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护道人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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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人员几乎扑到主控台前，手指飞速滑动，调出另一份实时更新的全息数据表，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根据女娲系统紧急统计，全州境内登记姓名为‘凌凡’的公民共有274人，年龄分布从7岁到83岁不等。其中已有两人处于副本中，但均为低序列副本（编号、），与‘七日之劫’无关。” 他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镇定，指尖在庞大的数据流中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通过全球人口数据库进行交叉比对，截至目前，其他所有国家及地区，暂未反馈存在登记名为‘凌凡’的个体，综合目标消失时间与‘七日之劫’副本开启记录的绝对重合性，经由‘夸父’超算核心概率演算——判定此刻进入‘七日之劫’的‘凌凡’，与我们刚刚失去的目标为同一人的可能性，高于99%。”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十二块分屏上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聚焦在中央区块。空气凝滞得能听见电流轻微的嗡鸣。 拯救会负责人开口，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尖上，他抬眼，目光沉静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立刻给那两位进入低序列副本的凌凡配备专属记录观察员，确认他们的状态和安全——” 他顿了顿，指节在桌面重重一顿，发出沉闷的三声响，“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遗漏。” 他的视线扫过屏幕，目光已如淬火的钢，锐利而滚烫：“我要启动救世程序。立刻从全球护道人储备库中筛选6名顶尖者，一小时内进入‘七日之劫’。”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漂亮国负责人的虚拟影像猛地前倾。 他肩上的黑色制服肩章在冷光下反射出坚硬的轮廓，语气带着克制后的冷硬：“先生，恕我直言，‘七日之劫’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我们的护道人经过最严格的基因优化与意识强化，他们是人类文明目前能拿出的最锋利的矛、最坚固的盾——用他们去填一个没有任何数据、纯粹未知的百分百死亡陷阱，这不再是战略决策，这是一场毫无理性的豪赌。” 他身后的代表立刻接口，声音急促：“我们目前对高危序列副本的所有认知几乎都来自它的名字，没有风险评估，没有生存案例，没有后勤预案。这无异于让最好的飞行员盲飞进一场没有任何导航的雷暴。” 非洲区代表的声音则带着沉重的迟疑，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我们的护道人数量……本就捉襟见肘。若这六位顶尖者全部折损，对全人类士气和防御力量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嘭——” 一声巨响猛地炸开，打断了所有异议。拯救会负责人再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沉静的气质陡然变得极具压迫性，眼神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过每一块分屏。 “我再说一次，”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带着冰冷的铁腥味，“这是通知，不是在争取你们的意见。” 屏幕里，众人脸色骤变。 他停顿了一下，给予压力充分蔓延的时间，才继续道：“你们不愿意出人可以。这六个人，我华国出了。” “你们”他加重了语气，“还有一分钟时间重新考虑。”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虚拟会议室。每一秒都仿佛被拉得极长。 终于，漂亮国负责人像是被抽掉了部分力气，靠回椅背，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妥协道：“……我会派出漂亮国的约翰。” 有了第一个突破口，其他地区的负责人交换了眼神，最终也只能陆续艰难地点头，声音干涩地表示同意。 “哼” 拯救会负责人冷哼一声，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预言中的救世之主。但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说完，他的屏幕骤然变黑，信号切断得干脆利落，只留下十二块分屏上神色各异的负责人，在寂静中面面相觑。 非洲方面的负责人下意识地小声嘀咕：“这……这也太霸……”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其他几位负责人投来的目光打断了。那目光里混杂着无奈、凝重，甚至是一丝隐秘的如释重负。 没人再接话，虚拟影像一个接一个黯淡下去，各自下线去执行这份沉重而绝望的命令。 ----------------- 虚无，纯白，无边无垠。 时间与空间在这里都失去了度量意义。 视野中央，一棵巨大到超乎想象的树静静矗立。树干呈苍劲的银灰色，粗糙的纹理间仿佛流淌着微弱的光泽，粗壮到需要十几人伸臂才能合抱。 树冠遮天蔽日，却并非由常见的绿叶构成，而是无数银白色的、半透明的叶片，它们无风自动，在虚空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如梵唱的沙沙声，并带动起柔和的、方向不明的微风。 树下，七个人闭着眼睛，以树干为中心躺成一个完美的圆形。他们的呼吸频率惊人地一致，胸膛的起伏仿佛遵循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寂静被一声痛苦的闷哼打破。 凌凡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弹坐起来，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扔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搅得天翻地覆，一阵阵剧烈的抽痛从太阳穴炸开。 他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爆出一句粗口：“干，这又是把我给弄到什么鬼地方来了我要裂开了。” 他的声音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地的同一瞬间，另外六人仿佛接收到了统一的指令，齐刷刷地坐起身——动作流畅、精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经过千锤百炼的默契，或者说，某种程序的统一启动。 凌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意识尚未完全清晰，但身体先一步绷紧。昏迷前最后的记忆碎片汹涌而至——冰冷的金属触感、粗暴的拖拽、穿着统一制式服装的身影……危险。 眼看那六人起身后，目光第一时间锁定自己，并默契地形成半包围圈走来，凌凡心脏狂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后猛退了几步，脊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厉声喝道：“站住，你们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