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清剿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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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昌行营，常凯申的案头摆着一份蓝衣社送来的战报：昨日遭遇战中，敌军伤亡42人，我军伤亡236人。 侍从室主任陈布雷小心地观察着领袖的神色，只见常凯申拿起红铅笔，在战报上重重划下一道。 “好！很好！”他的浙江奉化口音带着几分亢奋，“冯赛克特将军说过，德国步兵师真正在一线作战的不过三分之一。若是每战都能如此……” 他快步走到墙上的巨幅作战地图前，手指顺着赣北划过：“三万，只要三万杂牌军的代价……传令，愚公行动正式开始！” 话分两头，周辰此刻的心情却不太美妙，他刚刚接到消息，他在长江边的炮群击沉了一艘英国商船。 根据现场人员的汇报，这时候英国商船拒绝配合停船检查，在连续两次鸣炮警告之后仍旧我行我素。于是，今天轮值的军官决定对这艘商船进行非致命性打击，让船上的人好好冷静一下。 然而，在实行警告性射击时，一发炮弹意外击中了商船的吃水线位置，导致船体迅速进水沉没。 所幸，巡逻单位准备了多艘船只，第一时间展开营救，所有落水的人员都被及时救起，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思索了这件事情可能造成的后果，周成开口道：“命令林福……不，命令保卫科派出得力人员，前去现场审问英国舰艇人员，我要知道有没有人怂恿他们抗拒检查” 周成觉得这件事情透露着阴谋的气息，但是让他对英国佬认怂，那是不可能的。他在心里想：你都日薄西山了，我不主动去踹你两脚，就够给你面子了，要是敢招惹我，骨灰都给你扬了！ 很快保卫科提交了调查报告：这是英国商船的船长。在武汉期间曾接受了一名中国商人的宴请，酒酣耳热之际，这名中国商人给了他一笔好处费，让他帮忙夹带一批中国政府明令禁止的敏感物资。 周辰此刻恍然大悟，难怪蒋介石对他截查船只的行为无动于衷，恐怕不仅仅是忌惮他150口径的正义，更是在实施骄兵之计，让他因为屡屡得手而放松警惕。然后借机拖英国人下水，这样无论英国人是否会对他实行军事报复，国民党都能趁机获取一些外交上的收益。 回想起来，昨天就有人汇报，英国商船的航行频率有些高，而且普遍都夹带了一些军事物资。 他当时只是以为这是约翰牛一贯的傲慢，没把他这个地方小军阀当回事。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阴谋。 只是不知道这么阴损的招数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此人心机深沉，必须尽早铲除。 周辰思索着这件事可能产生的后果，如今英国人的战略重心在欧洲，他们最有可能采取的措施就是外交施压，或是通过扶持国民党来消灭自己，直接进行军事干预的可能性很小。 只是周辰有一点没有想到，常凯申一开始的目的，其实是通过炮击商船事件来确认周辰背后的扶持势力是不是英国。 毕竟当今世界能够同时满足仿制德械和武器运输这两大条件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英国人。 这一点一旦得到确认，便可以根据形势为国党谋取更大的利益。 接下来周辰命令岸防炮部队加强戒备、加强防空，抵御可能到来的英国军舰以及空袭。 虽然周辰认为现在英国在远东地区的实力，不足以发动一场有威胁性的军事行动，也更加缺乏这样的魄力和勇气，但他依旧会小心戒备，要牢牢的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另一边，武宁县的深山里，新一师一团团长杨文蹲在一块山岩后，眯眼望着远处陡峭的山寨轮廓。 土匪的哨塔上，几个黑影来回走动，显然已经发现了山下的动静。 “团长，这鬼地方真他娘的险！”一营长啐了一口，“这帮土匪仗着地势，连国军都拿他们没办法。” 杨文冷笑一声，拍了拍身旁的迫击炮管：“再险的地势，也扛不住炮弹。” 杨文蹲在临时搭建的炮兵阵地旁，身后13门60/81mm迫击炮排成两列，炮口森然指向远处的山寨。 杨文猛地挥手，炮手们动作整齐划一，炮弹滑入炮膛的金属摩擦声令人牙酸。 “咚！咚！咚！”十二门迫击炮同时怒吼，炮弹划破晨雾的尖啸声让山林里的飞鸟惊起一片。 第一轮齐射准确命中寨墙，木石结构的防御工事在爆炸中四分五裂。其中一个土匪被气浪掀到半空，残缺的躯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 “调整角度，延伸射击！”杨文厉声喝道。 第二轮炮火直接砸进寨子中央的土匪群里面，残肢断臂混着木屑碎石像雨点般落下，寨子里响起撕心裂肺的哀嚎。 “机枪组上前！步兵准备冲锋！” 六挺捷克式轻机枪在寨门前一字排开，黑洞洞的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舌。试图从寨门逃出的土匪一片片倒下，子弹打在人身上发出噗噗的闷响，鲜血在冻土上泼洒出狰狞的图案。 