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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向周显，语气冰冷： “周御史，你说的这些事，可有确凿证据若只是捕风捉影，便是欺君之罪！” 周显毫不畏惧，朗声道： “臣所言句句属实，证据皆在奏本之中！若陛下不信，可派人核查！” 甄家老祖突然开口： “核查自然要核查，但今日是庆功之日，不宜谈论惩处之事。” “不如先将奏本交由三司，待核查清楚，再另行处置。” 他这话看似和稀泥，实则是给双方台阶——既不驳回御史的参奏，也不立刻严惩官员，留出缓冲时间。 水靖也附和道： “宁和王爷说得对。” “战争刚结束，朝堂需要稳定，贸然惩处官员，恐引起人心惶惶。三司核查后再处置，更为妥当。” 贾政见两人表了态，也上前一步道： “臣附议。三司公正严明，定能查清真相。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纵一个坏人。” 皇帝见四家意见一致，松了口气，立刻道： “准奏！周御史的奏本交由三司，限三日内核查完毕，上奏结果。” “今日朝会，就此结束！” 百官纷纷躬身退下。 走出太和殿时，周显被几位御史围住，有人问道： “周大人，今日参奏，四家并未明确表态，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显看着远处贾政等人的背影，轻声道： “四家不愿立刻惩处，说明他们还在观望。” “但他们同意三司核查，便是愿意整顿吏治的信号。” “咱们只需等着三司的结果，再做打算。” 而贾政、水靖、甄家老祖三人则走在一处，水靖道： “这些科举官员，倒是机灵，用参奏来试探咱们的态度。” 甄家老祖冷笑一声： “他们不过是想找条可靠的路。” “若三司查出官员确实渎职，该严惩就得严惩——正好借此立威，让他们知道，咱们虽分权，却不会纵容腐败。” “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权利！” 贾政点头： “没错。” “整顿吏治，既能安抚民心，也能让这些官员知道，未来的朝堂，需凭本事立足，而非投机取巧。” 三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 甄家老祖看着殿外往来的官员，手指轻叩腰间玉带： “既然定了严惩渎职的规矩，各部就得把担子扛起来。” “之前皇帝管的太多，一个人管着六部和下面兵事，哪能不出错” “如今每家统辖不过两部，精力集中，审查自然严了。” 水靖点头附和，青袍下摆随步幅轻晃： “可不是么水家管吏部和刑部，这几日吏部筛选官员，连早年的履历都翻出来核对，稍有瑕疵就打回重审；” “刑部查旧案，连三年前的卷宗都扒出来复盘，中层官员天天加班，谁还敢懈怠” 贾政想起昨日工部递来的奏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工部更甚。” “之前修河堤的奏报，漏洞百出还能蒙混过关，如今匠人出身的主事都敢驳回尚书的提议——就因测算数据差了两寸。” “中层官员压力大了，底下人自然不敢浑水摸鱼。” 三人正说着，户部侍郎匆匆赶来，手里攥着账本，额角满是汗： “三位大人，地方报上来的秋税账册，查出三州知府虚报损耗，截留了三成赋税！” “之前监管松散，他们年年这么干，如今统一核查才露了马脚！” 甄家老祖眼神一厉，赤血气在指尖微闪： “查！立刻派户部主事去三州对账，再让刑部派人随行，若属实，不仅要追回赋税，知府就地革职！” “是！” 侍郎躬身应下，转身快步离去，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 水靖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 “之前地方浑水摸鱼，一来是监管不到位，二来是上下没拧成一股绳。” “如今倒好，甄家管江南粮草，水家管西北防务，贾家管工部军需，皇室管京畿调度，年底按账分分利，谁不把自家的事上心” 贾政补充道： “更别说咱们还定了规矩——地方赋税增收一成，主事官升一级；损耗减少半成，知府赏半年俸禄。” “底下人为了前程，比咱们催得还紧。” “上个月江南盐税就比去年多了两成，甄老哥怕是偷着乐吧” 甄家老祖哈哈一笑，摆手道： “你贾家也不差！” “工部新造的弩箭，射程比旧款远了三十步，边军一下子订了三万把，光这一笔，贾家的工坊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再说，你们还有李纨父亲的门生撑着——李大人当年可是国子监祭酒，满朝文官半数是他学生，这人脉，谁比得了” 提到人脉，贾政眼中多了几分郑重： “林如海的同年也帮了大忙。” “他那些科举出身的同僚，如今在地方任知府、知州的不在少数，贾家要查地方吏治，他们二话不说就给递消息；” “还有先父的门生故吏，如今在军中任副将、参将的，更是对贾家言听计从。” 水靖闻言，微微颔首： “这么算下来，贾家如今是文官有李纨父亲的学生撑着，地方有林如海的同年帮衬，军中有贾代善的旧部支持，朝堂上又占着兵部一部和工部，可不就成了顶级权贵” “连老端王见了你，都得客客气气的。” 正说着，老端王带着两名太监迎面走来，见了三人，停下脚步，金色朝服在阳光下泛着光： “政老弟，甄老哥，水靖，正好找你们议事。” “如今地方吏治整顿初见成效，国库充盈了不少，朕想趁着这股劲，修一下北方的驰道，方便边军调动，你们看如何” 贾政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不卑微： “端王提议甚好，工部可负责督造，只是需要甄家从江南调些粮草，水家从西北调些民夫，咱们四家合力，年内定能完工。” 老端王点头笑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如今大隋有你们辅佐，总算有了些生气。” 一旁的甄家老祖看着这一幕，低声对水溶道： “你看，这就是实力。” “之前皇室还想压咱们一头，如今见贾家势力稳固，四家合作默契，也不得不平起平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