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小科员被推上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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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省，省发改委。 气氛压抑如深水炸弹引爆前的死寂。 椭圆形的巨大红木会议桌旁，坐着的全是江北省发改委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此刻，没一个人敢大声喘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主位两侧的两个男人。 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张兆龙。 副省长，李鸿源。 两位真正的封疆大吏，此刻正为了一个投资高达百亿的新能源产业园项目，进行着最后、也最无声的博弈。 a方案，b方案。 两个截然不同的发展规划，就像楚河汉界，将整个会议室清晰地分成了两个阵营。 可谁敢站队 这他妈是神仙打架！站错一步，凡人就是炮灰，摔得粉身碎骨！ 林舟坐在会议桌最末梢的位置，把自己缩在宽大的椅背里，恨不得当场学会隐身术。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文的外表下，心脏正擂鼓般狂跳。 作为一名28岁、刚入职不久的选调生博士，他是整个会议室里最没根基、最没人脉、最没话语权的小透明。 他唯一的标签，就是“书呆子”。 一个只会写些不切实际、过于理想化报告的理论派。 “林舟。”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会议室紧绷的气球。 林舟猛地一颤，抬起头。 只见他的顶头上司，发展规划处的王建国处长，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你是名校回来的高材生，博士嘛，理论水平高，视野也开阔。”王处长慢悠悠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别光坐着听啊，从你的专业角度，也来谈谈对a、b两个方案的看法，给领导们做个参考。” 轰！ 林舟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一刹那，全场几十道目光，包括两位副省长的视线，如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草！ 林舟心里爆了一句粗口，手心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知道，自己被王建国这个老狐狸当成炮灰推出来了！ 这种神仙打架的场合，王建国自己不敢表态，就让他这个没背景的愣头青出来趟雷！ 说a方案好得罪李副省长。 说b方案好得罪张副省长。 说都好那是和稀泥，会同时得罪两位大佬外加他这个想甩锅的处长！ 这是一个必死的局！ 巨大的压力和突如其来的紧张，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心脏和大脑！ “嗯林舟同志，怎么不说话” 主位上，一直闭目养神的常务副省长张兆龙，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落在了林舟身上。 “呃……我……” 林舟挣扎着站起来，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他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脑海深处炸开！ 嗡——！ 剧痛之中，他的视网膜上，竟凭空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幽蓝色光幕！ 【检测到宿主精神力阈值突破临界点……】 【“因果沙盘”系统激活中……】 【10%……50%……100%！】 【激活成功！】 【正在对当前环境进行数据化建模……】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中响起，林舟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原本压抑的会议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虚拟三维模型。 在座的所有人，都变成了轮廓清晰的人形模型，头顶上还悬浮着一行行淡蓝色的标签。 【姓名：王建国】 【职位：省发改委发展规划处处长】 【核心诉求：左右逢源，不得罪任何一方，谋求晋升副主任】 【性格弱点：色厉内荏，好大喜功，习惯甩锅】 【对你的态度：轻视，利用（当前好感度：-10）】 【姓名：张兆龙】 【职位：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 【核心诉求：强力推行a方案，打造个人任期内核心政绩】 【性格弱点：刚愎自用，控制欲强】 【对你的态度：漠视（当前好感度：0）】 【姓名：李鸿源】 【职位：副省长】 【核心诉求：以b方案挫败a方案，削弱竞争对手声望】 【性格弱点：心思缜密，笑里藏刀】 【对你的态度：漠视（当前好感度：0）】 …… 林舟呆住了。 这是什么幻觉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沙盘中央弹出了一个巨大的对话框。 【检测到关键抉择点：如何回应“对a、b方案的看法”】 【可选决策变量如下：】 【一、公开支持a方案】 【二、公开支持b方案】 【三、和稀泥，表示两个方案各有优劣】 【四、……】 【请选择其一，沙盘将为您进行未来推演，展示该决策引发的关键性后果。】 未来推演！ 林舟的心脏狠狠一抽，几乎是出于本能，他在脑海中默念了第一个选项。 “选择一，支持a方案！” 【决策已选定，开始推演！】 嗡！ 眼前的沙盘模型瞬间开始高速运转，时间流速以一种恐怖的倍率快进！ 