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随时可以退出的凌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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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凌凡下意识地重复，思绪被拉远。一些模糊的画面碎片试图在脑海中涌现——熟悉的街景、喧闹的人群、温暖的灯光，一些模糊的声音也出现在他耳朵中……但这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看不真切。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轮廓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变得有些透明和模糊，仿佛信号不良的影像，随时会从这片空间消失一般！ “凌凡”李洛霜瞳孔一缩，立刻提高音量，清晰地喊出他的名字。 “啊”凌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那神游的状态瞬间被打断，身体也立刻恢复了实体状态，茫然地看着她，“你突然那么大声干嘛，吓我一跳。” 李洛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脸上迅速绽开一个自然的笑容，指了指冰柜：“没什么，看你好像走神了。麻烦你去帮我们拿几瓶水过来吧，说了这么多话，有点渴了。” “哦，好的，马上。”凌凡不疑有他，起身朝冰柜走去。 沙发上，李洛霜、利亚姆、马克西姆、韦诺、洛亚、田中烁太六人，目光短暂地交汇，嘴角都难以抑制地浮现出一丝复杂而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即又迅速隐去，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在去找凌凡之前，李洛霜六人聚集在她的2001房间，门被悄然锁上，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秘密空间。 “鉴于副本的极端危险性，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想尽一切办法确保凌凡存活。”洛亚背靠着墙壁，姿态看似慵懒，但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怎么保”韦诺双手一摊，脸上写满了现实的无奈，“‘七日之劫’，百分之百死亡率，我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 利亚姆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出发前，我们都反复看过凌凡从隔离室消失的监控录像，也研究了‘盘古’系统基于那短暂能量波动做出的最大胆推论——凌凡思维陷入混乱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进行空间转移。虽然概率极低，但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引导一下那种状态” “可以试。”马克西姆言简意赅地点头。 “我同意。”田中烁太紧接着附和，“待会儿我们可以问一个能强烈勾起他回忆的问题，仔细观察他的反应。一旦出现录像中那种‘虚化’迹象，或者有任何失控风险，立刻叫醒他。” 李洛霜的拳头无声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厌恶这种将希望寄托于渺茫推测的感觉，但冰冷的现实摆在面前。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最高指令，也是我们进入这里的唯一意义。赌一把吧。希望‘盘古’的推断是正确的。”她的声音低沉，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此刻，在凌凡那间“奢华”得格格不入的2002房间里，李洛霜六人紧绷的心弦，在观察到凌凡对房间陈设的认知与他们截然不同后，反而微妙地松弛了一丝。 盘古的推断很可能是对的！这个念头同时在他们心中升起。他的认知被某种力量保护或扭曲了，他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可能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如果他真的能凭借这种特殊性……那么即使我们全军覆没，至少人类文明的火种……或许真的还能延续下去。一种沉重却带着一丝释然的悲壮感在无声中弥漫。 也许，这就是他被视为唯一希望的原因。他真的太特殊了。 凌凡脑子还有点昏昏沉沉，也没问他们口味，直接从冰柜里拿了几瓶矿泉水放在茶几上。 “先不管医院外面的事，”李洛霜开口，将众人的思绪拉回现实，“刚才在院长办公室，他桌上那个青蛙摆件，让我非常在意。感觉……它像是活的，一直盯着我。”她回忆起那双玻璃珠眼睛冰冷的反光。 “青蛙，蛙院长，这之间肯定存在某种联系，甚至可能是我们理解并通关这个副本的关键线索之一。”田中烁太沉吟着说。 “或许吧。但现在更迫在眉睫的是下午三点的手术。”韦诺的语气带着担忧，“我们六个应对各种场面问题不大，但凌凡完全没有受过任何相关训练。需不需要现在紧急给他培训一下最基本的常识和流程。我怕他到时候出错，触犯致命的规则。” “可以，交给我吧。”洛亚自告奋勇地站起身，走到还有些出神的凌凡身边，脸上僵硬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许，“凌凡，我来给你简单讲讲手术室里的一些基础注意事项和器械传递的规矩，很简单的，别紧张。” 他拉着凌凡走到一旁，低声讲解起来，内容看似是简单的手术室助手规范，实则夹带着在诡异环境中保持冷静、观察指令、规避明显风险的生存技巧。 另一边，讨论在继续。 “这个副本的自由度极高，似乎对我们没有任何的限制，而且走廊墙上的画非常不对劲。”利亚姆摩挲着他的银色徽章，眉头紧锁，“其他的我看不出太多门道，但有两幅极其显眼——一幅明显画的是我们来的那个前沿站，另一幅大片空白的，如果我没猜错，画的就是外面那片骨海！那无边无际的、令人绝望的白色，我绝不会认错！” “一共九幅画。”马克西姆沉声提出关键点，“这个数字代表什么为什么是九” “也许代表关卡”韦诺推测道，“‘七日之劫’，一天一关，加上起点或终点不对……”他马上又推翻了自己，“有一幅是前沿站，我们并没在那里经历什么‘劫难’。院长说原来是没有骨海的，所以原本可能只有七幅……” “你的思路不一定错。”田中烁太打断他，眼神锐利，“这个数字太巧合了。也许最终的答案需要等我们离开这家医院才能真正明白。但现在，我们可以先假设这个猜想成立——我们有七场‘劫难’要渡。”他的话让气氛更加凝重。 谈话间，时间飞速流逝。 墙上的老式挂钟指针悄然重合，在指向两点半的瞬间，内部机械发出“咔”的一声脆响，突兀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两点半了。”利亚姆扭了扭脖子，站起身，“该下去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