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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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被禁足、柳忠被赶出府后，云舒并未彻底放下心来。那日从聚财当铺赎回嫁妆时，掌柜无意间提了一句“柳管家每次来当东西，都要换些碎银去城西的‘利源钱庄’”，这句话让她意识到，柳忠挪用嫁妆或许不只是为柳如烟铺路，背后可能还藏着更隐秘的勾当。 “利源钱庄以放贷为生，利息高得吓人，柳忠一个管家，哪来的闲钱去钱庄”云舒坐在灯下，指尖划过账本上柳忠负责的采买记录，“而且他之前负责府中药材采买，每次从百草堂拿的药材，总比账上少了些，当时只当是运输损耗，现在想来，怕是被他调换了。” 要查清真相，必须找到实证。柳忠虽已被赶出府，但他在云府当差多年，房间还未来得及清理。云舒思索片刻，决定深夜潜入柳忠的房间，寻找可能留存的证据。她叫来福伯，低声交代：“福伯，今晚亥时，你帮我引开西跨院的守卫，我去柳忠房间找找线索。” 福伯当即应下：“姑娘放心，亥时我就说西跨院的柴房着火，引开守卫，您趁机进去，我在外面替您把风。” 亥时一到，云府西侧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柴房着火了！快拿水桶来！”福伯的声音带着焦急，西跨院的守卫们闻讯，立刻提着水桶朝着柴房跑去。云舒趁机换上一身深色短褂，猫着腰绕到柳忠的房间窗外，轻轻拨开窗闩，翻身跳了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和一个衣柜。云舒点亮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搜寻——桌面空空如也，衣柜里只有几件旧衣物，看起来并无异常。她蹲下身，手指在床底摸索，忽然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连忙将其拖出来——是一个上了锁的木盒。 云舒从发间取下一支银簪，轻轻插入锁孔，来回转动几下，“咔嗒”一声，锁开了。木盒里铺着一层油纸，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几张纸，最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票据，上面写着“今收到柳忠先生放贷本金五百两，月息五分，借期三个月”，落款是“利源钱庄”，日期正是三个月前。 “原来他在放高利贷！”云舒心中一震，继续往下翻，发现类似的放贷票据竟有十几张，本金从一百两到八百两不等，总金额竟超过三千两。一个管家的俸禄每月不过十两，柳忠哪来这么多钱放贷答案不言而喻——除了挪用的嫁妆，还有他调换药材克扣的银两。 云舒继续在木盒里翻找，很快又发现了一个小册子，封面写着“药材采买记录”。她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的并非云府的采买情况，而是柳忠与药贩子的交易明细：“三月初五，用普通当归调换百草堂上等当归二十斤，获利五十两”“四月十二，用劣质黄芪调换太医院专供黄芪十五斤，获利八十两”“五月初八，私藏天山雪莲半朵，卖给侯府管家，获利两百两”…… 每一笔记录都清晰地写着调换的药材种类、数量和获利金额，最后一页还写着“累计获利两千三百两，已放贷三千两，待收利息五百两”。云舒看着这些记录，气得指尖发抖——柳忠不仅挪用嫁妆、放高利贷，还敢调换府中的救命药材，若是祖母服用了那些劣质药材，后果不堪设想！ “姑娘，快出来！守卫快回来了！”窗外忽然传来福伯的低呼声。云舒连忙将票据和小册子放进怀中，锁好木盒放回床底，熄灭火折子，翻身跳出窗外，与福伯一同悄悄离开西跨院。 回到静和院，云舒立刻将找到的票据和小册子交给老夫人。老夫人看着上面的内容，气得浑身发抖，拍着桌子骂道：“这个柳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调换药材、放高利贷，若是早些发现，定要将他送官查办！” “祖母，现在送官还来得及。”云舒说道，“这些票据和小册子都是确凿的证据，只要我们将其交给官府，柳忠不仅要归还挪用的银两，还要为放高利贷和调换药材的事承担罪责。而且，从记录上看，他还将私藏的天山雪莲卖给了侯府管家，说不定顺平侯府也牵扯其中，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查清柳如烟嫁入侯府的阴谋。” 老夫人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明日一早，我们就拿着这些证据去见你父亲，让他亲自去官府报案。柳忠和柳氏犯下的错，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次日清晨，云鹤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当即拿着证据前往顺天府报案。顺天府尹见证据确凿，立刻下令捉拿柳忠。不到半日，柳忠便在城外的客栈被抓获，面对票据和小册子，他无从抵赖，只能如实招供——他多年来利用管家的身份，调换药材、克扣银两，积累了一笔财富，后来在柳氏的怂恿下，又挪用云舒的嫁妆放高利贷，想赚更多的钱为柳如烟打通侯府的关系，却没想到最终败露。 顺天府根据柳忠的招供，又派人调查利源钱庄，发现这家钱庄不仅放高利贷，还与京中一些权贵勾结，从事非法交易。顺天府尹当即下令查封钱庄，抓捕相关人员，一场牵扯甚广的经济案就此揭开。 而柳如烟嫁入侯府的阴谋也随之曝光——柳氏和柳忠用挪用的嫁妆买通侯府管家，想让柳如烟以“良家女”的身份成为顺平侯世子的侧妃，却没想到侯府管家收了钱后并未办事，反而将银两私吞。柳如烟得知真相后，又气又急，最终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京城。 此事过后，云府彻底摆脱了柳氏和柳忠的纠缠，家族声誉也因揭发高利贷案而得到提升。老夫人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嫁妆清单，对云舒说道：“舒儿，这次多亏了你细心，才能查清真相，还云家一个清白。以后府中的事，祖母可以放心交给你打理了。” 云舒笑着摇头：“祖母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现在麻烦都解决了，我们可以专心筹备医馆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温暖而明亮。云舒知道，困扰她许久的麻烦终于彻底解决，她的行医之路再也没有阻碍。接下来，她要全力以赴，开设属于自己的医馆，用医术帮助更多的人，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