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问题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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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倚着门框，鼓着掌。 他的目光扫过站在钢琴前的两个小身影，最后停在若叶睦泛着薄红的脸颊上： “小睦弹得比之前的练习曲好听多了。” “那我呢！”白林欢欣的声音发出，他也想得到父亲的夸奖。 “一般般吧。”父亲的嘴角翘起，故作严肃地绷起脸评价，内心却泛着止不住的自豪。 白林有些失落地低沉起来。 若叶睦看着低沉的白林，眨了眨眼睛，粉唇轻启： “林，很棒。” 女孩突然就很想安慰这个低沉的男孩，就像他刚刚安抚自己一样。 白林听到若叶睦的夸赞，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不复刚刚的低沉。 “这个时间，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父亲忍不住笑起来，看了一眼手表，发出了疑问。 “小睦不开心，我带她回来玩。”白林做出了解释。 父亲眉头微皱，来到若叶睦的身旁，蹲下身。 “小睦为什么不开心呢” 温和的声音带着他对若叶睦的关怀。 “我......” 若叶睦的眼中闪着纠结，她在纠结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老师，这只是她自己的个人问题，她不想牵连到太多人。 “小睦不想参加钢琴比赛。” 白林替若叶睦回答了父亲的疑问。 若叶睦的眼中闪过错愕，她盯着男孩，似乎有些不满他擅自讲出来自己难过的原因。 白林平静地和若叶睦对视着，似乎在和她说着相信我吧。 他将视线转向父亲，眼中满是坚定： “我来参加就好了。” 平静的声音仿佛在述说着若叶睦不想做的事由他来做就好了。 父亲看着这副模样的白林，一怔，然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 若叶睦呆呆地看着立在身前的男孩，心脏似乎在喜悦地跳动。 「你喜欢什么」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初白林问她的话语，她抿起了嘴唇，当初没有答案的问题，现在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此刻答案在喉间发烫，但若叶睦将答案深埋进心底，或许只有时机合适时，才会将其道出。 ---------------------------------- 在经历了父亲一个月的地狱特训的摧残，白林总算活着来到了钢琴比赛的当天。 「我从地狱中归来了！」 中二的想法从他的脑海中浮现，他绷紧了脸，穿着得体的黑色小西装。 父亲牵着若叶睦的手，对着白林露出了笑容，鼓励着他。 白林来到若叶睦的面前，轻声说道： “小睦。” “你看那个好不好看” 男孩指向放在台上正中央流转着银辉的小奖杯，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想要那个奖杯，他想要赢得那个奖杯。 他要将那个奖杯作为迟来的送给若叶睦的见面礼。 男孩暗自下定决心。 若叶睦同样注视着那个小奖杯，有些困惑。 “好看。” 她点了点头，认真地回应着白林。 她的视线重新转移到面前的男孩身上，视线突然一滞，停留在了白林的手上。 白林的手正略微颤抖着。 若叶睦用柔若无骨的小手拉起了白林的手，安抚着男孩的情绪。 “林，不要紧张。” 她清冷的声音让白林紧张的内心一下子就平复下来了。 “糖。”若叶睦另一只手的手心正躺着一颗熟悉的抹茶糖果。 白林接过糖果，珍而重之地收进西装内袋。 “小睦，要看好我演奏的音乐哦。” 他的嘴角翘起一个兴奋的弧度，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场了。 ...... 参赛人员准备室。 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的白林突然感受到身前有一道身影挡住了光线。 他睁开眼睛，是上个月曾出现在若叶睦身旁的那道身影。 “你是，小睦口中的祥吧” 白林疑问的话语却裹着笃定，他凝视着对方天蓝色的头发，与若叶睦的浅绿色截然不同的冷色调。 “是的，我叫丰川祥子。”丰川祥子露出了一个有些内敛的笑容，琥珀色瞳孔漾着粼粼波光： “你果然是睦的朋友。” 丰川祥子很高兴若叶睦能有除了她之外的朋友，所以她对白林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白林却是对她有些排斥，他觉得若叶睦不开心是因为丰川祥子的邀请，正常的若叶睦是会拒绝不熟的人的邀请的。 “我叫白林，你有什么事吗” 平静的语气蕴含着淡淡的敌意。 丰川祥子却是没有听出来，回答道： “我来打个招呼。” “一起加油吧！” 她说完就躬身道别，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白林眼中带着些许嘲弄。 「加油」 「抱歉，那只会是我的。」 男孩自信地仰起头，攥紧了手中的抹茶糖果。 ---------------------------------- 观众席的暗处，父亲温热的手掌裹住若叶睦的小手，低声提醒道： “下一场就是小林的演出了。” “嗯。”若叶睦点头，视线始终保持在台上。 “老师。”若叶睦仰头看向父亲，她感受到握着自己的大手似乎在冒着汗。 “你紧张吗” 父亲有些诧异自己的紧张被若叶睦点破，他点头： “总归还是会紧张的。”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在台上。” “林，很厉害。”若叶睦脸色平静。 「老师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父亲一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啊，小林很厉害的。” 「我再清楚不过了。」 聚光灯骤然亮起的刹那，男孩踏着光晕走向舞台中央，向着观众和评委打着招呼。 白林在钢琴面前坐定，手指轻抚着琴盖，眼神中带着极其的兴奋。 他快要困不住胸腔里沸腾的音符。 “?...” 第一个音符从男孩的手中响起，场内也在一瞬间静下来。 白林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着，极快的旋律不断流淌而出。 若叶睦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一个月前的那次翘课之旅好像。 她认真地聆听着，她好像感受到了属于音乐的灵魂在从白林的手中迸发而出。 若叶睦不明白，只是认真听白林所演奏的音乐就能让她感受到这种感觉吗 「这种感觉是什么」 多年以后，在台下看着白林演出的若叶睦以吟唱的方式回答了这个问题。 “自由。” 「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