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再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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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我们再次失败，下一次，‘做出选择’的还会是我们‘自己’吗我们还能算是我们吗” 利亚姆则紧紧盯着从始至终都显得过于“平静”的凌凡，锐利地问道：“凌凡，你就没有一点异常的感觉吗比如脑子里多了什么东西或者身体不受控制” 凌凡先是一愣，随即茫然地摇头：“什么感觉没有啊我觉得我还挺好的。”他甚至觉得这场面虽然诡异，但像极了某种找凶手的解谜游戏，只是所有线索都明牌了，却依然找不到最终的答案，可能现场就差一个永不毕业的小学生吧。 几人闻言，心中警铃大作，这极不正常，他们六人都清晰感受到了灵魂被侵蚀的痛苦与异样，为何唯独凌凡毫无反应这代表了什么他是特殊的还是他根本就不是…… 田中烁太深吸一口气，强行整理混乱的思绪，再度开口，试图梳理时间线： “结合所有记忆碎片，事件有几个明确的时间节点： 第一，李晴和凌凡恋情暴露，凌凡被殴至‘假死’，被张利和张翠翠所救，藏匿破庙。 第二，凌凡制作诡异吊坠，通过李晴交给张翠翠，再转至张利手中。此时，田天壮已发现张、翠私情。 第三，大人物欲纳张翠翠为妾，张利开始布局——找乔哑巴修庙，寻黄大脚购药，让马蛋修改账目。 第四，田天壮窥得张利计划，心生取代之意。于是在张利杀死黄大脚后，田天壮杀死张利，夺取线香与吊坠。同时，张翠翠已找到李晴，恳求其在婚宴下药。 第五，田天壮夺得吊坠却不知用法，潜入庙宇逼问凌凡，杀之，夺取半本邪书，最后伪装成张利指挥工人卸货，以达到混淆物资入库时间的目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张翠翠身上，语气变得肯定而尖锐： “所以，田天壮不过是一个可悲的窃取者，他窃取了凌凡的‘成果’，但佘小姐让我们找的是‘起始之恶’，是‘幕后操纵者’，目前浮出水面的主导者有两个——凌凡和李晴，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在他们二人的安排下推进的，但是，凌凡已经被我亲手所杀，那么，真正的、存活到最后的、并且深度参与了所有核心环节的幕后主使，就只能是——李晴。” 他死死盯着张翠翠，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我分析得对吗张、翠、翠。” 随着他最后的话语如投枪般掷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死死钉在了张翠翠身上，凌凡更是听得脑袋发胀，感觉自己的cpu快要烧毁了。 李洛霜微微蹙眉，她总觉得……他们似乎忽略了某个极其重要的细节，但混乱的思绪和体内“李晴”灵魂碎片的躁动，让她无法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张翠翠依旧如同泥塑木雕，沉默以对。 就在田中烁太还想继续逼问时，佘小姐那催命的声音，如同冰水浇头，再度降临： “时间到。开始……投票。” 凌凡看着其他人几乎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迅速拿起笔在纸上书写。他挠了挠头，虽然觉得田中烁太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眼看时间不多，他只好依循着这个最明显的指向，在纸上写下了‘李晴’这个名字。 笔尖离开纸面的刹那—— “李晴：7票。” “张翠翠……弃权。” “最终结果……” 所有人的心脏都被无形的手攥紧，屏息凝神，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李晴……不是幕后主使。投票……失败。” “什么”田中烁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失声惊呼，怎么可能难道幕后黑手真的是那个凌凡可他明明已经死了，不对……等等，他猛地想起凌凡刚才的描述——那个指挥卸货的‘张利’，凌凡看到了这一幕，如果凌凡已死，他怎么可能看到我被骗了，凌凡可能根本没死他假死脱身 李洛霜也是眉头紧锁，脑海中那被忽略的细节终于清晰起来——是了，凌凡看到的记忆视角，他如果只是普通村民凌凡，在被杀后怎么可能还能‘看到’田天壮之后的行动，甚至看到‘张利’指挥卸货可是……现在想通，还来得及吗 其余几人也是脸色铁青，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脸上写满了强烈的不甘与一丝绝望。 没有更多时间留给他们懊悔与思考。 “呃啊——” 比上一次更加猛烈、更加庞大的灵魂洪流，如同泰山压顶般轰然灌入李洛霜等六人的意识，剧烈的痛苦让六人几乎蜷缩起来，他们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迟滞，身体如同生锈的机器，每一个简单的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意志力去对抗体内那疯狂嘶吼的“另一个自己”，生存的空间已被压缩到极限。 唯有凌凡，依旧茫然地看着身边痛苦挣扎的同伴，仿佛置身事外，与这恐怖的灵魂侵蚀完全绝缘。 李洛霜用尽全部意志，才将紧闭的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糊地看向凌凡。看到他眼神依旧清澈或者说茫然，没有丝毫被侵蚀的迹象，她心中那个关于凌凡特殊性的猜测更加肯定了。可是现在会不会太晚了，她感觉自己如同狂风中的残烛，意识正在被“李晴”那充满狂热与怨恨的意志快速吞噬、覆盖…，他们……真的要彻底失败了 佘小姐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的丧钟，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刺入每个人近乎崩溃的意识深处： “最终轮，规则发生变化。按发言顺序观看记忆，观看记忆后即刻发言。” 桌面的血色纹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血浆般粘稠刺目的光芒，将整个山顶平台映照得如同阿鼻地狱，最后一批、或许也是最具颠覆性的记忆碎片，带着毁灭性的、不容任何抗拒的力量，强行砸入了七人的意识海，前两次失败所积累的、原本还算“安静”的原主灵魂碎片，在这最终轮记忆的刺激下，被彻底激活，它们如同苏醒的凶兽，带着滔天的怨念与执念，疯狂地冲击、撕扯着六人本就摇摇欲坠的意识壁垒，凶悍地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