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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时，夜色已经像墨汁一样泼满了天空。雪后的木叶格外安静，只有路灯的光晕在雪地上晕开，像一个个温暖的小月亮。林野和佐助并肩走在巷子里，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轻响，把彼此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去我家吃拉面吧”林野突然提议，想起早上的约定，“我妈应该还没睡，让她煮两碗热汤面，比外面的暖和。” 佐助的脚步顿了顿，抬头看了看他家窗户透出的暖黄灯光，点了点头：“好。” 推开院门时，大黄狗摇着尾巴迎了上来，爪子上还沾着雪。母亲听到动静从屋里探出头，看到他们满身风雪的样子，连忙招手：“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我刚烧了热水，先洗把脸暖和暖和。” 屋里的炉火正旺，铸铁炉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空气中飘着烤红薯的甜香。林野和佐助坐在炉边的矮凳上，捧着母亲递来的热水杯，指尖的冰凉渐渐被暖意驱散。 “滑雪好玩吗”母亲一边往炉子里添柴，一边笑着问，“看你们冻的，鼻子都红了。” “好玩！”林野把下午的趣事讲了一遍，从自己摔进雪堆到和佐助比赛，说得眉飞色舞，“佐助滑得可好了，像风一样快。” 佐助没说话，只是低头喝着热水，耳根却悄悄红了。母亲看在眼里，偷偷冲林野眨了眨眼，转身进厨房准备拉面去了。 炉火“噼啪”地响着，映得两人的脸颊都暖暖的。林野看着跳动的火苗，突然想起佐助下午说的话，关于他的哥哥。“你哥哥……经常带你出去玩吗”他小心翼翼地问，怕触碰到什么不愿提及的回忆。 佐助的目光落在炉火上，火苗在他眼里跳跃：“嗯，小时候常带。”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他会教我练刀，会带我去买三色丸子，会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 林野安静地听着，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淡淡的怀念。他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在执行任务时牺牲的忍者，母亲总说他像棵沉默的树，却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了行动里。或许每个家庭的温柔都不一样，有的像火焰一样热烈，有的像炉火一样绵长。 “我爸以前总带我去后山钓鱼。”林野轻声说，“他说忍者不仅要会战斗，还要懂耐心。每次钓不到鱼，他就会把自己的分给我，说‘男孩子要多吃点’。” 佐助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温柔的笑意：“听起来很像我妈，她总说‘多吃点才能长高’，每次做便当都塞得满满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炉火的光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把那些藏在心底的回忆都照得暖暖的。母亲端着两碗拉面进来时，正好听到他们在说小时候的糗事，忍不住笑着插话：“林野小时候还偷喝我酿的梅子酒，醉得抱着柱子喊‘我是火影’呢！” 林野的脸颊瞬间红透了，连忙低头吃面，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睛。佐助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喝了口热汤，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 拉面的汤是用豚骨熬的，浓郁鲜美，溏心蛋在碗里颤巍巍的，咬一口流心的蛋黄混着汤一起咽下，暖得人浑身发颤。林野把自己碗里的叉烧夹给佐助，对方也没客气，把溏心蛋分了他一半，两人的筷子在碗里不经意地碰到一起，像有电流窜过。 吃完拉面，母亲又端来烤红薯，用锡纸包着，烫得人直搓手。林野剥开一个，金黄的瓤冒着热气，甜香瞬间弥漫开来。他掰了一半递给佐助，红薯的甜混着炉火的暖，在舌尖化开，像把整个冬天的温柔都含在了嘴里。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簌簌地落在窗台上，像谁在轻轻叩门。佐助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我该回去了，太晚了阿姨会担心。” “我送你。”林野也站起来，抓起门口的伞。 母亲笑着摆摆手：“路上慢点，雪滑。”她看着两人并肩走进雪幕的背影，眼里的笑意像炉火一样温暖。 巷子里的路灯在雪雾中晕成一团团光球，两人共撑一把伞，脚步放得很慢。伞下的空间很小，能闻到彼此身上的煤烟味和烤红薯的甜香，像被揉进了冬夜的温柔里。 “今天……谢谢你。”佐助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雪落的声音，“还有你妈妈做的拉面，很好吃。” “不客气。”林野笑了笑，“以后想吃随时来，我妈可喜欢你了。” 走到佐助家巷口时，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到林野手里。是个用红绳串起来的铃铛，银质的铃铛上刻着小小的火焰图案，和林野的护额扣很像。“这个……”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天在滑雪场旁边的店里看到的，觉得好看。” 林野捏着铃铛，轻轻晃了晃，清脆的响声在雪夜里格外清晰，像颗颗落进心里的星星。“我很喜欢。”他认真地说，把铃铛戴在了手腕上，红绳和狼牙手链缠在一起，很配。 佐助的眼睛亮了亮，像落满了星光：“那……明天训练场见。” “明天见。” 看着佐助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林野站在雪地里，又晃了晃手腕上的铃铛。清脆的响声里，仿佛藏着炉火的温度，拉面的香气，还有少年未说尽的温柔。他抬头看了看漫天飞雪，突然觉得，这个冬天一点也不冷了。 回家的路上，铃铛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响声在雪夜里荡开，像一首未完的歌。林野知道，有些心意不需要说出口，就像这炉火边的故事，雪夜里的铃铛，和身边那个人，在时光里悄悄沉淀，酿成了最温柔的酒，等着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品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