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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如刀,割过林府残破的檐角。 林晚昭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中衣,贴在背上像一层冰壳。 她猛地坐起,掌心灼痛如烙铁烫过,心口那股钻心蚀骨的痛楚再度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正啃噬她的骨髓,啃噬她的魂魄。 她咬紧牙关,指甲掐进掌心,用更尖锐的痛压制体内那场无声的凌迟。 三夜。 整整三夜,她都不得安眠。 第一夜,沈知远站在京都最高的望京楼上,青衫猎猎,风卷残云。 她看见他回头望她,唇动未语,下一瞬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推下城楼,坠入深渊,血花在空中炸开,如红梅溅雪。 第二夜,沈父——那位铁面御史的灵位前,一道狼形胎记在他额上猛然炸裂,血肉横飞,灰烬纷扬,灵牌寸断,香火骤灭。 第三夜,王氏跪在林家祖祠后的祭坛上,身披血红祭袍,口中念咒未毕,火焰却自她鼻腔、咽喉倒灌而入,她张大嘴想尖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唯有瞳孔在烈焰中萎缩成灰。 三场死相,清晰得如同亲临。 林晚昭颤抖着抚上心口,那里裹着裂成蛛网的玉牌,血迹早已干涸,可那八个新刻的字——“春祭不死,反照山河”——却像烙进了她的命骨,灼得她日夜难安。 她终于明白母亲临终时那句“藏好你的耳朵”背后藏着怎样的恐惧。 不是怕人,是怕天命不容逆。 而她,刚刚亲手撕了天命写下的生死簿。 “我改的不是字……”她喃喃,声音沙哑如裂帛,“是命。” 可命,也在咬她。 翌日拂晓,天光未明,她便披衣起身,避开府中耳目,悄然出城,踏着泥泞小道往城南而去。 破庙隐于荒草之间,残垣断壁,香火断绝,唯有檐下一只铜铃,无风自响。 庙中,盲妪盘坐蒲团,双目空洞如枯井,却似能穿透皮囊,直视魂魄。 “你来了。”盲妪开口,声如砂石磨骨,“听魂司的执掌,竟敢逆改命骨……你可知,这世间最狠的反噬,不是死,是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赴死,却不知哪一梦才是真” 林晚昭跪坐在她面前,双手交叠,掌心朝上:“我知代价。但我想问——梦中所见,可避” 盲妪枯瘦的手缓缓覆上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她脉门的瞬间,竟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摸到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改了命……可命也咬你。”盲妪低语,声音忽远忽近,“三死未至,劫已临门。每逆一命,必见三死相——那是天道的警告,也是反噬的开端。若不想他们真死……就用你的痛,换他们的路。” “怎么换” “以痛止痛,以血封梦。但你要记住——”盲妪猛然抬头,空洞的眼窝直直“望”着她,“一旦你选择记住这些梦,你就再也做不了旁观者。你必须行动,必须抢在命之前,把死局走成活路。” 林晚昭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沈知远坠楼的瞬间,那双始终沉静如深潭的眼,竟在坠落时望向她,仿佛在说:别哭。 她睁开眼,眸中已无惧意,唯有决绝。 “我受得住。” 她离开破庙,转而深入城南最偏僻的巷尾。 黑幡低垂,门楣悬一盏幽绿小灯,写着“骨噬医庐”四字,字迹歪斜如鬼画符。 医者不出声,只以银针七枚,分别刺入她肩井、膻中、命门、脊心等七处要穴。 每刺一针,林晚昭便闷哼一声,体内虫噬之感稍缓,却如寒冰封火,痛楚并未消失,只是被压入深处。 “可服忘梦药。”医者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如砂纸磨喉,“一服即断预兆,再不梦死。” 