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深渊龙吟，碧波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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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深渊，万古死寂。 孙悟空一步踏入裂谷，周遭汹涌的乱流与刺骨的寒意仿佛遇到无形的屏障，自行分开。【法则之瞳】的金光如同两盏不灭的明灯，驱散黑暗，照见本质。岩壁上那些古老的龙族壁画与符文在金光下纤毫毕现，诉说着一段尘封的惨烈历史——描绘的正是远古龙族与一种形态不定、如影如雾的“虚无”存在的战争，龙族虽勇，却伤亡惨重，最终一位强大的祖龙以自身陨落为代价，才将那股“虚无”暂时封印。 而此刻，那被封印的“虚无”之力（冥尊力量的某种早期形态）经过漫长岁月的侵蚀，已然渗透了祖龙陨落之地，与其不甘的怨念结合，化为了这深渊中恐怖的死寂之源。 越往深处，那股混合了龙族骄傲、愤怒、绝望与冥尊死寂、虚无的意志便越发强大，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冲击着孙悟空的护体神光。寻常大罗金仙至此，恐怕瞬息间便会被这股意志侵蚀同化，或心神崩溃。 然而孙悟空步履从容，周身淡金符文流转，将一切负面意志与能量尽数隔绝、解析、乃至在【大道编辑器】的辅助下，尝试进行逆向推演与理解。他不仅要解决这里的隐患，更要借此更深层次地洞悉冥尊力量的根源与运作方式。 终于，他抵达了裂谷的最深处。这里并非想象中的骸骨堆积之地，而是一片扭曲的、仿佛空间本身都在哀嚎的虚无区域。中心处，一团庞大无比、不断翻滚的暗灰色能量聚合体悬浮着，其外形隐约还能看出龙族的轮廓，但更多的是一种令人作呕的、不断崩坏又重组的混沌状态。无数龙族怨魂的虚影在其中沉浮、嘶吼，却又被核心处一点深邃如黑洞的冥尊印记所奴役、驱使。 这便是被侵蚀的“祖龙之怨”具象化！ 当孙悟空出现的刹那，那团暗灰色能量剧烈翻腾起来，无数怨魂齐齐发出无声的咆哮，混合的意志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刺向孙悟空的识海！ “外来者……毁灭……” “龙族的荣耀……归于寂灭……” “加入我们……成为归墟的一部分……” 混乱而充满恶意的意念如同风暴席卷。 孙悟空岿然不动，眸光平静地注视着那团扭曲的能量体。“执迷不悟，残念扰世。尔等远古英灵，竟沦落至此，可悲可叹。” 他并未立刻动手净化，而是将【法则之瞳】的洞察力催发到极致，仔细剖析着那冥尊印记与祖龙怨念结合的每一个细节，观察着它们能量流转的方式，相互影响的节点。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极其宝贵的研究机会。 似乎是被孙悟空这种“研究”的态度所激怒，那祖龙之怨核心处的冥尊印记猛地一亮，整个能量聚合体骤然收缩，随即爆发出无数道灰黑色的触手，这些触手由最精纯的死寂怨气构成，蕴含着腐蚀神魂、湮灭生机之力，从四面八方缠向孙悟空，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灰败之色！ 面对这足以让太乙金仙瞬间形神俱灭的攻击，孙悟空终于动了。他并未使用任何法宝，只是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对着那汹涌而来的死亡触手。 【大道编辑器】——法则定义：此域，生机禁绝，唯秩序永存！ 言出法随！以他掌心为中心，一道无形却绝对强大的法则领域瞬间扩张开来！那些咆哮而来的灰黑色触手，在进入领域的刹那，如同被投入熔岩的冰雪，其内部蕴含的死寂、怨念、虚无等法则被强行剥离、瓦解、重构！它们不再是毁灭的象征，反而化作了最本源的灵气粒子，而后又被领域内的秩序法则重新组合，变成了一道道闪烁着温和金光的秩序锁链，反向朝着那祖龙之怨缠绕而去！ 净化，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秩序锁链所过之处，灰败退散，怨魂得到安抚，那扭曲的能量体发出痛苦的哀嚎，体积不断缩小，核心的冥尊印记疯狂闪烁，试图抵抗，却在更高层级的法则定义面前，显得徒劳无功。 就在孙悟空专注于净化祖龙之怨时，碧波潭那边，玉璃的行动也到了关键处。 碧波潭龙宫，虽已清除墨先生留下的明面禁制，但氛围依旧有些压抑。