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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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礼过后的第三日，静和院的庭院里第一次飘起了桂花糕的甜香。老夫人坐在廊下的藤椅上，看着丫鬟们晾晒新采的菊花，脸上的笑容比秋日的阳光还要温暖——经过云舒近一个月的精心调理，她不仅彻底摆脱了郁毒的困扰，连常年的气短、盗汗等旧疾也尽数消失，如今已能像健康人一般晨起散步、午后晒太阳，甚至还能亲自指点丫鬟们打理庭院。 “舒儿，过来陪祖母坐坐。”老夫人招手让云舒坐在身边，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又是为我煎药，又是应付那些流言，都瘦了不少。” 云舒笑着摇头：“能看到祖母健健康康的，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再说，那些流言也都被我们一一化解了，现在京城里没人再提‘克夫’的事，反而有不少人来打听，想请我为他们看病呢。” 正说着，管家匆匆走进来，恭敬地递上一张帖子：“老夫人，姑娘，明日是族中大伯公的六十大寿，特意派人送来帖子，请您二位去老宅赴宴。” 老夫人接过帖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算算日子，也该到族中议事的时候了。你大伯公这是借着寿宴的名义，想看看我们这一房如今的境况，顺便敲打敲打那些见风使舵的族人。” 云舒心中明白——此前因退婚、谣言等事，族中不少人都对她们这一房颇有微词，甚至有人提出要削减她们的族中份额。如今祖母病情好转，自己又因医术赢得名声，大伯公的寿宴，正是她们巩固家族地位的好机会。 次日清晨，云舒陪着祖母，与父亲云鹤一同前往云家老宅。老宅坐落在京城东郊，是一座古朴的四合院，院中栽着几棵百年老槐，透着一股厚重的家族底蕴。寿宴设在正厅，族中长辈和各房子弟已陆续到场，见到云舒一行人，众人的目光各异——有好奇，有探究，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视。 柳氏早已提前抵达，正围着大伯公的夫人说着什么，见云舒进来，立刻露出虚伪的笑容：“母亲，大哥，舒儿，你们可算来了。刚才大嫂还在说，许久没见母亲，想问问母亲的身体近况呢。” 大伯公的夫人连忙附和：“是啊，老夫人，前阵子听闻您身体不适，我们都很担心，如今看您气色这么好，真是太好了。” 老夫人淡淡点头，没有过多寒暄，径直走到主位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族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多谢各位族亲挂心，我这把老骨头能好起来，全靠舒儿。若不是她日夜守着我煎药、施针，寻遍京城药铺为我找稀缺药材，我怕是早就见不到各位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族人都愣住了——此前他们虽听说云舒懂些医术，却没想到老夫人的康复竟全靠她。坐在大伯公身边的二房叔公忍不住开口：“老夫人，不是说您的病是太医院的御医治好的吗怎么会是舒儿她一个小姑娘，哪懂什么医术”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想附和，却被云舒抢先开口：“二爷爷说笑了，太医院的御医确实为祖母开过方子，但祖母体质特殊，普通药方难以见效。后来是我结合祖传的医书，调整了药方，又用针药配合调理，祖母的病情才渐渐好转。若是二爷爷不信，我可以说出祖母生病时的脉象、症状，还有我用的药方，让懂医的族亲评判一二。” 她条理清晰地说出祖母初病时“脉象细涩、咳中带血”的症状，又详细解释了“紫河车花清郁毒、天山雪莲补肺气”的配伍思路，甚至连每味药材的剂量、煎服方法都说得一清二楚。在场的族亲中恰好有一位略懂医术的远房舅舅，听完后连连点头：“这方子配伍精妙，兼顾解毒与温补，确实比普通的御医方子更适合老夫人的体质，舒儿侄女的医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老夫人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不仅如此，舒儿还在城门口救过急症孩童，为城南贫妇免费接生，在街头为百姓义诊。她用医术救人，赢得了京城百姓的认可，也为我们云家争了光。可就是这样一个好孩子，前些日子却被人散布‘克夫’的谣言，搅乱她的及笄礼——我知道族中有人信了那些谣言，对舒儿颇有微词，但今日我要在这里说清楚，谁要是再敢质疑舒儿、诋毁她的名声，就是与我作对，与我们这一房作对！” 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场的族人都不敢再言语。大伯公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云舒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老夫人说得对，舒儿侄女有如此医术和仁心，是我们云家的骄傲。之前那些谣言，本就是无稽之谈，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今大哥在太医院深得陛下信任，舒儿又有如此本事，我们这一房的兴旺，指日可待。日后族中若有子弟生病，或是遇到医术相关的难题，尽可以找舒儿请教，我们云家，也该出一个能救人的女医了！” 大伯公的话，无疑是对云舒医术和地位的最大认可。在场的族亲纷纷点头附和，之前那些轻视、质疑的目光，也尽数变成了敬佩和讨好。二房叔公更是主动上前，笑着对云舒说：“舒儿侄女，之前是二爷爷糊涂，错信了谣言，你可别往心里去。日后你若有需要，二爷爷定当尽力帮忙。” 柳氏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她知道，经过今日的寿宴，云舒不仅彻底巩固了在家族中的地位，还赢得了族中长辈的支持，自己再想找机会陷害她，已是难如登天。 寿宴过半，老夫人忽然拉着云舒的手，对在场的族亲说：“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舒儿一心想行医救人，我已决定支持她开设医馆。医馆的选址、筹备，我会亲自把关，日后医馆若有需要，还望各位族亲多多关照。” 族亲纷纷表示赞同，大伯公更是当场承诺：“开设医馆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我会让族中负责商铺的子弟，为舒儿挑选最好的铺面，费用全由族中承担！” 云舒心中满是感激，深深对着在场的族亲鞠了一躬：“多谢各位长辈、叔伯的支持。我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好好经营医馆，用医术帮助更多的人，为我们云家争光！” 夕阳西下时，云舒一行人离开老宅。马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老夫人靠在云舒的肩上，轻声说道：“舒儿，以后在家族中，再也没人敢轻视你了。你的行医之路，祖母会一直支持你。” 云舒握住祖母的手，眼中满是坚定：“祖母放心，我会好好走下去，用医术证明自己，也守护好我们这一房，守护好整个云家。” 马车窗外，秋日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一幅绚丽的画卷。云舒知道，经过今日的定局，她的家族地位已彻底稳固，而她的行医之路，也即将迎来新的开始——属于她的光明未来，正在不远处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