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闪电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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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预定开战时间仅剩三天，但六万大军的集结并非表面看来那般仓促——实际上，第一师、新一师和新四师早已驻防永修前线，真正需要机动的只有第三师和装甲第一旅。 更关键的是，过去一个月里，后勤物资早已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永修县的军备仓库，完成了战前储备。 自从上次南昌战役后，南昌国民党军不仅迅速修复了损毁的工事，更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将防御体系不断向北推进，如今其前沿阵地已逼近永修与南昌的交界地带。 面对国军的蚕食，前线指挥官李志飞并未坐以待毙。 尽管受限于周成节约弹药的严令，他仍指挥部队以连排级规模持续袭扰，而步兵第一师、新一师和第四师的表现，远比被动应对的国民党部队更为出色。 在作战会议结束后，李志飞非但没有叫停袭扰行动，反而命令部队逐步加强攻势强度和火力密度。 为保障工事修筑进度，国军不得不将更多兵力调往一线——这正落入了精心设计的战术陷阱。当敌军注意力被牵制在前沿时，真正的雷霆一击已在暗处蓄势待发。 1935年2月20日凌晨，南昌城外的国民党守军仍沉浸在睡梦之中。 与此同时，永修前线一片死寂，国民党军的哨兵缩在战壕里，搓着冻僵的双手，浑然不知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凌晨5时30分，永修前线骤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 轰！轰！轰！第一装甲旅的自行火炮营率先开火，18门105毫米和150毫米火炮同时怒吼，炮弹划破夜空，狠狠砸在国民党军的正面防线上。 第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了一座土木碉堡，里面的十几个湘军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爆炸的冲击波撕成了碎片。 先锋军各个步兵师麾下的各型榴弹炮、步兵炮和迫击炮也是火力全开，对敌人防御阵地的两侧以及纵深处疯狂倾泻着弹药。 睡梦中的士兵们被震醒，惊恐地爬出战壕，有的甚至连裤子都没穿好。炮弹的爆炸声、机枪的扫射声、伤员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整个阵地瞬间陷入混乱。 “趴下！快趴下！”一名粤军军官嘶吼着，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爆炸声中。下一秒，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了他所在的掩体，血肉和泥土混合着飞溅开来。 少顷，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战壕、碉堡在剧烈的爆炸中崩塌，泥土和木屑四散飞溅。 炮击仅持续了十多分钟，但已足够撕裂敌军前沿的防御体系。 当幸存的国民党士兵从掩体里爬出来时，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死里逃生，便察觉到大地开始震颤起来。 他们听到了另一种令人生畏的声音——引擎的轰鸣。 “坦克！是坦克！”有人惊恐地喊了出来。多数的国民党士兵乃至军官并不认识这个大铁怪物，但还是有少数精英接受过西式教育或者德国顾问的培训。 只是平日里他们的部队从来没有进行过反坦克训练，更加缺乏反坦克武器，此刻面对这个吞吐火舌的大铁怪物就显得束手无策。 惊恐的喊叫声在国军战壕中炸开。54辆二号坦克如同钢铁巨兽，引擎轰鸣着碾过破碎的防线。 从未见过坦克的杂牌军士兵们彻底崩溃了，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不知道坦克是什么，只看到这些钢铁怪物刀枪不入，机枪子弹打在装甲上溅起火星，却无法阻挡它们前进。 “跑啊！快跑啊！”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一个粤军连长试图组织反击，刚举起手枪，就被坦克上的机枪扫成了马蜂窝。士兵们丢下步枪，疯狂向后逃窜，却被半履带装甲车上的机枪火力成片撂倒。 