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革去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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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荣国府，贾政刚扶秦可卿坐下，便对一旁候着的管事道：“去把临街那处闲置的小院收拾出来，打扫干净，再添置些适龄的家具——往后秦钟来族学读书，就住那里，方便他起居。” 管事连忙应下：“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秦可卿闻言，眼中满是惊喜：“真要给钟儿腾小院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贾政握着她的手，语气温和，“荣国府前些日子整治过下人，丫鬟小厮裁了近半，采购的价格也压下去不少，如今每年盈余比从前多了万两白银，闲置的院落正好用得上。那处临街小院不大，却清净，离族学也近，秦钟住进去正好。” 他顿了顿，又道：“往后他每月来住几日，你也能多陪陪他，不用总惦记着见不着面。” 秦可卿心中一暖，轻轻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钟儿要是知道有自己的小院，定是高兴的。” 正说着，李纨闻讯赶来，笑着道：“听说要给秦钟腾小院这可是好事！那处小院我去过，采光好，又安静，最适合读书。我这就让人多备些新被褥，再挑两个伶俐的小丫鬟过去伺候，保准让秦钟住得舒心。” 贾政见她主动帮忙，也不推辞：“那你多费心。只是不用太铺张，寻常够用便好。” “放心吧父亲，我有分寸！”李纨应下，转身就去安排，脚步都比往常轻快几分——她也明白，讨好秦可卿，便是讨好贾政，如今荣国府的势头越来越好，她自然要多凑些热闹。 秦可卿望着窗外，想象着秦钟在小院里读书、玩耍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有贾政这般贴心安排，不仅钟儿能有好的住处，她也能时常与弟弟相见，这份暖意，让她连日来的忙碌都消散了不少。 傍晚时分，李纨提着一篮刚炖好的燕窝羹来到秦可卿院中，见她正坐在廊下看丫鬟收拾给秦钟准备的衣物，便笑着走上前：“太太，今日回府见着家里人，一切都还顺遂吧” 秦可卿连忙起身让她坐下，眼底带着未散的暖意：“都好呢。父亲身子比从前清闲了些，见着我也高兴；钟儿也长壮实了，就是还认生，见了我只敢小声喊姐姐。” 她拿起一件叠好的青布长衫，轻声道：“我听说你已让人把临街那处闲置小院收拾出来了，往后钟儿来族学读书，就住那里，我也能常照看他。父亲听了这事，别提多放心了，还一个劲谢老爷呢。” 李纨闻言，眼中满是欣慰：“这可真是两全其美的事！秦钟能进咱们府的族学，又有小院住着，既能好好读书，你也能多陪陪他，也能少些牵挂。” 她将燕窝羹递过去：“知道你今日来回奔波累着了，我让小厨房炖了些燕窝，你趁热喝，补补身子。” 秦可卿接过食盒，感激道：“多谢珠儿媳妇费心。今日回府虽忙，却都是顺心的事，心里反倒松快了不少。” 两人坐在廊下闲聊，秦可卿说起秦业近来清闲，还能陪着秦钟写字，语气里满是安稳。 话到末尾，见李纨望着院外的暮色出神，眼底藏着几分落寞，便知她是想家了——李纨的父亲在国子监任职，她嫁入荣国府后，虽时常书信往来，却也许久没回去团聚。 秦可卿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珠儿媳妇，我知道你念着家里。下次旬休，我跟老爷已经商定，咱们一同回李府看看。到时候让老爷陪着李大人聊聊朝堂、民生的事，咱们女眷也能跟着说说话，好好聚聚。” 李纨闻言，眼中瞬间亮了起来，先前的落寞散去不少，虽然早知道，但是此时彻底定下来，心中安稳，连忙道：“谢谢太太！” “都是一家人，哪来的感谢。”秦可卿笑着摇头，“老爷近来也说，该多走动走动姻亲。正好借旬休的机会，咱们一起回去，既了了你的心思，也让你父母放心。” 李纨心中一暖，握着秦可卿的手紧了紧：“那可太谢谢你了，太太。我……我确实有些想母亲做的桂花糕了。” “到时候定让你母亲多做些，咱们也能跟着沾沾光。”秦可卿打趣道，逗得李纨笑出了声。 廊下的灯笼光映着两人的笑脸，先前的些许愁绪，也在这温暖的约定里，渐渐消散了。 又一旬将尽，工部工坊内，蒸汽机运转的轰鸣声此起彼伏，贾政站在锻打车间外，看着六成锻锤已换成蒸汽驱动——原本需三名工匠合力才能挥动的重锤，如今只需一人操控阀门，便能精准锻打兵器，效率翻了三倍不止。 “大人，照这速度，下月就能把剩下的锻锤都换完！”负责工坊的管事满脸喜色地汇报，“各地军镇的订单都排到半年后了，陛下昨日还特意派人来夸您办事利落。” 贾政点头，只觉周身似有暖流萦绕——这是蒸汽机推广带来的气运增长。 虽未突破修为，却明显感觉诸事顺遂：工匠调试机器极少出岔子，兵部对接流程一路通畅，连之前卡壳的铁矿采买，也莫名顺利谈妥。 正说着，赵振匆匆来报：“存周，扬州传来消息！周瑞在林如海的帮助下，已经把闹事的学子压下去了——不仅驱散了人，还革了带头那几个的功名，如今扬州那边没人再敢闹事，就是气氛有点紧。” “革功名是对的。”贾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纵容学子闹到砸衙门，不思报国，本就是失了分寸，不杀鸡儆猴，往后更难管。林如海和周瑞做得好，既稳住了局面，也没让事情闹大。” 赵振又道：“只是扬州现在风声鹤唳，盐商那边也安分了不少，听说甄家的人最近都没怎么出门。” “安分就好。”贾政望着工坊内忙碌的景象，语气平静，“蒸汽机这边稳住了，兵器供应跟得上，朝廷就有底气。扬州的事暂时压下去，等咱们把后续的纺织、冶铁工坊铺开，手里的筹码更多了，再慢慢处理甄家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