【推演画面1小时后】： 会议室内，张兆龙副省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建国处长对他投来赞许的目光。而另一边，李鸿源副省长脸色阴沉如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推演画面1个月后】： a方案项目正式启动，但很快，在环保审批、土地征用等环节遭遇了巨大的阻力。这些环节，恰好是李鸿源副省长分管的领域。项目进度严重滞后。 【推演画面6个月后】： 项目因前期论证不足、遭遇地方联合抵制，爆出巨大资金缺口，彻底烂尾！舆论哗然，省委震怒！ 【推演画面7个月后】： 省纪委成立专案组介入调查。为了平息风波，张兆龙副省长将所有责任，全部推给了“前期论证不充分、报告内容严重误导决策层”的发改委。 而他林舟，作为第一个在关键会议上公开支持a方案的“专业博士”，成了最完美的替罪羊！ 画面的最后一幕，是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沙盘下方，一行血红的大字，仿佛宣判了他的死刑。 【推演结局：沦为政治斗争牺牲品，因“渎职罪”被判入狱十年，人生尽毁！】 “不！” 林舟在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回过神”来，额头冷汗涔涔。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还在静静地看着他，时间仿佛才过去一秒。 可他，却已经在沙盘里，过完了自己悲惨的下半生！ “林舟同志”王建国处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林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他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因果沙盘”，是他唯一的生机！ 他立刻在脑中下达了第二个指令。 “选择二，支持b方案！” 【决策已选定，开始推演！】 沙盘再次飞速运转。 【推演画面1小时后】： 李鸿源副省长露出了微笑，而张兆龙副省长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王建国处长则立刻与他拉开了距离，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失望。 【推演画面3个月后】： 他被光速调离了核心的发展规划处，扔到了委里最边缘的资料室，负责整理旧档案。他提交的所有报告，全部石沉大海。 【推演画面1年后】： b方案同样因为得不到张兆龙一系的配合，举步维艰，最终被迫搁浅。而他林舟，作为张兆龙的眼中钉，被一纸调令，发配到了千里之外的偏远山区县，挂职扶贫。 画面的最后，是他一个人站在黄土高坡上，望着满目荒凉，前途二字，只剩下无尽的灰暗。 【推演结局：被彻底边缘化，政治生命终结，永无出头之日！】 又是死路！ 林舟的后心彻底被冷汗打湿。 他不敢再犹豫，立刻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选择三，和稀泥！” 【决策已选定，开始推演！】 这一次的推演画面更加简洁。 【推演画面10分钟后】： 他因为回答模棱两可、毫无价值，被张、李两位副省长同时无视。王建国处长脸色铁青，认为他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让自己丢了脸。 【推演画面1天后】： 他被王建国叫到办公室，以“能力不足、不堪大用”为由，责令他无限期反省。 【推演结局：得罪顶头上司，被打入冷宫，职业生涯提前宣告结束。】 还是死！ 短短几十秒内，林舟经历了三次“社会性死亡”。 前路是万丈深渊，后退是无底悬崖，左右更是刀山火海！ 这一刻，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官场之上，步步惊心！ “林舟！” 王建国处长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严厉的呵斥。 会议室里的气氛，也从最初的看戏，变得有些诡异。一个小小科员，竟然敢在两位副省长面前晾这么久，简直是不知死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舟会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崩溃时。 林舟却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会议室的灯光，遮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慌乱和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宛如绝对零度般的冷静。 既然a、b方案都是死路，和稀泥也是死路。 那么…… 如果我能提出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完美的“c方案”呢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破了他脑中的黑暗！ 因果沙盘，既然能推演未来，那它一定也能帮我……找到那条通往“最优解”的完美路径！ 林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谁也无法察觉的弧度。 他迎着满场或审视、或轻蔑、或不耐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沉稳开口。 “张省长，李省长，王处长，各位领导。”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与他“书呆子”身份截然不符的从容和镇定。 “关于a、b两个方案，我认真研究过。恕我直言，我认为，这两个方案……都有着致命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