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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次调各路红军前来九江，周辰还有其他的考量。他麾下江西籍的新兵，在筛除意志不坚者、品行不端之人后，尚有四万余人。其中近万人对于背井离乡，远赴北方作战，表现的比较消极，他们更愿意留在家乡保境安民。 周辰对此不强求，毕竟江南未来也将成为抗日前线。只是他本人精力有限，难以在北方遥控指挥这支部队。于是，他便萌生了将其“借”给红党的念头。 毕竟这支部队在红党手中，总比在国民党手中更符合他的利益。 而且，在周辰看来，这些士兵的思想很成问题。先锋军绝没有丝毫的亏待他们，甚至有恩于他们。但是听到要前往遥远的北方就心生胆怯，日后又怎能指望他们能够有勇气，在东北的冰天雪地里面与日寇浴血拼杀。 等到了华北，多的是愿意与日寇决一死战的勇士，尤其是那些流亡关内的东北百姓，绝对是抗日战场上的优质兵员，他们做梦都想着打回老家去。 当然，这也不是说其他省份的军士不够勇武，而是日军毕竟还没有开始全面侵华，内地的百姓多数还没有感受到切肤之痛。对日寇的仇恨与痛恨，自然是不如东北人的。 至于说主动“借兵”会不会显得自己有些过于好说话，想要维持自己形象的周辰，当然要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所幸，他手上还有一张牌没有打——各个新编部队里面的红党人士，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在同一个时间得到了提拔，调离了原部队。 这既是警告，也表达了善意。这样明显的举动，红党高层应该能明白其中的意味，毕竟他给的不是一万名士兵，而是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 至于他们能不能将其转化为有效的战力，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 如今周辰手头的部队已经不算少了，除了系统所属的一个军以外，还有10个新编师的部队。这样的实力，短期内已经足以帮助他稳定住山东的局势。 而只要度过了最初的阶段，周辰开始将山东的资源转化为军力之后，小鬼子就算是提前侵华他都不怕。 济南，山东省政府。韩复榘摩挲着腰间那柄跟随他多年的厚背大砍刀，他刚接到电报，先锋军王副司令的前锋已抵长清，明日入城！ “周辰的人来了！看那架势，是一点都没打算给咱老韩面子。”韩复榘眼中凶光一闪，猛地将刀“哐当”一声拍在红木桌上，“老子在西北刀头舔血的时候，他姓王的还在穿开裆裤！” 心腹孙桐萱立刻献计：“主席，咱们西北军的威风，就在这口刀上！明日欢迎仪式，咱们就来个‘刀山迎客’！” “哦细说！”韩复榘来了兴趣。 “在城门内大街两侧，”孙桐萱比划着，“精选五百名高大剽悍的老刀手！清一色灰布军装，打绑腿，斜背鬼头大刀！让他们站成两道人墙，咱们的人，眼神要凶，腰杆要直，杀气腾腾！让那姓王的一进城，就陷在咱们的刀林里！看他和他那些南方兵，腿肚子转不转筋！” “妙！”李树春捻须阴笑，“再在城门楼上，给主席您设个观礼台。您就披着大氅，按着您这把宝刀坐着！等王副司令的车到了跟前，您再缓缓起身，居高临下‘迎接’！这气势，压也压死他！” 韩复榘抚掌大笑：“好！就这么办！让姓王的见识见识，什么叫西北虎狼之师！什么叫地头蛇的威风！” 然而，王副司令的反击，比韩复榘的“刀山”来得更快、更狠！ 就在韩复榘紧锣密鼓布置“刀山迎客”的当晚，一份措辞强硬的通知送到了省政府：“韩副总司令钧鉴：为肃清日谍，震慑屑小，我部定于明晨七时，于济南西郊演武厅旧址进行‘清道夫’特别勤务演训。诚邀韩副总司令及山东同仁莅临督导。 特别提示：演训区域已戒严，无关人等擅入，生死自负。” 韩复榘捏着通知，脸色铁青。演武厅离济南西门不到五里！这时间，正好卡在他“刀山迎客”的准备当口！通知里“肃清日谍”、“震慑屑小”、“生死自负”的字眼，更是透着赤裸裸的杀气和警告！ 孙桐萱急了，“他这是反将一军！他想在入城前，先给咱们来个下马威！主席，不能去！这摆明了是鸿门宴！” “不去”韩复榘眼神阴鸷，“老子要是不去，他回头就能在全山东宣扬，说我韩复榘怕了南方来的先锋军！这脸老子丢不起，要是丢了老子以后怎么服众刀山照摆！演武厅，老子也去！” 次日清晨，演武厅旧址。 空旷的演武场上，临时用沙袋堆砌了几个简易掩体和土木结构的“院落”。观摩台设在一处高坡上，视野开阔。 韩复榘裹着大氅，带着一众脸色凝重的部下，在王副司令的陪同下就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沉寂。 七时整，一声凄厉的哨音划破寂静！ 没有号角，没有呐喊。只见演武场边缘的薄雾中，突然无声地涌出一队队士兵！他们穿着深灰色的作战服，头戴钢盔，脸上涂抹着黑绿油彩，如同鬼魅！动作迅捷而沉默，瞬间散开成战斗队形。 “砰！砰！砰！”几声精准的点射响起，高坡上了望塔里几个代表“暗哨”的草人靶应声爆头！ 紧接着，是令人窒息的近距突击！ 几个三人小组如同猎豹般扑向“院落”。一人踹门，另一人几乎同时闪身突入，手中的冲锋枪在狭窄空间内爆发出密集而精准的短点射！ 代表抵抗者的木板靶瞬间被打得木屑纷飞！第三人警戒补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得令人胆寒！这绝非西北军擅长的挥刀劈砍，而是高效致命的现代cqb（室内近距离战斗）！ 更让韩复榘等人脊背发凉的是接下来的火力协同清剿。 面对一处“坚固掩体”，突击组一个手势，后方迫击炮的炮弹便呼啸而至，精准地砸在掩体后方和侧翼，压制可能的增援。同时，轻机枪组交叉火力死死封锁掩体射孔。 突击组利用烟雾弹掩护，迅速抵近，用集束手榴弹（演习用模拟弹），一声巨响后，掩体被彻底端掉！整个过程配合默契，节奏凌厉，火力衔接无缝，完全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最后是“清道夫”环节。士兵们两人一组，一人持枪高度警戒，另一人用刺刀或工兵铲快速而冷酷地“检查”倒伏在地的假人，动作标准、迅速，透着一股冰冷的职业杀戮感。 那雪亮的刺刀在晨光下反射着寒芒，每一次模拟的补刀动作，都让观摩台上的韩部将领眼皮直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