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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顺着袖口往下淌,滴在秘卷边缘,像谁往古籍上盖了个迟到印章。我盯着那摊暗红,没去擦。 寒星站在我身后半步,长戟已经收成一块青铜片挂在腰间。她没说话,但呼吸比刚才稳了——这丫头现在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等我先动。 玄冥阁的结界还在嗡鸣,外头那群正道残部没走远。他们缩在云层后头,符阵重新排布,灵气波动一阵强一阵弱,跟手机信号似的,时好时坏。 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等我撑不住。 等我倒下。 等我把手里的东西抢走。 可惜啊,他们搞错了一件事。 我不是靠蛮力活着的。 我靠的是——漏洞。 我低头看那本被称作“秘卷”的破纸堆。表面焦黑,边角卷曲,像是被人从火里抢出来的作业本。上面没字,只有几道断裂的符文,像是系统崩溃前最后弹出的乱码。 常规手段解不开。 神识探进去会被反噬。 换个人早放弃了,说不定还得念两句“天意难违”。 但我不是别人。 我是那个把《道德经》背成错题集的人。 我抬手,指尖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滚落,悬在秘卷上方,迟迟不落。 “你们封的是天命。”我轻声说,“我解的,是bug。” 话音落,我闭眼三息。 脑子里那本《天命漏洞手册》自动翻页,停在第七条:“天道耳鸣期,因果算不准”。三千年前我就记下了——每逢彼岸花开,鬼差打哈欠,地府值班记录会漏填三秒。这种时候改生死簿,没人发现。 而现在,正是“耳鸣期”。 我睁开眼,嘴角一挑。 “趁他不在,翻个身。” 血珠落下,却没渗入纸面,反而像水银一样,在焦黑的封皮上滚动起来。符文开始震动,一条接一条亮起,顺序错乱,像是死机重启。 寒星忍不住往前半步:“它……活了” “不是活。”我纠正她,“是终于肯配合了。” 整本秘卷突然腾空而起,悬浮在我面前,缓缓旋转。那些断裂的符文重新连接,拼成一段完整的规则链—— 【天命簿改法全本】 九行小字,排列整齐,像是考试标准答案。 第一行写着:“欲改天命,先破其壳。” 第二行:“壳破之后,取真章为钥。” 后面的我不用看了。 我已经拿到了钥匙。 寒星倒抽一口冷气:“这就是……能改写命运的东西” “不止。”我伸手接过秘卷,入手温热,像刚出炉的烤红薯,“这是焚天命的第一块火种。” 她看着我,眼神有点发直。 我没理她,转头看向结界外。 那边动静更大了。九道符刃正在云层中凝聚,灵力波动越来越强。他们要总攻了。 很好。 来得正好。 我合上秘卷,收入袖中,折扇轻摇两下。扇面那句“彼岸花开时鬼差打哈欠”闪了闪,像是点赞成功。 “等会儿别动手。”我对寒星说。 她皱眉:“你受伤了。” “伤是伤了。”我活动了下手腕,骨头咯吱响了两声,“可脑子还好使。对付这群连阵法都不会验收的家伙,够用了。” 她说不出话来。 也是,谁能想到,最危险的从来不是打架的人,而是那个知道系统在哪卡顿的人。 外面的九道符刃终于成型,齐刷刷劈向阁顶,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寒星本能地要去挡。 我抬手拦住她。 一步踏出,站在平台最前沿。 风卷着灰扑在我脸上,有点呛。 我抬起折扇,轻轻一展。 不是攻击。 不是防御。 只是顺着那九道符刃的轨迹,画了个圈。 然后,念了一句文言冷笑话: “第七条:读取超时,自动清缓存。” 空气猛地一震。 那九道符刃在空中忽然一顿,像是加载到一半的视频,画面卡住。 下一瞬,它们的运行逻辑被强行篡改。 轨迹反转。 目标重定向。 轰!轰!轰! 九道符光调头杀回,精准砸进正派残部的阵型中央。爆炸声接连响起,有人惨叫,有人滚地,还有个倒霉蛋被自己师兄弟踩了三脚。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寒星看得目瞪口呆:“你……你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我收扇入袖,“他们用的是‘天命授权’的符阵,能量来源是天道认证。而我现在手里有‘改法’,等于拿到了管理员权限。他们的攻击一旦触发验证机制,就会被系统判定为‘非法操作’——自动驳回,原路返回。” 她眨眨眼:“所以你是……黑客” “不。”我纠正她,“我是那个写防火墙漏洞的人。” 她愣了两秒,忽然笑出声:“难怪他们打不过你。” 我懒得接这话,目光扫过残部阵营。 他们阵型已乱,士气崩塌,有几个已经开始往后退。 但还不够。 我抬起手,五指张开。 规则之力自掌心涌出,如潮水般扩散。没有声势浩大,也没有雷鸣电闪,就像wi-fi信号覆盖全场。 下一瞬,所有还站着的人,动作同时凝固。 腿抬到一半的,停在那儿。 举剑欲劈的,手臂僵住。 连想转身逃跑的,脚尖都定在地上。 一个老道士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被无形力量压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全场寂静。 只有风还在吹。 我缓步走到栏杆前,俯视这群曾经高高在上的“正道楷模”。 “刚才那一招。”我开口,声音不大,“叫‘真章反制’。” 有人瞳孔剧烈收缩。 我继续说:“你们以为我在硬扛错了。我只是让你们的攻击,变成了系统的错误日志。而处理错误的方式——通常是删除源头。” 寒星在我身后低笑一声。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 “局。”我淡淡道,“已破。” 顿了顿,补上最后一句: “滚,或死——选一个。” 没人动。 也没人敢应。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 一秒。 两秒。 忽然,有个年轻弟子腿一软,跪了下来。 接着是第二个。 第三个。 到最后,整支队伍,除了几个死硬派,全都低下了头。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是投降。 是认输。 他们终于明白,面对一个能修改规则的人,再多的剑、再多的阵法,都不过是无效代码。 我收回手。 规则之力撤去。 那些人踉跄几步,互相搀扶着后退。没人再敢抬头看我。 他们一步步退出云海,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裂隙之外。 寒星走到我身边,看着空荡荡的远方,低声问:“就这样结束了” “暂时。”我摸了摸袖中的秘卷,温度还在。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转身往阁内走,脚步比刚才稳了些。 肋骨处那股锯齿般的钝痛还在,但不影响行动。这种伤,三天内就能压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带伤上路。 刚走到主殿门口,我忽然停下。 寒星差点撞上来:“怎么了” 我没答,而是抬起左手,轻轻按在左眼的琉璃镜上。 镜片微凉。 异瞳深处,有一丝极细的蓝光闪过。 像是系统提示,又像是警告。 我眯了下眼。 秘卷在我袖中轻轻颤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不是错觉。 刚才那一套操作,虽然顺利,但也惊动了某些东西。 天命残留的意志,还没完全消散。 它察觉到了“改法”的出现。 而它……正在尝试反追踪。 我冷笑一声。 来得好。 既然你想查是谁动了你的核心程序。 那我就让你看清楚—— 是谁,拿到了真章。 我抬脚迈入主殿,身后风声渐息。 寒星紧跟着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殿内光线昏暗,唯有中央石台上浮着一团幽蓝火焰,那是残页留下的印记。 我掏出秘卷,放在台面上。 火焰立刻缠绕上来,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我伸手触碰那团火。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一行字: 【检测到管理员权限……正在同步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