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剑无痕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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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萌萌警惕地环视着黑袍人消失后残留的阴冷气息，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散去，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握剑的手依旧紧绷。她转向林子渊，眉头紧锁：“那东西盯上你的剑了，‘归尘’这名字听起来就邪门得很！你没事吧”她看到林子渊嘴角的血迹，语气带着急切。 林子渊扶着石柱勉强站直，抹了把嘴角，疼得龇牙咧嘴：“嘶…还行，死不了。就是这破剑，”他掂量了一下手中沉重无比的归尘剑，“也太沉了，打架肯定不趁手，砸人倒是一流。”他试着又挥了挥，动作笨拙得像在抡一根铁棍，看得张萌萌眼角直跳。 “别瞎挥！这剑绝非凡品，刚才那动静你没看见吗它主动择主！”张萌萌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还有小白…它的口水能疗伤这成仙观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她看向林子渊怀里再次昏昏欲睡的小白兽，眼神复杂。 林子渊倒是心大，嘿嘿一笑：“管他呢，反正现在剑是我的，小白也是我的。至于秘密慢慢挖呗，说不定还能再挖出点宝贝来。”他小心地把归尘剑插在腰后，那沉重的分量让他走路都有点歪斜。 两人带着满腹疑惑和疲惫，循着来时路，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这片死寂的试炼之地。当他们终于重见天光，回到成仙观那破败却熟悉的前院时，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石窟里沾染的阴寒。 “总算出来了……”林子渊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院中唯一还算完好的石凳上，把小白放在腿上，归尘剑解下来靠在一旁。沉重的剑身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张萌萌没有放松警惕，她站在院门口，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经历了黑袍人的袭击，她深知此地已非安全之所。就在这时，她眼神一凝，望向道观大门的方向。 一道人影，如同标枪般笔直地立在道观那歪斜的木门外。来人一身玄天剑宗标志性的青色劲装，身姿挺拔，背负一柄古朴长剑。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目光越过张萌萌，径直落在刚坐下的林子渊身上，尤其是他靠在一旁那柄毫不起眼的归尘剑上。 “剑无痕师兄”张萌萌认出来人，有些意外，但想到对方在宗内以剑痴闻名，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她微微颔首致意。 剑无痕的目光在归尘剑上停留片刻，那沉黯的剑身似乎让他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异色，随即隐去。他并未回应张萌萌，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直指林子渊：“林子渊” 林子渊正揉着发酸的手臂，闻声抬头，看到一个气质冷硬的陌生剑客杵在门口，语气还这么冲。他下意识地抱起小白，另一只手握住了归尘剑的剑柄：“是我。你谁啊找茬的”他刚跟黑袍人打完，神经还绷着呢。 “玄天剑宗，剑无痕。”来人报出名号，下巴微扬，一股孤傲之气自然流露。他的视线再次扫过归尘剑，最后定格在林子渊脸上，眼神锐利如剑锋：“听闻你得了成仙观秘宝。吾来，试剑。”言简意赅，目的明确。 “试剑”林子渊眨眨眼，看看对方背后那柄一看就不好惹的长剑，再看看自己手里这沉得要命的“烧火棍”，心里直打鼓。刚挨了顿毒打，又来一个“没兴趣，累着呢。”他摆摆手，想打发人走。 剑无痕不为所动，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形的剑意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沉重的压力，锁定了林子渊。石凳上的林子渊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被无形的剑锋指着咽喉。“由不得你。”剑无痕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志，“亮剑！” “喂喂喂，讲不讲道理”林子渊被这股剑意激得汗毛倒竖，抱着小白猛地站起来。张萌萌也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林子渊侧前方，手按剑柄，沉声道：“剑师兄！林子渊刚经历恶战，负伤在身，此时挑战，有失公允！” 剑无痕的目光终于转向张萌萌，锐利稍减，但语气依旧冷硬：“张师妹，退开。此乃剑者之争，非你插手之地。他若连应战的勇气都没有，更不配执掌此等秘宝。”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归尘剑上，那眼神并非纯粹贪婪，反而掺杂着一种审视、一种验证的意味。 林子渊被那股剑意和对方毫不掩饰的轻视激起了火气。“嘿！我这暴脾气！”他把小白塞给张萌萌，“萌萌帮我抱会儿！我倒要看看，你们玄天剑宗的是不是都这么横！”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了归尘剑那粗糙的剑柄。沉重的剑身被他艰难地提起，斜指地面，姿势依旧笨拙，毫无章法。 剑无痕眼中没有丝毫轻视，反而因为林子渊这个看似外行的起手式，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和专注。他缓缓抽出背后的长剑。剑身如一泓秋水，清亮冷冽，寒气逼人。他手腕微转，剑尖斜指前方，摆出一个最基础的起手式“苍松迎客”，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一股凝练沉稳的剑意随之扩散。 “师兄，手下留……”张萌萌抱着小白，焦急的话还没说完。 剑无痕动了！ 没有花哨的铺垫，他身形如电，瞬间跨越两人之间的距离。那柄秋水般的长剑化作一道森冷的寒光，直刺林子渊持剑的手腕！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带着一股凌厉无匹的穿透之意。剑风呼啸，刺得人皮肤生疼。这是纯粹的剑术压制，旨在瞬间瓦解对手的武器！ 林子渊只觉眼前一花，冰冷的剑锋已到近前！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剑招剑法全忘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不能让这玩意儿碰到自己！他几乎是靠着肌肉记忆，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同时双手握着归尘剑，用尽全身力气，由下往上，毫无技巧地狠狠一撩！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炸响！ 沉重的归尘剑与那迅疾刺来的秋水长剑狠狠撞在一起！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剑身传来，林子渊双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出血，整个人被震得踉跄后退数步，差点一屁股坐倒。归尘剑上传来的恐怖重量和反震力让他气血翻涌。 然而，剑无痕也并非毫无影响！他志在必得的一剑被那沉重得不可思议的归尘剑硬生生撩开！剑上传来的力量远超他的预估，那不仅仅是林子渊的蛮力，更有那柄古剑本身蕴含的恐怖重量！巨大的反震力让剑无痕握剑的手臂也微微一麻，前冲的势头硬生生被阻住，不得不顺势旋身卸力，眼中第一次闪过无法掩饰的惊异！ 他站稳身形，看着对面狼狈不堪却死死握着剑的林子渊，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微微嗡鸣的长剑，冷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外的表情——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以及……一丝被点燃的、纯粹的兴奋。 “好！好沉的剑！”剑无痕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带上了一丝灼热。他眼神锐利如鹰，死死锁定林子渊，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再来！”话音未落，他身形再动，这一次，剑势陡变！