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红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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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当初升的太阳将阳戟城沙石结构的城墙染成一片瑰丽的赤金时，周浩被引导至一处僻静的训练场。沙地平整，四周摆放着各种练习用的长矛、弯刀和圆盾。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汗水的气息。 奥柏伦马泰尔亲王早已在此等候。他并未穿着正式的袍服，仅着一件紧身的黑色皮甲，勾勒出精壮而敏捷的身材。他手中随意把玩着一柄细长的多恩长矛，矛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看到周浩走来，他脸上露出那种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戏谑和危险的笑容。 “啊，我们尊贵的东方客人，龙的伙伴，”奥柏伦的声音滑腻而富有磁性，他行了一个夸张的礼，“我哥哥，那位谨慎过头的亲王，让我来……‘招待’你。希望昨晚的沙尘没有呛到你的龙。” 周浩神色平静，还以一礼：“奥柏伦亲王。阳戟城的热情与独特，令人印象深刻。月影也很好，它似乎对这里的干燥气候很适应。” 奥柏伦绕着周浩缓缓踱步，目光如同打量一件有趣的猎物：“一条银色的龙……真是稀罕。我一生都在追寻稀罕的事物，尤其是那些……能带来剧烈变化的事物。” “听说龙的弱点是脖颈和眼睛”奥伯伦嘴里嘴角微翘，继续说到:“多恩曾经有一位地狱爵士，用巨弩射杀了巨龙米拉西斯，那真是无上的荣誉啊。现在的铁王座竟然一条龙都没有了，真是太遗憾了。” 周浩面带微笑，毫不在意的说到“:当时米拉西斯已经将近一百岁的年龄了，虽然强大的身体让它难以被击败，但是……击杀一名老妇人一样的龙，并不值得炫耀，你说是吗奥伯伦亲王。” 奥伯伦眼色冷冽，他手腕一抖，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尖啸，“相对于龙，我对你更有兴趣。东方有种说法，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看看他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不知是真是假” 话音未落，奥柏伦眼中精光一闪，那柄长矛竟如毒蛇出洞般，毫无征兆地直刺周浩的咽喉！这一击快如闪电，狠辣无比，绝非玩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周浩的身体仿佛本能般做出了反应。他没有后退，也没有硬接，而是以一种看似轻柔、实则极快的身法向侧面滑开半步，同时并指如剑，侧击枪身，矛尖带着寒意擦着他的颈侧掠过，他甚至能感受到金属搅动气流的微弱波动。 奥柏伦一击不中，手腕翻转，长矛顺势横扫，拦腰斩来！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充满了多恩武技的诡诈与狠厉。 周浩依旧没有动用任何武器。他的脚步变得飘忽不定，如同流水般在奥柏伦狂暴的枪影中穿梭。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早已预判到长矛的轨迹。他的动作并非西方骑士那种硬桥硬马的格挡，而是充满了某种东方的韵律感，以柔克刚，将奥柏伦的力量一次次引向空处。 奥柏伦越打越是心惊。他的攻击仿佛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力量都被对方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卸去。对方的速度、反应和对距离的精准把控，远超他的预料。这绝不是靠蛮力或普通技巧能达到的境界。 十几招过后，奥柏伦猛地收住长矛，向后跃开一步，胸膛微微起伏。他盯着周浩，脸上的戏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兴奋。 “不可思议……”奥柏伦喘了口气，眼中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光芒，“你用的不是维斯特洛的任何一种武技。这就是东方的战斗方式” 周浩气息平稳，仿佛刚才只是散了个步：“雕虫小技，让亲王见笑了。力量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如何运用。正如多恩的长矛，关键在于持矛的人，而非矛本身。” 奥柏伦将长矛掷给一旁的侍从，走到周浩面前，距离很近，目光灼灼：“我哥哥跟你谈的是谨慎、等待、时机。但我不同，”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压抑了十七年的刻骨仇恨，“我想谈的是复仇。是格雷果克里冈那只山猪，是泰温兰尼斯特那只老狮子，是所有参与杀害我姐姐伊莉亚和她孩子们的人！” 他一把扯开皮甲的前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旧伤疤：“看！这是一种提醒！每一天，每一夜！我活着，就是为了看到他们流血，听到他们哀嚎！” 周浩平静地注视着奥柏伦眼中燃烧的火焰，没有回避那份几乎要溢出的痛苦与疯狂。“我理解你的仇恨，亲王。但被仇恨驱使的剑，容易折断。龙之母归来，不是为了满足个人的复仇欲望，而是要铲除滋生这种暴行的土壤。”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犀利：“你要的，不仅仅是杀死魔山，对吗你要的是整个兰尼斯特家族的崩塌，是要为马泰尔家族、为伊莉亚公主，讨回迟到了十七年的公道。这需要力量，需要盟友，更需要……耐心和智慧。在君临，你的冲动可能会毁掉一切，也可能为我们赢得关键的机会。这其中的分寸，你需要把握。” 奥柏伦死死盯着周浩，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良久，他猛地系上皮甲，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有意思。一个来自东方的说客，告诉我这个多恩人如何复仇。好，我会去君临。我会扮演好道朗希望我扮演的‘好亲王’角色。但记住你的话，”他伸出手指，几乎要点到周浩的鼻尖，“当龙焰燃起之时，格雷果克里冈的人头，必须由我亲手砍下！”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责任。”周浩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场充满危险试探的较量，最终转化为对共同目标更深层次的确认。奥柏伦马泰尔这条最危险的“红毒蛇”，虽然依旧充满不确定性，但他的毒牙，已经初步对准了共同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