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工部夜盘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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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不敢多言，爬起来就要去传话，却被贾政叫住： “等等。” 只见贾政抬手捏了捏眉心，运转神识探向工部方向。 夜游境的力量如蛛网般铺开，却在触及库房时，被一层若有若无的禁制反弹回来。 他瞳孔微缩 —— 看来库房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告诉赖大，除了清点兵器，再仔细查查库房地基、梁柱。” 贾政放下手，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若发现异常，立刻回报。” 马车碾过结冰的街道，发出吱呀声响。 贾政掀开轿帘，望着街边紧闭的商铺，神京城的夜色寂静得可怕。 他不禁又想起皇宫深处那股威压，与此刻工部库房的禁制如出一辙。 看来皇室对兵器和府库一事的关注，远比表面上要深得多。 “老爷，工部到了。” 阿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贾政走下马车，寒风卷起他的衣摆。 望着工部高大的朱漆大门，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迈了进去。 工部掌管全国工程事务，涉及众多物资生产，因此，府库极多，占地极广。 此次兵器之所以暂存于此，是因为皇上极为重视， 便将工部一个角落的府库作为兵器暂存库，等待分发下去。 由于此次兵器生产事关前线安危，事关重大，贾政也不敢怠慢， 最终验收将近，还是确认下还好。 贾政裹紧大氅，带着赖大等一众小厮疾步而行，靴底踏在石板路上，发出 “咔咔” 的声响， 与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交织在一起，更添几分肃杀。 工部内值班人员看到贾政忽然出现，皆是一愣。 几个正在廊下闲聊的小吏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慌乱，行礼时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 “贾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 话未说完，便被贾政冰冷的眼神打断。 “府库何在” 贾政冷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小吏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地指了指前方： “回大人，顺着这条长廊直走，过了三重门便是。不过这么晚了，府库早已......” “带路！” 贾政根本不给对方说完的机会。 小吏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在前引路，一路上脚步匆匆，时不时回头偷瞄贾政的神色。 行至半途，他见四周无人，壮着胆子小声说道： “贾大人，您这大半夜查库，怕是...... 不太合适吧这府库的规矩......” “规矩” 贾政冷笑一声， “事关前线安危的兵器，若是出了差错，你担得起责任” 小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再不敢多言，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距离府库越近，贾政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 远远望去，只见府库方向灯火通明，人影攒动，嘈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心中一沉，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对劲。 待赶到府库门口，眼前的景象让贾政瞳孔骤缩。 府库大门大开，宽阔的空地上停满了马车，足有上百辆， 每辆马车上都堆放着四五个箱子，箱子表面蒙着油布，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府库中，二百余名身着军装的兵丁正忙忙碌碌地来回搬运，吆喝声、脚步声此起彼伏，一片混乱。 “都给我停下！” 贾政怒喝一声，周身气息暴涨，夜游境的威压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搬运的兵丁们皆是一愣，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贾政。 然而，这种安静仅仅持续了片刻，一个满脸横肉的百夫长嗤笑一声，走上前来： “哪来的文官，敢在这儿大呼小叫识相的赶紧滚，别耽误了爷们儿办事！” “放肆！” 赖大跳出来，指着百夫长喝道， “这是新任虞衡清吏司郎中贾大人，你们在这儿私自搬运兵器，可知是何罪名” 百夫长上下打量了贾政一番，眼中满是不屑： “什么贾大人、假大人，老子没听说过！兄弟们，别管他，继续搬！” 说着，一挥手，兵丁们又开始忙碌起来。 贾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这些兵丁竟敢如此无视他。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运起夜游境的力量，声音冰冷如霜： “我再说一遍，立刻停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这一次，威压比之前更甚，一些修为较弱的兵丁只觉得胸口发闷， 双腿发软，手中的箱子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但那百夫长却依然不为所动，反而抽出腰间的佩刀，恶狠狠地说道： “你能把老子怎么样老子可是奉了......” “奉了谁的命” 贾政迈步向前，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竟敢在工部府库私自搬运兵器，你们可知这是谋逆的大罪！” “哼，少拿大帽子压人！” 百夫长狞笑道， “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郎中，也想治老子的罪兄弟们，把这碍事的文官给我轰出去！” 话音未落，几个兵丁便挥舞着兵器朝贾政等人冲了过来。 赖大等人见状，立刻抽出棍棒，挡在贾政身前。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贾政看着眼前兵油子眼中阴狠的眼神，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些人脖颈处的刀疤、虎口的老茧，分明是在刀口舔血的常客， 他甚至能想象到，多少试图追查真相的官员，就折在这群人手里。 掌心微微发汗，他却猛地拍开身前护主的小厮，袍角扫过凛冽寒风，大步走到百夫长身前。 “倒是新鲜。” 贾政负手而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几乎要将眼前的百夫长笼罩， “我荣国府的人面前，何时轮到兵痞子撒野了” 他的声音平淡，却似裹挟着腊月寒冰， “你们将军没教过，见人先看清门楣” 百夫长的刀鞘微微一颤，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 荣国府这三个字，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他心头。 他突然想起入伍时老卒的告诫，当年贾代善单枪匹马闯入叛军大营，砍下敌将首级的壮举，至今仍在军中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