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乱中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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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外的交火声愈演愈烈，怒吼声、惨叫声、爆炸声不绝于耳。显然，这两股暴徒势力正在为了争夺资源或地盘进行火并。 车厢在爆炸的冲击波下不断摇晃，流弹不时击穿厢壁，留下透光的弹孔，引起舱内俘虏们惊恐的尖叫。 杨强咬紧牙关，不顾手腕的剧痛，拼命地磨蹭着绳索。粗糙的金属边缘割开了皮肉，鲜血染红了绳子和角落，但他感觉绳索正在一点点变松！ 终于！ 啪！ 一声轻响，手腕上的绳索被他硬生生磨断了！ 他顾不上喘息，迅速解开脚踝的束缚，活动了一下酸痛麻木的手脚。其他俘虏看到他挣脱，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纷纷发出呜呜的声音向他求助。 杨强犹豫了一下。救所有人根本不现实，动静太大立刻会被发现。他目光扫过，迅速割断了离他最近的两个看起来伤势较轻、眼神中还带着求生渴望的年轻人的绳索。 “自己想办法，动静小点！”他压低声音急促地说完，不再理会其他人，小心翼翼地爬到车厢门边。 他透过弹孔向外观察。外面一片混乱，双方暴徒依托着车辆和废墟激烈交火，暂时没人注意到货舱这边。 他尝试推了推车门，似乎从外面锁死了。他又爬到另一个弹孔旁，这个弹孔更大一些，靠近门锁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将血肉模糊的手腕对准那个弹孔，集中起最后的精神力——不是驱动源初公式，而是试图模仿之前感应到的、那种监视器信号的一丝特性，极其微弱地干扰门锁的电子结构（如果它有的话）或者 simply 传递一个“开启”的错误振动频率。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或许能与外界设备产生一点点互动的方式，赌的是这辆破车有简单的电子锁或者机械锁年久失修。 一次！两次！…毫无反应。头痛加剧。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起！ 车门锁似乎真的被他这歪打正着的、结合了微弱精神力和模仿信号的尝试给弄开了！ 他心中狂喜，猛地一推！ 车门滑开一道缝隙！ 外面的枪声和喊杀声瞬间清晰了数倍！流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 “快走！”他对舱内那两个刚挣脱的年轻人低吼一声，自己率先如同狸猫般钻了出去，就地一个翻滚，躲到了一辆燃烧的汽车残骸后面。 另外两人也连滚爬爬地跟了出来，寻找掩体。 杨强剧烈地喘息着，观察着战场。交战的双方都杀红了眼，没人注意到三个逃出来的“肉票”。他的目标是东面！根据刚才信号的指引，“星辉”前哨应该在那个方向！ “往东边跑！分散跑！”他对那两人喊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利用战场上的混乱和硝烟作为掩护，猫着腰，拼命向东面冲去！ 子弹在身边呼啸，爆炸的气浪不断将他掀翻在地，他又一次次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求生的本能和找到出路回来救家人的信念支撑着他早已透支的身体。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穿过了多少废墟和街道，直到身后的枪声逐渐远去，变得模糊。 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一堵断墙之下，咳出几口带血的沫子，眼前阵阵发黑。 他勉强翻过身，靠坐在墙根，从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之前藏起来的半瓶水和一小块压缩饼干，狼吞虎咽地吃下去，补充着几乎耗尽的体力。 休息了十几分钟，他感觉稍微缓过一点劲。抬头辨认方向，东面是一片连绵的、似乎曾是工业区或研究所的荒废建筑群，更远处则是起伏的山峦。 “星辉”前哨，会在那里吗 他挣扎着爬起来，正准备继续前进，忽然—— 呜——呜——呜—— 一阵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防空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城市上空！ 这声音…不是针对空袭，而是…末世前用于重大灾难预警的最高级别警报！ 紧接着，大地开始轻微地震动起来！远处城市中心的方向，传来一阵阵闷雷般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轰鸣！天空的云层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旋转，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恐慌感，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甚至连那些游荡的感染者都变得焦躁不安，发出更加狂躁的嘶吼！ 杨强脸色剧变。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种天地异象，绝对意味着有极其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可能是更大规模的病毒爆发地壳变动或者是…更糟的东西 不能再犹豫了！必须立刻离开城市范围！ 他不再节省体力，咬紧牙关，向着东面的废弃建筑群，开始了新一轮的逃亡。 身后的城市，在低沉警报和地动山摇的轰鸣中，仿佛一头正在垂死挣扎的巨兽，缓缓沉入更深的地狱。 而他所追寻的那一丝来自“星辉”的微弱信号，在那漫天席卷的灾难气息中，仿佛风中残烛，却又顽强地指引着一个可能存在的、渺茫的希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