林晚昭望着桌上那颗墨黑色的药丸,良久,伸手推开。 “梦里的死,是警告,不是诅咒。”她声音轻,却如刀出鞘,“我要记住每一滴血怎么流,记住每一个人怎么倒下。因为——” 她缓缓握紧双拳,指甲再度陷入掌心,鲜血渗出,滴落在地,无声无息。 “下一个倒下的,绝不会是我们。” 医者沉默良久,终是收针熄灯,只留下一句:“你走的路,已无退路。听魂司从无生还者,你若不死,便是第一个改命之人。” 林晚昭走出医庐,天边微曦初露,晨雾弥漫。 她不知自己能否撑到天明。 但她知道,从今往后,她不再只是听见亡者的声音。 她要成为——改写死亡的人。 夜风拂过残庙檐角,铜铃轻响。 一道黑影悄然立于庙檐之下,手中紧攥半张烧焦的符纸,指尖发抖。 他望着林晚昭离去的方向,嘴唇微动,终是无声。 纸角焦痕深处,隐约可见半行字迹—— “春祭共举……”夜色未褪,城南小巷如死水般沉寂。 林晚昭踏出医庐,脚步虚浮却未停歇。 风卷起她染血的袖角,像一面无声招展的战旗。 她刚走至巷口,忽闻身后传来窸窣之声——一道佝偻身影从暗处踉跄扑出,几乎跪倒在她脚前。 是那血书焚命僧。 他满脸灰烬,双手颤抖,掌心托着半张烧焦的符纸,边缘焦黑蜷曲,仿佛刚从烈火中抢出。 双眼布满血丝,瞳孔里还残留着恐惧的余烬。 “林姑娘……我……我不能再瞒了。”他声音嘶哑,似被火焰灼过喉咙,“那夜,王姨娘在祖祠后祭坛……我本去取香灰疗病,却见她焚的不是符,是信——燕王亲笔!火起时,我瞧得清清楚楚……上面写着……‘春祭共举,林女为引’!” 林晚昭瞳孔骤缩,心头如遭重锤。 风停了,巷中死寂如棺。 “你说什么”她声音极轻,却像刀锋划过冰面。 “她是燕王的人!”僧人颤声哭出,“她说‘林家血脉已净,只待春祭,便可借庶女之身引魂开钥’……她说你是‘命祭之器’,生来就该……该献祭给天命逆局!” 林晚昭呼吸一滞,五指猛然攥紧,掌心伤口再度崩裂,鲜血顺指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暗红之花。 原来如此。 王氏这些年步步为营,毒杀嫡母、构陷忠仆、残害亲族,不是为了夺权,不是为了家产——而是为了一场更大的祭祀。 她不是在篡家,她是在篡命。 而自己,竟是这场逆天之举的祭品。 母亲临终前死死攥住她的手,说“藏好你的耳朵”,原来不是怕她被王氏所害,是怕她被整个天道棋局吞噬。 可笑她曾以为,自己只是个听亡者低语的孤女,如今才知——她听见的,从来不是过去,而是未来的命劫。 她缓缓抬头,目光如刃,穿透夜雾,直指林府祖祠方向。 “你们要我当祭品”她低语,唇边竟浮起一丝冷笑,凄艳如血梅初绽,“好——我就用这双看过死亡的眼睛,替你们,写好终章。” 翌日清晨,天光微明。 林晚昭立于祖祠最高处的飞檐,寒风猎猎,吹得她衣袂翻飞如蝶将焚。 她取出母亲遗留的玉簪,簪头雕着一朵晚香玉,早已斑驳褪色。 她将簪尖对准心口旧伤——那是三年前王氏命人暗算她时留下的刀痕,也是她第一次听见亡魂哭诉的地方。 她闭眼,用力一刺。 鲜血涌出,浸透素衣,顺着玉簪蜿蜒而下,滴落在祠堂瓦当上,发出极轻的“嗒”声,却如钟鸣震魂。 她以血为墨,以身为祭,默默念出三字咒言——那是母亲临终前用血写在她掌心的禁术残音。 风骤起。 她袖中滑落一张素笺,轻飘落地。 纸上绘着三幅小像: 其一,青衫男子坠楼,血染长空; 其二,红袍妇人焚于祭坛,烈焰贯喉; 其三,黑袍老者跪于殿前,断首落地,血喷如泉。 正是她梦中所见的三死之相。 而此刻,远处王氏院中,香炉青烟袅袅升起,盘旋如蛇,竟在空中勾勒出诡异符纹,似在书写新的命书。 林晚昭立于高处,凝望那烟,眸光冷如寒星。 风拂过她染血的唇角,带来一丝铁锈味。 她抬手抹去,指尖猩红。 就在这时,她忽觉喉头一甜,猛地呛咳出一口血雾,洒在素笺之上,正落在“坠楼者”的眉心。 她低头看去,骨中虫噬之痛未止,如影随形。 而远处守碑童手中的炭笔,忽然自行疾动,在石碑上划出刺耳声响—— “坠者……今日……午时三刻……风起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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