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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纨继续说道， “想着你们刚从宫里回来，定有新鲜事，便拉着尤嫂子、凤丫头过来了，既是亲近亲近，也省得回去对着空屋子发呆。” 尤氏也笑着点头： “可不是嘛，珍老爷带着蓉儿在外闹到现在还没回，我在那边待着也无趣。今日入宫得了太后恩典，心里惦记着，便过来听听详情，沾沾喜气。” 王熙凤挨着秦可卿坐下，语气轻快： “我娘跟我听说宫里的事，我压根坐不住！太后认您做孙女，还赐了步摇，这可是多大的体面！往后我跟着您，也能多进宫见见世面呢！” 秦可卿被她逗笑，拿起一块酥酪递给她： “你这丫头，就知道凑热闹。” “不过今日宫里确实热闹，陛下还留咱们吃了年夜饭，皇后也跟我聊了好一会儿，元春婚期定在四月，往后有的忙了。” “忙也乐意！”李纨接过话头，眼中满是干劲， “府里许久没办过这么大的喜事了，我跟宝珠早就等着了，保准把嫁妆、宴席都筹备得妥妥帖帖的。” 暖阁内笑语不断，李纨、尤氏与王熙凤围着秦可卿说笑着，可眼角的余光，却总不自觉地往贾政身上飘。 李纨提起嫁妆筹备时，指尖轻轻绞着帕子，话尾处抬眼看向贾政，声音软了几分： “老爷在外对接内务府，若是有不清楚的规制，尽管跟我说，前几年府里办过几次喜事，我还略懂些。” 话音落时，眸底似有微光闪动，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依赖。 尤氏聊起宁国府的年节琐事，说着说着便转向贾政：“我们老爷行事毛躁，往后府里若有需宁国府搭手的，还得劳烦老爷多提点他，别让他误了正事。” 语气温和，目光落在贾政身上时，带着几分敬重，也藏着一丝怯生生的亲近。 王熙凤最是直白些，聊到宴席戏班，故意凑到贾政跟前： “老爷说，咱们请哪个戏班好京里新来了个唱昆腔的班子，名气大得很，我去请准能请来，保准让婚事上的客人都满意！” 说话时，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娇俏，还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帕子，惹得贾政无奈又好笑。 就连一向沉稳的南瑾，偶尔开口问起宫中礼仪，目光扫过贾政时，也会悄悄红了耳根，连忙低下头去，只留一截白皙的脖颈，透着几分羞赧。 秦可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笑着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她知道，这些姐妹心里对贾政的敬重与依赖，也是因着贾政如今的担当与对家眷的妥帖。 她放下茶盏，故意打趣道：“你们都盯着老爷看，是想问宫里的事，还是想让老爷给你们评评理，谁筹备婚事的主意最好” 这话一出，几人顿时闹了个脸红。 李纨连忙别开眼，尤氏低头抚着袖口，王熙凤则嘴硬道：“夫人取笑我！我只是想让老爷拿个主意嘛！” 贾政看着眼前这一片娇憨模样，也忍不住笑了： “你们的主意都好，往后筹备婚事，多跟可卿商量，她心里有数。夜里天凉，你们也早些回去歇息，别累着。” 几人这才起身告辞，走时还忍不住回头望了贾政两眼，春眸里的水汽尚未褪去，像含着两汪清泉，煞是动人。 待她们走后，秦可卿才靠在贾政肩头，手忽然放在下面，笑道：“你瞧，连他都心动呢。” 贾政一时有些尴尬，毕竟刚才妖精太多，难免气血上涌。 不过秦可卿的小手软软的，很舒服。 夜深人静，荣禧堂后院的卧房内，烛火已调至最暗。 贾政刚洗漱完毕，转身便见秦可卿倚在床边，平日里温婉的眼眸此刻亮得惊人，不等他开口，便伸手将他拉了过去。 她的指尖带着几分滚烫，环着他的脖颈时，呼吸也比往常急促些，脸颊泛着红晕，连声音都染了层娇憨的沙哑： “老爷……今日宫里的事，还有太后的恩典，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 说着，便凑上前，吻得比往日更急切些，带着几分不管不顾的热烈。 贾政心中一怔，连忙扶住她的腰——知道她怀着身孕，寻常时候总是格外克制，今日这般“疯狂”，倒是少见。 他轻轻按住她的肩，柔声劝道：“慢些，你怀着孩子，别太激动，仔细累着。” 可秦可卿却似没听见，反而更紧地贴着他，掌心抚过他的衣襟，眼底水光潋滟： “我就是高兴……有老爷在，有太后疼，元春婚事也顺，咱们贾家越来越好……我忍不住想跟老爷亲近些。” 话落，又要凑上前，动作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依赖与情动。 贾政又惊又软，怕拂了她的心意，又担心腹中胎儿，只能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后背，将人揽在怀里，声音放得更柔： “我知道你高兴，可咱们得顾着孩子。如今刚过三个月，虽不是最危险的时候，也得谨慎些。等你身子稳些，往后有的是时间。”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安抚着。 秦可卿在他怀里蹭了蹭，渐渐平复了些，可指尖仍缠着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我就是太欢喜了……方才看着她们都望着老爷，我也想多跟老爷待一会儿。” 贾政闻言，心中一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傻丫头，我永远是你的。” 未几，贾政见她呼吸愈发急促，额间渗出薄汗，连忙放缓动作，轻声问道：“是不是累了咱们先歇会儿。” 秦可卿靠在他肩头，力气渐渐卸了去，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喘息：“嗯……是有些乏了。” 她抬眼看向门外，扬声唤道：“宝珠。” 不多时，宝珠便端着温水走进来，见屋内情形，脸上未露半分局促——她与秦可卿情同姐妹，早已心照不宣。 她将水杯递到秦可卿手边，又转身对贾政福了福身，动作从容得体。 “你替我好好伺候老爷。”秦可卿喝了口温水，缓过些力气，对宝珠柔声道，眼底满是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