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神社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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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川优奈觉得，现代社会的“康复”标准，实在严苛得令人发指。 在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联手掌管的“健康促进计划”，优奈私下称之为“铁人训练营”的努力下，她终于摆脱了动不动就头晕眼花的虚弱状态，代价是每天累得沾枕头就着，连做梦打太鼓达人的力气都没有。 这日放学后，优奈正趴在网球部长凳上喘气，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柳莲二拿着记录本走了过来，语气平稳地宣布了一个消息：“周末有空吗幸村近期病情稳定，医生建议进行温和的户外活动。我们打算去附近的神社参拜，你也一起来吧。” “神社”优奈猛地抬起头，疲惫一扫而空，眼睛里瞬间有了光。神社！这个词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和向往，仿佛血液里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她对此世的父母和神社生活毫无记忆，但那种本能的吸引却异常强烈。 “有兴趣！非常有兴趣！”她忙不迭地点头，随即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正在场地另一边训斥切原赤也的真田，“可是，真田他……”她可没忘记自己还是“重点观察对象”。 柳莲二冷静分析：“数据显示，适当的户外活动与精神放松有助于提升整体健康水平，对后续训练有积极影响。真田会基于综合效益评估。” 换句话说，他有把握说服那个黑面神。 果然，当柳莲二以“有利于幸村康复”和“优化训练者心理状态”为由提出建议时，真田虽然眉头拧成了“川”字，但审视了一下优奈确实比之前结实了不少，最终还是硬邦邦地同意了：“嗯，可以。但必须严格遵守纪律，不得擅自行动！不许松懈！” 周末的天空像水洗过一样蓝，阳光明媚却不燥热。 四人在校门口集合——真田依旧是一身正气，柳依旧是万事周全，幸村精市穿着宽松的便服，气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很好，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优奈则难得换下了校服，穿着一件柳莲二帮忙挑选的浅色连衣裙，心情雀跃又带着点朝圣般的庄重。 乘坐电车来到位于市郊的山脚下，一座古朴的神社掩映在苍翠之中。穿过巨大的鸟居，仿佛一步踏入了另一个时空。喧嚣被隔绝在外，空气中弥漫着香火和草木混合的宁静气息。优奈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油然而生。 “这边是手水舍。”柳莲二像个专业的导游，示意优奈跟上。 他示范着如何用长柄勺取水，先洗左手，再洗右手，然后用手心接水漱口并强调水要吐掉。优奈学得很认真，动作甚至比柳莲二还透着一股天然的优雅，仿佛早已融入骨血。 接着来到社殿前。 柳莲二继续指导：“先摇响铃铛，告知神明。然后投入香火钱，五元硬币即可，寓意‘有缘’。之后，二鞠躬，二拍手，许愿，再一鞠躬。” 优奈依言而行。当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时，心中充满了虔诚的感激：一愿幸村君早日康复，重返他热爱的球场；二愿真田和柳诸事顺遂，平安喜乐；三愿自己能早日弄清身世之谜，不辜负这来之不易的新生。 参拜完毕，幸村微笑着提议：“听说神社后山的风景很好，还有古老的壁画，我们去看看吧” 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沿着石阶缓缓向上，两旁是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鸟鸣声清脆悦耳。优奈的心情越来越好，偶尔会指着路边一株奇怪的植物或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小声地向身边的幸村发问。幸村总是耐心解答，语气温和。真田和柳跟在后面，看着优奈难得放松的样子，也微微松了口气。 后山比想象中更幽静。 在一处依山而建的廊檐下，他们看到了那面传说中的壁画。壁画色彩古朴，内容多是神道故事和当地传说，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却更添沧桑厚重之感。 优奈一幅幅看过去，兴趣盎然。当她走到最后一幅壁画前时，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那上面画的是一位身着古典巫女服的神女，正在举行某种庄严的仪式。神女的容貌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优奈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空洞悲悯决绝她只是觉得心口莫名地悸动了一下，一阵微弱的眩晕感袭来。 “怎么了，细川”幸村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 优奈连忙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有点晒。”她不想扫大家的兴，更不愿被真田认为她“又”出了问题。 真田看了眼天色，今日并不算炎热，但他还是沉声道：“既然不舒服，就休息一下，然后下山吧。” 柳莲二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幅神女壁画，又看了看优奈略显苍白的脸色，默默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四人并未久留，稍作休息后便循原路下山。优奈努力压下心中那点莫名的不安，告诉自己只是错觉。走到山脚下的商业街时，真田和柳想去旁边的商店买些饮料，让优奈和幸村在街角的长椅等候。 优奈坐在长椅上，喝着幸村递给她的水，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刚才那点心悸似乎真的只是错觉。她正和幸村闲聊着壁画的内容，忽然，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毫无征兆地袭来——仿佛有冰冷的针尖刺在背上！ 她猛地转头，望向街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款式过时的深色和服，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女人的脸看不太真切，但那双眼睛——空洞、冰冷，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直勾勾地锁定在她身上！ 优奈瞬间汗毛倒竖，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幸村的袖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幸村君，你看那边！那个穿和服的女人！她在看我！” 幸村立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街角却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地面卷起的几片落叶。 “没有人啊，细川。”幸村疑惑地看向她，语气温和，“你是不是累了，看错了” “刚才明明在那里！”优奈急切地指着那个角落，心跳得厉害。 这时，真田和柳拿着饮料回来了。优奈像看到救星一样，立刻把刚才看到诡异女人的事告诉了他们。 真田脸色一沉，立刻大步流星地穿过街道，在那个角落及周围仔细搜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人影。柳莲二则冷静地询问优奈那个女人的具体特征。 “深色和服，头发很整齐，脸很白……眼神……很可怕……”优奈努力回忆着，那种被窥视的冰冷感依然清晰。 柳莲二记下这些信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可能是巧合，但也必须引起重视。优奈，近期尽量避免单独行动，提高警惕。” 真田的反应更直接，他黑着脸，几乎是命令式地说：“以后放学直接到网球部来，训练结束后我们送你回家！太松懈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种可疑人物！” 回去的路上，车内的气氛明显沉闷了许多。 优奈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里乱成一团。那个诡异的女人是谁为什么那样盯着自己和刚才神社里那幅让她心悸的神女壁画有没有关系一个个谜团像乌云般笼罩在她心头。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挂在书包带子上的旧御守，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 看来，这个看似和平安宁的现代世界，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她暗自下定决心，得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行，至少不能再这么轻易被吓到。 同时，那个神社和那幅壁画，她隐隐觉得，或许藏着与她相关的秘密，她一定要找机会再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