一股带着明显恶意的窥探感，正从客栈窗外传来！ 林默猛地抬头，只见窗外夜色中，一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正隔着窗纸，死死地盯着他！正是白天那个癞头和尚！ 他暴露了！ 几乎是本能反应，林默将玄玦的输出模式瞬间切换到“破妄”，一道无形无质却带着锐利穿透力的谐振波射向窗外！ “啊！” 窗外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那双眼睛瞬间消失。 林默冲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夜色茫茫，哪还有人影只有窗棂上，残留着一丝淡淡的、与那癞头和尚手中陶偶同源的污秽气息。 对方来得快，去得也快，显然是试探，也可能是一种警告。 林默关上窗户，脸色阴沉。省城之行，果然步步惊心。白府的问题尚未解决，暗处的敌人却已经找上门来。 他摸了摸胸前的玄玦，冰凉的触感让他冷静下来。 “看来，不能慢慢研究了。”他低声自语，眼神变得锐利，“必须尽快找出安全剥离‘水魈’的方法，并且…要准备好应对更激烈的冲突了。” 他重新坐回桌边，铺开纸张，开始结合玄玦的探测数据与九叔传授的五行生克原理，设计一个针对性的净化方案。科学的手段，需要更巧妙地融入传统的智慧，才能在这深城的暗流中，劈开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