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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主眉心的黑洞还在转,那团黑雾像是要把整个地宫吸进去。九柄血刃缓缓抬升,在他头顶围成环形,刀尖朝内,隐隐勾连出某种阵法轮廓。我站在崩裂的石碑旁,手里的折扇没收,指节因为刚才那一砸有点发麻。 星盘在我掌心滚烫,像一块刚从炉子里捞出来的铁片。 它不是被动发热了——是自己在震,震得我手腕发酸。我低头一看,原本碎裂的青铜盘正在自动拼合,咔哒咔哒响个不停,像是谁在背后拧螺丝。那些古老的篆文开始扭曲、跳动,最后干脆全散了架,浮现出一行行滚动的字: 前方高能!!! 渊主第二形态加载中……99% 建议立刻使用漏洞打断,否则后果自负(手动狗头) 我挑眉:“你还学会加狗头了” 话音刚落,弹幕又刷: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毒舌值突破阈值,触发隐藏协议——解锁‘天道耳鸣期’漏洞(持续0.7秒) 我愣了一下。 这玩意儿居然还能升级 脑子里《天命漏洞手册》的内容自动翻页,一行小字浮现:“每逢三界因果紊乱至极点,天道感知将短暂失灵,俗称‘耳鸣期’。期间所有依赖命格判定的术法均可能出现偏移。”后面还有一句批注:“此条曾被标注为‘无效冗余’,建议删除。” 我笑了。 删得好啊,要的就是没人管的空档。 “原来你还有这功能。”我盯着星盘,“藏得挺深。” 弹幕立刻回怼: 不是我藏,是你从来没夸过我一句,系统委屈,不更新 我冷笑:“你一个破铜烂铁,还要我给你发好评上个月你连寒星偷吃供果都没报备。” 她那是补充能量!而且你说过‘别打扰我睡觉’的时候不算违规! “行行行,现在别吵。”我把星盘往地上一拍,“再刷一句废话,我就把你熔了当镇纸。” 弹幕瞬间消失,整个盘子安静下来,只余一道微光流转。 可就在这半秒的寂静里,渊主眉心的漩涡猛地一缩,随即暴涨。九柄血刃同时嗡鸣,刃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祭文正在重组。空气变得粘稠,我能感觉到一股规则层面的压力正从四面八方压来——这是要强行突破天道限制,激活真正的第二形态。 不能再等了。 我抬手就把整块星盘抡起来,对着渊主的脸甩了过去。 “闭嘴!” 星盘划出一道弧线,直奔那黑洞而去。撞击的瞬间,弹幕再次炸开: 宿主暴力操作,系统受损概率+30%!!! 但成功触发‘反冲机制’——天道耳鸣期已激活!倒计时0.7……0.6……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瞬。 我立刻抽出折扇,指尖在扇骨上一抹,沾了点之前残留的血迹。这不是冥河老怪给的毒血,是我自己的——三千年前被削去神籍时流的那口本源之血。它早就没了神性,只剩一点“不该存在”的印记。 我将血抹在扇面上,低声念了一句:“逃逸数据包,请求接入。” 下一刻,我的气息骤然变了。 不再是楚昭,也不是玄冥阁主,而是一种介于“已注销”与“未注册”之间的状态。就像一份被系统遗弃的日志文件,漂浮在数据库边缘,无人认领,也无人追踪。 渊主的第二形态正好完成锁定。 黑洞猛然转向我,九刃齐发,带着撕裂规则的力量轰然刺下—— 却全都扎进了空处。 我的身影在原地晃了一下,像信号不良的投影,实际早已偏移了半尺。九道光刃穿透虚影,狠狠砸进地面,炸出一圈蛛网状的裂痕,一直蔓延到镇渊石基座。 渊主僵住了。 他没动,他的刀也没收。 黑洞缓缓旋转,似乎在重新计算目标坐标。 我拍拍衣服上的灰,懒洋洋道:“你这加载到最后卡住,是不是挺难受的就像看剧看到大结局,结果缓冲转圈圈。” 星盘从地上弹了起来,悬浮半空,弹幕闪烁: 天道耳鸣期结束,系统恢复正常 温馨提示:下次请轻拿轻放,本体很脆 我没理它,目光落在渊主身上。 他的白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眉心黑洞虽未闭合,但旋转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九柄血刃悬在空中,微微颤抖,像是失去了统一指令。 “你搞错了。”我说,“你以为我在阻止你成型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当你这个‘审判者’终于拿到权限,第一件事是不是先查我的档案。” 他没说话。 但我看见黑洞深处,一张面孔格外清晰:那是三千年前,在天律殿外跪着求我救她的弟子。她后来被渊主抓走,成了第一根镇渊桩。 “你怕的不是我改规则。”我往前一步,“是怕有人记得你干过什么。” 星盘忽然震动,弹幕又跳出来: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回流!疑似记忆反噬启动! 我皱眉。 还没完 果然,渊主的身体开始抽搐,不是痛苦,而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他的皮肤下浮现出层层叠叠的文字,全是“孝”“义”“贞”这类判词,像是一整套道德律令正在体内重写。 紧接着,他的声音变了。 不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腔调,而是一种冰冷、机械、毫无起伏的播报: “检测到非法个体——编号:不存在者。执行清除程序。” 我眯起眼。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不是伪装,不是人格分裂,是纯粹的系统逻辑。 他是天道为了维持平衡而丢弃的“自动纠错模块”,一旦发现异常数据,就会启动清洗流程。而我,就是那个无法归类的乱码。 “所以你根本不是人。”我轻笑,“你是杀毒软件,还是蓝屏那种。” 弹幕立刻接话: 宿主说得对!建议直接格式化! “闭嘴。”我顺手一扇打飞星盘,“你再插嘴我就把你塞进轮回井当漂流瓶。” 星盘在空中打了个转,弹幕缩成一行小字: ……我错了 我收回视线,看向渊主。 他已经不再像个人了。身形扭曲,白袍化作数据流般的丝带,眉心黑洞扩张到几乎占据整张脸。九柄血刃重新排列,组成一个巨大的符印,正缓缓压向我头顶。 这不是攻击。 是封印。 是要把我从三界的运行记录里彻底抹除。 我站着没动。 直到那符印落下前三秒,我才抬起手,把左眼的琉璃镜摘了下来。 异瞳暴露在昏暗的地宫中,泛着淡淡的银光。 我能看到命运的语法链——此刻,那条通往渊主核心的因果线,正剧烈波动。而在它的末端,有一个极其微小的断点。 就在刚才那0.7秒的耳鸣期里,我偷偷动了点手脚。 我没有伪装成逃逸数据包。 我是把自己暂时标记成了——系统补丁。 合法,且优先级高于一切清理程序。 符印落下的瞬间,撞上了那条被篡改的因果链。 轰! 没有爆炸,没有强光。 只有一声类似玻璃碎裂的轻响。 符印停在离我头顶半寸的地方,纹丝不动。然后,一点点崩解,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飘散在空气中。 渊主的身体猛地一震。 黑洞开始收缩,面孔在其中疯狂挣扎,像是被强制关机前的最后一帧画面。 “你……不该……存在……”他喃喃。 “可我已经存在了。”我重新戴上琉璃镜,抬脚往前一踩。 鞋底碾过一块焦黑的虫尸残骸——那是毒巢母虫的脊椎。 咔嚓。 一声脆响。 星盘突然狂闪: 前方高能预警解除 当前威胁等级:低 建议:趁他病,要他命 我咧嘴一笑。 扇子一抖,指向渊主。 “你说得对,我不该存在。” “所以我才能——” 手指猛地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