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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听着！掘地三尺也要把粮食找出来！谁敢私藏，格杀勿论！”村田逸夫的怒吼声在南大街回荡，他挥舞着指挥刀，刀疤脸因愤怒而扭曲，身后的日军和皇协军荷枪实弹，挨家挨户地踹门搜查，瓷器碎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药铺里，曹兴国正站在柜台后给一个老太太抓药，听到外面的动静，眼皮都没抬，声音平稳如常：“老太太，您这咳嗽得用川贝炖梨，再配上这几味药，喝三天就见效。” 老太太颤巍巍地接过药包，压低声音：“曹队长，鬼子疯了似的搜粮食，你们……” “放心吧。”曹兴国递过药，手指在柜台上敲了三下——那是告诉里屋的队员做好准备，“他们搜不到的。” 里屋的地窖里，李勇正指挥队员们把最后一袋粮食推进地道入口。这地道是药铺原来的掌柜挖的，直通城外二里地的乱葬岗，平时用来藏点贵重药材，如今成了转移粮食的关键。 “快！再搬两袋就通了！”李勇抹着脸上的汗，地道里又闷又黑，只能靠一盏油灯照明，队员们的军装都被汗水浸透了。 “队长，外面的鬼子快搜到这条街了！”张天远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拎着个菜篮子，装作刚买菜回来的伙计，“皇协军说，搜到藏粮的，赏十块银元！” “让他们搜。”曹兴国放下手里的戥子，走到后院，掀开墙角的石板，露出黑漆漆的地道口，“最后一袋粮食送进去就封死入口，用柴火盖住，谁也发现不了。” 最后一袋粮食消失在地道里，李勇从里面爬出来，抹了把脸：“搞定了！出口那边有石头挡着，上面盖着乱草，保准万无一失。” 曹兴国点点头，让队员们把石板盖好，又堆上几捆柴火，拍了拍手：“都回前堂，该干嘛干嘛，别露破绽。” 没过多久，药铺的门就被一脚踹开，十几个日军冲了进来，为首的小队长用枪指着曹兴国：“你的，是掌柜的有没有藏粮食” 曹兴国举起双手，脸上堆着笑：“太君说笑了，小的就是个开铺子的，哪敢藏粮食您看这药铺，除了药材就是药罐，要不您搜搜” 日军们翻箱倒柜，柜台被掀翻，药材撒了一地，连药碾子都被砸了，却连一粒粮食都没找到。小队长不甘心，又指着后院：“后院的，搜！” 日军冲到后院，翻了柴火堆，看了水井，甚至把腌菜的坛子都倒了个底朝天，依旧一无所获。小队长气得踹了一脚柴火堆，骂骂咧咧地带着人走了：“八嘎！走！下一家！” 看着日军走远，队员们都松了口气。李勇捡起地上的药材，心疼地说：“这帮狗日的，把好端端的药材都毁了！” “药材没了可以再进，粮食保住了比什么都强。”曹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派人去城外密营看看，粮食是不是安全送到了。” 张天远应声而去，没多久就回来报告：“队长，都送到了！柱子带着民兵在那边接应，说粮食都藏进山洞了，还派了岗哨。” 曹兴国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这次转移粮食，他们前前后后用了三个晚上，借着夜色把五大车粮食全通过地道送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城里的搜查持续了整整一天，日军和皇协军累得精疲力尽，却连根麦穗都没找到。村田逸夫站在联队部，听着各小队的报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八嘎！一群废物！”他把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粮食难道长翅膀飞了！” 参谋小心翼翼地说：“大佐阁下，会不会是通过地道转移了城里老铺子多，说不定有暗道……” “地道”村田逸夫眼睛一亮，“给我查！把城里所有老铺子、老宅子都查一遍，尤其是那些药铺、当铺，肯定有问题！” 夜幕降临时，日军果然开始重点搜查老铺子，回春堂又被翻了一遍，依旧什么都没找到。曹兴国知道，村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须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李勇，你带两个人，今晚去砸了鬼子的宪兵队岗亭，动静越大越好。”曹兴国低声道，“把他们的注意力引过去。” 李勇咧嘴笑：“明白！保证让他们鸡飞狗跳！” 深夜，县城的宪兵队岗亭突然传来几声巨响，紧接着是枪声和爆炸声。正在搜查老铺子的日军慌忙往那边赶，等他们赶到时，只看到被炸毁的岗亭和几个倒在地上的日军尸体，袭击者早已没了踪影。 回春堂里，曹兴国听着远处的爆炸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这下村田该顾此失彼了。 “队长，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小李凑过来问。 曹兴国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神坚定：“等风声过了，就去端鬼子的武器库。有了粮食，再拿到武器，咱们就能在这县城里站稳脚跟。” 远处的联队部，村田逸夫接到宪兵队遇袭的报告，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自己又被曹兴国耍了，可却抓不到任何把柄。 “曹兴国……”村田逸夫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回春堂的油灯下，曹兴国对队员们道：“好好休息，明天，咱们还有新的任务。” 队员们纷纷点头，药铺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日军巡逻声，提醒着他们身处险境。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笑容，因为他们知道，胜利就在前方。 “队长，你说村田明天还会搜吗”小李小声问。 曹兴国笑了：“他会的。但他永远也想不到，粮食早就出了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