眼见着敌人已经崩溃，开始四处逃窜，一些大胆的车长们从敞开的舱盖中探出身子，指挥机枪手扫射溃逃的敌军。 那些从未见过坦克的士兵们彻底崩溃了——他们丢下步枪，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全速向后方撤退，却被半履带装甲车上的机枪火力成片撂倒，还有的呆立在原地，却悲惨的被路过的坦克碾压而过。 第一装甲旅的突击速度极快，机械化步兵营的半履带车紧随在侧翼以及后方，车载机枪和迫击炮不断压制敌军火力点。88毫米高平两用炮则被迅速部署到制高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敌军反扑。 “第1步兵师，跟进！”无线电里传来清晰的指令。早已待命的步兵第一师迅速涌入突破口，他们以班排为单位，配合装甲部队肃清残敌。 装甲车里的通讯兵背着野战电台，滋滋作响，一旦发现有敌军集结的迹象，立刻呼叫炮火覆盖。 120毫米迫击炮的齐射下，一个试图侧击的湘军团瞬间被炸得七零八落。国民党军原本坚固的防线在钢铁与火焰的冲击下，迅速崩溃。 “报告，敌军第二防线上的第37师、第42师、第49师正试图重组防线！” “让他们重组。”装甲旅旅长冷笑一声，“命令坦克营，继续推进，穿插至敌后！” 三支刚从赣南调来的国民党步兵师甚至还没搞清楚眼下的状况，就被装甲部队一分为二。 他们试图组织起反坦克小组，但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仅有的几门老旧山炮在随行的88毫米高炮的压制下毫无还手之力，于是果断选择向后方撤退。 “撤退！撤退！”混乱中，一支从南昌外围赶来增援的杂牌军刚抵达战场，就被溃退的败兵冲散了建制。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开一枪，就被装甲旅的冲锋吓破了胆，掉头就往南昌方向逃窜。恐惧像瘟疫一般蔓延，城外的守军开始动摇。 当朝阳升起时，战场上遍布着国民党军的尸体和丢弃的武器。 湘军第28团、粤军独立第5旅、赣南保安第3师这三支杂牌部队驻守在第一道防线，毫无意外的惨遭全歼，驻守在第二道防线的三个中央军步兵师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失，而第一装甲旅的损失微乎其微。 南昌城下，顾祝同面色铁青地听着败退的消息。他精心构筑的防线，在一夜之间被钢铁洪流碾得粉碎。 虽然外围的防线看起来分散，也并不算多么坚固，更可怕的是——那些逃回来的士兵，眼中满是深深的恐惧。 他的声音沙哑，“传令，收缩防线，死守南昌！” 旁边的卫立煌拍了拍顾祝同的肩膀，沉声道：墨三兄不必忧心，先锋军也是血肉之躯，又不是玉帝老儿的天兵天将。今日之失，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顾祝同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卫立煌这个南昌城防司令才刚刚到任不久，眼下首战失败的责任只能自己来背了。 也幸好自己即将离任，前往西南围剿红军，逃离了这个水深火热之地，应该有机会再立功勋，弥补眼下的过错。 几名拿着望远镜的德国顾问，在一旁小声的交流着先锋军的坦克战术，脸上的表情却极为精彩…… 先锋军在首战获胜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巩固现有的阵地，收拢战俘，等待后续援军。 他们也曾放飞热气球，想侦查敌军的炮兵阵地和部队集结点，结果却未能如愿。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国军不光对所有的重要目标进行了外部伪装，在战壕顶部以木板树枝进行遮蔽。还制造了许多的假目标，想引诱先锋军的炮火，消耗他们的弹药。 只是他们毕竟是第一次，手艺不过关，很容易就被热气球上的侦察兵看出了猫腻。但他们也不确定这是否是国军虚虚实实的把戏，尤其是那些碉堡形状的土堆，不用炮弹炸一下，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很快，王军长率大部队抵达前线，各部人马迅疾如蚁，各自扎入预定阵地。挖掘战壕的锹镐声、修复工事的敲打声很快便交织成一片，这本是战场上的常态。 然而，阵地后方悄然多出了一些硕大的帆布帐篷，突兀地立在一片狼藉之中。几辆蒙得严严实实的辎重车，如同沉默的巨兽，在卫兵警惕的目光下缓缓驶入帐篷深处。 更令人不解的是，当这些车再次驶出时，车辙印并未加深，蒙布下也看不出载物有丝毫减少——仿佛它们只是进去兜了个圈，卸下了某种秘密之物。 只是随后不久，这里面又传来了叮里哐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