枪声、喊杀声在山谷间回荡，不到半小时，这座曾经让国军和红军都头疼的匪寨，彻底陷落。 消息很快传到了新一师二团。团长李帅站在临时指挥部里，手指敲着地图上的另一处山寨：“杨文那边已经得手了，咱们也不能落后。” 一营长看着这处山寨，“听红军的同志说，他们也算是义匪，很少抢穷苦老百姓，但是对官府、地主却从不手下留情，红军和他们有过几次合作，我觉得还是以劝降为主。” 李帅冷笑道：“他们不抢老百姓是因为老百姓穷，他们只有有钱人的才能活下去，活得滋润，而现在这个地界上就是我们最有钱，不把他们收了，始终是个隐患。” 二营长皱眉道：“这伙土匪比杨团长打的那帮还狡猾，寨子建在半山腰，强攻伤亡太大。” 李帅微微一笑：“那就先让他们听听炮响。” 李帅的炮兵阵地上，二十门迫击炮的炮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李帅眯眼望着远处的山寨，“先给他们个下马威，全连齐射，打他们寨门前的空地。” 炮手们迅速调整诸元，装填手将炮弹稳稳送入炮膛。 震耳欲聋的炮声中，二十发炮弹几乎同时落地。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寨门前的地面整个翻了一遍，碗口粗的松树被拦腰炸断，碎石泥土冲上了十几米高的天空。 寨墙上的土匪被震得东倒西歪，有人直接吓得尿了裤子。一个头目模样的土匪刚想探头查看，第二波炮弹就在寨墙上炸开，他的上半身瞬间消失，只剩下两条腿还立在原地。 “停火！”李帅抬手，“派红军同志上去劝降。” 寨墙上顿时一片慌乱。没过多久，一名红军向导高举着白旗，独自上山劝降。 当浑身是血的土匪们看到红军战士举着白旗走来时，全都瘫软在地。 寨门缓缓打开，幸存的土匪跪成一排，把枪举过头顶。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头目哭喊着：“别打了！我们投降！你们这炮火太吓人了……” 李帅拍了拍红军向导的肩膀：“干得好，兵不血刃。” 与此同时，新一师三团团长雷大山正带着部队在密林中穿行。他们的目标是盘踞在李家庄的一支还乡团，这帮人平日里欺压百姓，手上沾满了红军的血。 “团长，前面就是李家庄了。”侦察兵低声报告。 雷大山点点头，随后，指挥部队静悄悄地包围了李家大院。十二门迫击炮早已架设完毕，炮手们的手上都举着一枚迫击炮弹。 雷大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绿色军服，忽然咧嘴一笑：“老小子，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你做个糊涂鬼。” 队伍大摇大摆地开进村庄。果然，村门口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的老头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这位长官，辛苦了！老朽李德昌，不知贵部是哪支精锐……” 雷大山没等他说完，抬手就是一枪。 “砰！”李老爷瞪大眼睛，捂着左肩向后瘫倒，他身边的管家连忙扶着他向后逃跑。 枪声即是命令，十二门迫击炮同时轰鸣，炮弹像冰雹一样砸进大院。 第一波爆炸就将院墙轰塌了十几米，飞溅的砖石把几个团丁砸得脑浆迸裂。李老爷被冲击波掀翻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第二波炮弹已经将整个前院变成了火海。 机枪组趁机开火，密集的弹雨将试图逃跑的团丁成片扫倒。子弹打在人体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声，有个团丁的胳膊被机枪弹直接打断，断肢飞出去老远。 雷大山亲自端着一挺捷克式冲进大院，对着还在抽搐的伤兵就是一梭子。子弹把尸体打得不停抖动，鲜血从十几个弹孔里汩汩流出。 他在浓烟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李老爷，老头子的两条腿都被炸没了，白花花的骨头碴子露在外面。 “看清楚了，我们是先锋军。”雷大山把枪口顶在李老爷额头上。 “砰！” 此刻，那些低矮的茅屋里，或许正有山民透过窗缝，胆战心惊地听着山间的炮声。但很快，他们就会明白——这炮声不是灾难，而是新生。 在赣北的千山万壑间，这样的战斗四处都在上演。迫击炮的怒吼撕裂了压迫的枷锁，机枪的咆哮扫清了积年的仇恨。 希望的曙光，正随着每一发炮弹的爆炸，照亮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 上海法租界，济生堂二楼。 “比计划还顺利。”戴玉儿翻着账本，嘴角微翘，“青帮张老爷、工部局李董事……连法国领事夫人都来求诊了。” 陆愈之却皱眉：“太顺利了。今早有人跟踪我去了药材行。” “无妨。”戴玉儿推开窗户，瞥见巷口黑影一闪而过，“该失窃了。” 次日凌晨，诊所后门被撬开的痕迹刻意而凌乱。保险柜里，六支贴着德文标签的玻璃瓶不翼而飞。天亮后，租界巡捕房来人草草记录，而戴玉儿对着闻讯赶来的记者哭诉：“那是家父研制的救命药啊！” 当夜，一支青霉素出现在青帮头目的案头，另一支则经黑市流入了日本商社，其余的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