玉璃以探视万圣龙王病情（之前中毒的后遗症）兼商讨灵讯司西海事务为由，顺利见到了万圣龙王。老龙王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但眼神深处仍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隐忧。 寒暄过后，玉璃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陪同在侧的万圣公主手腕那枚黑色玉镯上，故作随意道：“公主这玉镯样式别致，似乎并非水族常见之物，可是近来新得的” 万圣公主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下意识地用袖子遮掩了一下玉镯，强笑道：“不过是件小玩意，劳玉璃姐姐挂心了。” 玉璃微微一笑，指尖一道清辉弹出，并非攻击，而是最纯粹的太阴月华之力，温和地拂向那玉镯。“我观此物似有灵韵，忍不住想探查一番，公主勿怪。” 就在太阴月华触及玉镯的瞬间，异变突起！ 那黑色玉镯骤然乌光大放，一股阴冷邪异的冥气爆发开来，瞬间将温和的太阴月华侵蚀殆尽！万圣公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上瞬间爬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眼神变得空洞而充满戾气，抬手便是一道蕴含着死寂之力的黑光射向玉璃！ “果然有鬼！”玉璃早有防备，身形如柳絮般飘然后退，同时袖中早已准备好的数道清心破邪符箓激射而出，化作道道清辉锁链，缠向万圣公主。 “吼！”万圣龙王见状，又惊又怒，他虽不知具体，但也看出女儿明显不对劲，怒吼一声，龙威爆发，便要上前相助玉璃，制住女儿。 然而，被玉镯控制的万圣公主实力暴涨，招式狠辣诡异，竟一时与玉璃和万圣龙王斗得不相上下！那玉镯仿佛一个能量源，不断提供着冥尊之力，侵蚀着万圣公主的心神，让她状若疯魔。 “玉璃仙子！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万圣龙王又急又怒，一边抵挡着女儿的攻击，一边问道。 “龙王，公主被那墨先生留下的冥器控制了心神！需先制住她，取下玉镯！”玉璃冷静应对，一道道净化法咒如同月光般洒落，试图削弱玉镯的力量。 战斗惊动了整个碧波潭龙宫，虾兵蟹将们围拢过来，却投鼠忌器，不敢对公主下手。场面一时陷入僵持。 与此同时，西海深渊中，孙悟空的净化已接近尾声。那庞大的祖龙之怨能量体已被秩序锁链压缩至磨盘大小，其中的怨魂大多已被超度平息，只剩下最核心处那点冥尊印记还在负隅顽抗，不断散发出诱惑与威胁的意念。 “冥尊……不朽……归墟……乃众生归宿……” 孙悟空眸光一冷，不再留手。【法则之瞳】锁定那点印记，洞察其与遥远虚空深处某个存在的隐秘联系。他并指如剑，一道凝聚了秩序、净化、斩断等复合法则的金色剑光，沿着那无形的联系，跨越空间，悍然斩下！ “断！”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被斩断了。那点冥尊印记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啸，随即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彻底湮灭！ 就在冥尊印记湮灭的同一时刻，碧波潭龙宫中，万圣公主手腕上那枚黑色玉镯应声而碎！乌光瞬间消散，万圣公主眼中的戾气与黑纹如潮水般退去，她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昏迷过去，气息虽然微弱，却恢复了正常。 玉璃和万圣龙王皆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定是孙悟空那边成功了！ 西海深渊，随着冥尊印记的湮灭，最后一点祖龙之怨也被彻底净化，化作精纯的龙族本源气息与灵气，缓缓融入四周海水。这片死寂了万古的深渊，终于开始焕发出一丝微弱的生机。 孙悟空负手立于逐渐恢复清澈的海水中，目光却投向了更深邃的虚空。通过刚才斩断那冥尊印记的联系，他隐约捕捉到了冥尊真身所在的一丝模糊坐标——那是一片超越三界常规认知、位于现实与虚无夹缝中的诡异空间。 “找到你了……”孙悟空低声自语，眼中金芒如恒星般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