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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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醒了。窗外的天光透过薄纱窗帘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光影，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李富贵躺在陪护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轻快了不少，额头和膝盖的伤口虽然还有点紧绷，却已经不疼了。他悄悄坐起身，打量着这个临时的“家”。床头柜上放着昨晚没吃完的苹果，旁边是李富贵的手机，屏幕黑着，像一块安静的黑石头。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5:30”，数字是绿色的，一闪一闪的，比家里的闹钟新奇多了。 他想起昨晚李富贵说的话，心里暖融融的。就算回不去了，能有个地方住，有个人照顾，好像也不是那么糟。他摸了摸胸口的玉石观音，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那道光门，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打开，要是能打开，他真想回去看看爸妈，哪怕只看一眼。 正想着，李富贵翻了个身，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何雨柱已经坐起来，连忙问：“醒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叔叔，我挺好的。”何雨柱摇摇头，“就是睡不着了。” “再躺会儿吧，还早呢。”李富贵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医生说今天再检查一下，没事就能出院了。” “出院”何雨柱眼睛一亮，“可以离开这里了” “是啊，总在医院待着也闷得慌。”李富贵笑了笑，“等出院了，先跟叔叔回家，让你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何雨柱用力点头，心里盼着快点离开这个满是消毒水味的地方。 没过多久，护士就推着治疗车进来了，一边量血压一边问：“小朋友，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何雨柱乖乖地伸出胳膊。 “血压正常，恢复得不错。”护士在本子上记了几笔，又看了看他的伤口，“伤口也愈合得挺好，等会儿医生来看看，没问题就能拆纱布了。” 护士走后，李富贵去洗漱了。何雨柱靠在床头，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跟李富贵说自己那个“空间”的事。昨天试了试，能力还在，里面收着的那些铁片、砖头还安安稳稳地待着，可这事儿太离奇，他怕说出来吓着人。 正想着，李富贵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刚在楼下买的，你尝尝。” 何雨柱接过包子，咬了一大口，松软的面皮裹着鲜嫩的肉馅，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来，香得他眯起了眼睛。“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李富贵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直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两人正吃着，病房门被推开了，张医生带着两个年轻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昨天的检查报告。“小朋友，今天感觉怎么样”张医生笑着问。 “挺好的，不疼了。”何雨柱说。 张医生掀开他额头上的纱布看了看，又检查了膝盖的伤口，点点头：“恢复得不错，比预想的要好。伤口已经结痂了，不用再包着了，注意别沾水就行。”他又翻看了检查报告，“各项指标都正常，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再休息两天，基本就没事了。” 何雨柱和李富贵都松了口气。李富贵连忙说：“谢谢张医生，麻烦您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医生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带着人离开。 李富贵收拾好东西，结了账，带着何雨柱走出了医院。外面的阳光正好，夏天的风带着点热意，吹在脸上暖洋洋的。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有的在跑步，有的在遛狗，还有卖早点的小贩推着车子吆喝着，热闹极了。 “这就是夏天啊……”何雨柱仰头看着太阳，眯着眼睛笑了。他以前最喜欢夏天，能在大院里的树荫下打滚，能偷偷去护城河摸鱼，还能吃到妈妈做的冰镇酸梅汤。 “喜欢夏天”李富贵笑着问，“叔叔家有空调，比这儿凉快多了。” “空调那是什么”何雨柱好奇地问。 “就是能吹冷风的东西，跟电扇差不多，但比电扇凉快。”李富贵解释着，拉着他往停车场走，“到了家你就知道了。” 坐进李富贵的车里，何雨柱眼睛都不够用了。车里干干净净的，座椅是软的，还有能上下动的窗户，比他见过的任何车都精致。“这就是昨天撞我的那个铁盒子”他小声问。 李富贵脸上有点不好意思：“是……不过昨天是叔叔不好，开得太快了。以后叔叔一定注意。” 何雨柱摇摇头：“不怪叔叔，是我自己跑到马路中间的。” 车子缓缓开出停车场，汇入早高峰的车流。何雨柱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象。路边的树绿油油的，叶子被太阳晒得发亮；行人们穿着短袖短裤，有的戴着遮阳帽，有的打着伞；公交车上挤满了人，车身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广告……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新鲜。 “叔叔，那是什么楼啊好高。”他指着远处一栋尖尖的高楼问。 “那是电视塔，能发射电视信号，咱们家里看的电视节目，就是从那儿传过来的。”李富贵说。 “真厉害……”何雨柱喃喃道。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拐进一个绿树成荫的小区。小区里有花园，有喷泉，还有不少孩子在玩耍。李富贵把车停在一栋楼下，带着何雨柱上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何雨柱吓了一跳，紧紧抓住李富贵的胳膊。“这是什么会动！” “这是电梯，能把咱们送到楼上，不用爬楼梯。”李富贵笑着说，“别怕，不碍事的。” 电梯稳稳地上升，何雨柱紧张地盯着显示楼层的数字，直到“叮”的一声，门开了，他才松了口气，跟着李富贵走了出去。 李富贵打开家门，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肖小雅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开门声，探出头来：“回来了”看到何雨柱，她笑着说，“雨柱来啦，快进来坐。” 何雨柱走进屋，眼睛一下子不够用了。这房子比他原来住的大院正房大多了，地板光溜溜的，能照出人影；墙上挂着漂亮的画，还有会发光的灯；客厅里放着大大的沙发，前面是一个黑色的“小匣子”，比医院里的电视还大。 “这是我们家，随便坐，别客气。”李富贵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丫丫呢” “在房间里写作业呢，我去叫她。”肖小雅说着，转身进了卧室。 没过一会儿，李小丫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漫画书：“雨柱哥哥！你出院啦！你看，这是我最喜欢的漫画书，给你看。” 何雨柱接过漫画书，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图画，还有那些弯弯曲曲的字，有点看不懂。“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是奥特曼，可厉害了，能打怪兽！”李小丫指着书上的英雄，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你看，这个是迪迦奥特曼，他能变身，有三种颜色呢……” 何雨柱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很多词都听不懂，却觉得很有意思。 肖小雅端着水果盘走过来，笑着说：“别光顾着说话，吃点水果。雨柱，饿不饿阿姨给你做了鸡蛋羹，马上就好。” “谢谢阿姨。”何雨柱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喉咙流下去，舒服极了。 李富贵坐在旁边，看着何雨柱和小丫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他拿出手机，给交警打了个电话，问有没有孩子家人的消息。 “李先生，我们查了档案，也问了不少老街坊，还是没找到。”交警的声音带着歉意，“南锣鼓巷95号院，还有何大清这个人，都没有记录。我们怀疑，这孩子可能是记错了，或者……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李富贵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挂了电话，肖小雅看他脸色不好，小声问：“还没消息” 李富贵摇了摇头：“没有。看来，这孩子暂时只能住在咱们家了。” 肖小雅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点欣慰：“住就住呗，多个人也热闹。我看雨柱这孩子挺好的，懂事。” 何雨柱听到他们的话，心里有点发酸，又有点温暖。他放下漫画书，小声说：“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等我找到爸妈了，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傻孩子，说什么报答。”肖小雅摸了摸他的头，“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别客气。” 何雨柱点点头，眼睛有点红。他拿起一块西瓜，又咬了一大口，甜甜的汁水混着点咸咸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他想，就算真的找不到爸妈，有这样一个家，好像也挺好的。 夏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暖洋洋的。客厅里，李小丫还在给何雨柱讲奥特曼的故事，肖小雅在厨房里哼着歌，李富贵靠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