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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昭的指尖在玉佩上顿了顿。 晨雾里的破庙漏着风,她却觉得掌心的烫意穿透皮肉,直往骨头里钻。 那烫意不是痛,倒像某种古老的召唤,从血脉深处翻涌上来,推着她往城北去——那里有座被荒草掩埋的祠堂,有盏三十年没熄的长明灯,还有她等了十七年的答案。 “走。”她对着蹲在门槛上的哑仆说了声。 哑仆的手指在青石板上蹭了蹭,沾着露水的指尖便画出歪扭的脚印。 他当先跨出庙门,粗布裤脚扫过野蔷薇丛,惊起几点白蝶,倒像是给他们引路的。 城北乱坟岗比她想象中更荒。 夏日的草长得疯,齐腰高的野艾混着苦楝子香,把石碑都遮了个严实。 林晚昭踩着腐叶往前走,鞋跟好几次磕在凸起的碑座上,每一下都震得心口发疼——那是血契反噬的余波,像有根细针在血管里挑动。 哑仆突然停住,枯枝般的手指扒开一丛荆棘,露出半块褪色的门匾。 “听魂祠”三个字被青苔啃得只剩轮廓,门环上却缠着新鲜的红绳。 哑仆跪下来,额头抵着青石板叩了三下,碎石子硌得他眉心发红。 林晚昭伸手推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霉味混着檀香扑出来,熏得她鼻尖发酸。 祠堂里比外头更暗。 七十二块灵牌整整齐齐立在香案上,全是光溜溜的木片,连个姓氏都没有。 正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铁匣,拇指粗的锁链绕了三匝,锁头生满绿锈,却泛着诡异的暗红——像是浸过血。 “是这个”林晚昭回头问哑仆。 哑仆没说话,只对着铁匣重重点头,喉结动了动,像是要发出什么声音,最终却只咳出半声闷响。 她摸出袖中的银簪。 自从在药庐拒绝喝镇血汤,掌心的血口就没合过,此刻轻轻一刺,血珠便顺着簪尖滚落,“啪”地砸在锁头上。 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绿锈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刻着的咒文。 林晚昭后退半步,眼睁睁看着锁链“崩”地断裂,碎成十几截掉在地上。 铁匣开的刹那,祠堂里的烛火全灭了。 百道低语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根细针往耳朵里扎。 林晚昭捂住耳朵后退,后腰撞在香案上,灵牌“哗啦啦”倒了一片。 那些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有女声哭着说“香灰灌耳真疼啊”,有男声喘着气“井里的水好凉,我数到三百才断气”,还有个孩童抽噎着“阿娘说藏好血书就能活,可他们挖了我的眼睛”。 “我们是听魂者......” “我们被烧耳、灌香、沉井......” “只为守契......” 林晚昭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铁匣上。 黑沉沉的匣底突然浮起血字,她凑近了看,第一行写着“林氏始祖,沈氏共誓——听魂者,知密者,当以血续契,以命封口”。 墨迹未干,像是刚写上去的,却带着股陈年老血的腥气。 “啪嗒。”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轻响。 林晚昭猛地转身,看见个白发老人站在暗室门口,喉结处有道焦黑的疤痕,像被什么烫穿了声带。 他的手背上全是针孔,此刻正捏着截炭笔,在墙上的白纸飞快划动:“三十年前,沈夫人欲毁契,程砚之烧了她的耳朵,逼我烧册子。 我烧了明本,藏了血本。“ 老人掀开灰布衣襟,林晚昭倒抽一口凉气——他胸口密密麻麻纹着血字,每一笔都深可见骨,像是用刀尖蘸着心头血刻的。 她伸手触碰,指尖刚碰到皮肤,那些血字突然活了过来,在她眼前翻涌成画面: 有个穿月白裙的女子被按在香案上,道士举着烧红的烙铁往她耳里戳,她的惨叫震得烛火乱晃; 有个少年被蒙着眼睛推进井里,水面溅起的水花里飘着半张带血的名录; 有个老妇跪在祠堂里,把写满字的绢帛塞进香炉,火星子舔过“程砚之”三个字时,她突然捂住心口倒了下去...... “够了!”林晚昭缩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老人却像是没看见她的痛苦,继续在纸上写:“沈夫人没疯,她听见地宫下的哭声。 程家用香阵炼魂,要拿听魂者当引子,通九幽控百官。 他们说她是疯妇,可她把真相写进了经匣夹层......“ 林晚昭突然想起在佛堂找到的那封血书。 原来抄经僧那晚看见的血字,是沈夫人用最后力气刻进经文的;原来僧人自毁双目,是为了不让程砚之发现他见过秘密。 她的眼泪混着血珠掉在地上,把青砖染成暗红。 老人的手突然抖得厉害,炭笔“啪”地断成两截。 他指着铁匣最末一页,林晚昭凑过去看,空白处竟缓缓浮现出“林晚昭”三个字,墨迹新鲜得像是刚滴上去的血。 “你已入契......除非死,否则无法脱身。”老人用炭笔在纸上写完最后一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林晚昭想去扶他,却见他的瞳孔渐渐散了,手指还保持着指向名录的姿势。 她跪在地上捧起名录,鲜血从眼角、鼻孔渗出来——这是血契反噬到极境的征兆。 名录背面有行小字,在血光里若隐若现:“续契者,需双族血脉共祭。” 雨是在她出祠堂时落下来的。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把血迹冲成暗红色的溪流。 林晚昭把名录塞进怀里,深一脚浅一脚往破庙跑,怀里的血书烫得她胸口发疼。 等她撞开庙门时,浑身都在滴水,发梢的水珠子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响。 “昭昭” 熟悉的声音让她猛地抬头。 沈知远站在供桌旁,手里举着半块没吃完的炊饼,身上的青衫沾着泥点,显然是冒雨找来的。 他看见她的模样,炊饼“咚”地掉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你怎么弄成这样” 林晚昭没说话,把浸透雨水的名录残页递过去。 沈知远接过的刹那,耳尖突然泛起不正常的红。 他捂着耳朵后退,脸上露出见鬼的神情:“我听见......我娘的声音......她说程师是燕王影官......我父亲不知道......” 话音未落,他撞翻了供桌上的油灯。 火舌舔着桌布往上窜,照亮了他耳后——那里有块淡红色的胎记,形状竟和听魂祠的门匾一模一样。 庙外的雨幕里,一道黑影缩了缩身子。 他袖口的暗纹在闪电下一闪而过,正是用沉水香熏染的“燕”字。 沈知远摸着耳后的胎记,突然觉得那里发烫。 他看向林晚昭,想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怀里的名录还在渗血,把衣襟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深夜,沈知远躺在破庙的草堆上。 雨停了,可他的耳朵还在嗡嗡响。 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是母亲的声音,带着焦糊的血腥气:“知远......娘封了你的耳......别让那能力醒来......他会杀你......” 他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后背。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晃动的树影,恍惚间竟像是有人举着烧红的烙铁,正往他耳朵里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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